第253頁
“……饒了你吧,你這智商捉急不?”追命癱在了chuáng上,“你這些台詞兒,用在這裡合適麼?”
搔了搔頭,艾倫嘿嘿一樂,又坐了回去。
“好像……是不太合適哦?”
*
那邊兒的密謀完成,還在樓下逗貓的占色,壓根兒就不知道。
見兩個小妞兒半小時後,又竊竊私語地叨叨著回來了,她心下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問。畢竟她倆都是未婚的大姑娘,比較有共同語言,私下裡說點兒小話兒,她不必要去細究。
晚飯後的空閒時間,除了冷血沒有過來,一大幫子都集齊在了客廳里,難得空閒地聊起了天兒來。大人們說笑之間,在阿喵與十三嬉戲時發生的‘喵嗚’聲兒里,客廳里一片祥和。
一gān人里,小十三無疑是最為開心的。
他本就是小孩兒心xing,愛熱鬧,愛動物。大人們在聊天,他就一直霸占著阿喵不撒手,揚言要把阿喵訓練成他的小夥伴兒,喵嗚喵嗚的逗弄著,興奮得一晚上都在東躥西跳。
到了睡覺的點兒,十三也不捨得放下阿喵,非要吵著與她一塊兒睡不可,搞得占色費了好大的勁兒,他才蹶著嘴不qíng不願地丟開了手,乖乖地上樓休息了。
待十三睡下,已是夜闌人靜。
錦山墅一片沉寂,屋外除了放哨的守衛,大家都已經各自回房了。
關上了窗戶,占色洗漱完鑽到了被窩裡,打了個呵欠,覺得一整天鬧騰出來的疲乏都上來了。翻了個身,她窩入了男人懷裡,雙手主動探過去,攬住了他jīng實的腰身,認真地說了一聲。
“權少皇,謝謝你。”
“嗯?”好久沒有聽到她這麼溫軟的聲音了,權少皇有些措手不及,回抱著她,低聲兒詢問,“怎麼了這是,吃錯藥了?”
“貓啊!”占色沒好氣地解釋。
一個貓,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
怪不得……冷梟會給寶柒買一隻狗。
權四爺愉快地想著,完全沒有發現那兩句話風馬牛不相及。一門心思都鑽營到他的小女人身上去了。狹長的眼睛一眯,雙手霸道地勒住她的腰兒,掌心火熱地貼了上去,不輕不重地磨蹭著,語氣里就多了幾分曖昧來。
“嗯,爺接受了。說說,準備怎麼謝我?”
抿了抿唇,占色半晌兒不說話。
一聽男人沙啞的語氣,她心裡就明白了,丫准又沒想好事兒。
果然。
下一秒,男人堅硬的下巴,就抵在了她的額頭上。一道灼得人心顫的男xing氣息,隨著他低啞的聲音噴灑了過來,落在她臉頰上的絨毛上,麻麻痒痒,直入心間。
“啞巴了?”
牽了牽唇角,她抬起頭。
這樣兒的角度,讓她很容易看清他幽暗的眸底那一束灼熱的光芒,宛如黑曜石一般晶亮耀眼。她緩緩彎唇,羞赧地說了幾個字兒。
“你想要我怎麼謝?”
兩口子相處的時間久了,不用說得太仔細,心下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她既然這麼問了,自然是會有好處給他的。曠了這麼些日子,權四爺心底的邪火正旺著,自然是一陣竊喜。雙臂狠狠一收,他摟住她的力道,就更重了幾分。
“嗯,這樣……”
一句話剛落,他便托住了她尖細的下巴來,狠狠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接著就著那溫潤的兩片兒,慢慢地親吻了起來……
然後,一個吻終究是不夠的。
從唇上到耳廓,從耳珠到脖間,再慢慢挪到她優美的鎖骨,權少皇輕啃慢噬,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一隻手攬緊她的腰,另一隻手扣緊了她的後腦勺往下壓,一點點加深了他疼愛的方式。
“唔……”占色低哼。
男人眸底暗沉,接著翻過身去,就將他女人軟乎乎的身體給壓在了身下,感受她綿柔的觸感,心下愈是痒痒,聲音沙啞粗重。
“占小麼,爺想要你。”
占色呼吸濃重,眼睛半眯著,眉頭一擰,樣子慵懶得像一隻貓兒。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體沒好,怎麼要啊?”
目光閃爍一下,男人低頭,額頭觸到了她的。
“乖兒,還記得帝宮那次?嗯?”
帝宮?……做假的?
想起那次的事qíng,占色盯著他的眼睛裡,就多出了幾分憋屈來。
“哼!能不記得麼?那天晚上你有多討厭,你知不知道?拽得二五八萬似的,二話不說就擄了我……那個時候你猜我在想什麼?!我在想,這個男人要是腦子沒毛病,那我的腦子就給人當球踢!”
薄唇拉成一線,權少皇差點沒笑出聲兒來。
不過,他忍了。
瞅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兒,他蹭了蹭她的鼻尖兒,裝出無辜的樣子。
“小姑娘,你還記恨呢?那次明明就是你把老子給氣得夠嗆,你忘了?”
她知道,他指的是那一句“父母緣淺,兄弟緣薄”。
事實上,她怎麼可能會忘掉呢?
權少皇對她或許有更多久遠的記憶,時間可以追溯到六年前的初遇。可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雖然聽過六年前兩個人那段故事,可真的就像一個故事,沒有親身經歷過,就沒有真正的感受。所以,她對於權少皇的記憶起源,一切都還來自於帝宮的那個旖旎夜晚的奇特遭遇。
眸色迷離一下,占色忍不住笑了。
“呵,誰讓你莫名其妙地就來招惹我的?我本來是要去上廁所的,結果就被你的人給劫持了去,還被你那樣不要臉的欺負,活活憋了幾十分鐘,差點兒沒把我膀胱給憋壞了。你說說你,你不是腦子有問題,又是什麼?”
“占小麼——”
低低喚她一聲,男人的眸色,突然暗沉了下來。
“你知道,老子那時候有多恨你麼?”
“……有多恨?”
冷哼了一下,權少皇惡狠狠地啃了一口她的唇,在她吃痛的‘嘶’聲兒,才滿意地抬起頭來盯住她,一雙幽深的黑眸里溢滿了莫名的華光,仿佛帶著一種能觸動人心的魔力,直直地望入了她的眼睛裡。
“被自個兒的愛人遺忘在了記憶里,是什麼滋味兒,你懂麼?”
“嗯?”占色微微眯眼,毫不掩飾眼裡的心痛。
伸手撫上她的臉,權少皇輕輕摩挲著,語氣低沉而幽遠,“六年的時間,我還停留在原地,你卻早就轉身,把我和十三忘得一gān二淨。”
鼻子酸了一下,在男人灼熱的目光注視下,占色雖然記不起來,可想到他描繪的找到小十三時的qíng形,不由心裡就發急發虛,覺得理虧又內疚。雙手抬起纏在他的脖子上,難得地撒嬌賣萌地貼了貼他的臉。
“對不起嘛……我也不知道的。”
對不起嘛……
權少皇身軀微微一滯,覆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他目光里突然湧起來的戾氣,像一匹食ròu的飢餓野láng,帶著一種要將他身下的小女人吃拆入腹的**,聲線兒變得冷鷙而狂狷。
“占小麼,那時候我就想,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的。你的世界簡單純粹,而我呢?打從九歲開始,就陷在了無邊無際的鮮血與殺戮里。正如你說的,父母緣淺,兄弟緣薄……我一路走來,每一步都踩著腥風血雨,一輩子要做成的事qíng,就是要用鮮血來洗刷我的仇怨……沒有了你,對我只會更好。”
“那既然這樣,你也下定了決心,何苦又要來招惹我?”
“……你知道,失去了至親,又沒了摯愛是什麼感覺?占小麼,六年來,我活在人間煉獄,怎麼見得你歌舞昇平?!憑什麼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忘了依蘭的花海,慈雲寺的鐘聲,還有我們說好的結髮qíng誼,而我要一個人背負著仇恨咬牙切齒的看著你終有一天披上婚紗……嫁給別人?”
“權少皇——”
占色哽咽了,在他淬鍊著疼痛的眸底,她仿佛看見了一隻受傷的孤láng。
蒼涼、落寂、孤寂……
一路走來,踩著鮮血,都是他一個人。
陳年往事,總是容易惹出人的傷感。
權少皇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要這麼傾訴一下,告訴她自己曾經有多麼的恨她,“占小麼,當我把十八子套在你的手上時。我就想……扯他媽那麼淡,什麼狗屁承諾?老子就得把你鎖在我親手打造的牢籠里,帶著我父母和哥哥的血海深仇,還有對你六年的怨懟,要你跟我一起品嘗那苦果……”
心怦怦直跳著,占色一動不動。
男人在歷數往事時的戾氣,讓她心碎又心痛。
她能夠理解權少皇那時候的心qíng。
他的世界,在那個時候,都轟然倒塌了。
一個人絕望,一個人悽愴,復仇成了他生存的唯一動力。而自個兒的女人卻完全都不認得他了。每一句話都劍指他的心臟,完全把他當成了陌生人,還說了一句戳心窩子裡話,那是一種什麼樣兒的感覺?
換了她,估計也得恨吧?
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深呼吸一口氣,她很低快調節好了心qíng。一雙瀲灩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男人yīn雲密布的眼睛,一點點地挑開了唇角,露出甜美的笑容來,臉上寫滿的qíng緒,全是釋然後的快樂。
“好了,四哥。苦果什麼的,我都已經嘗過了,滋味兒真心不怎麼樣!……現在嘛,我說你要做什麼……能不能專業點兒了?咱倆剛才說什麼來著?你準備讓我怎麼謝你啊?”
“我cao!”
“……”
“占小麼,老子好不容易裝一回文藝青年,你至於麼?”男人眸色里的濃霧散盡,唇角揚了起來,抬手,就捻住了她的鼻尖兒。
“……”占色無語了,輕笑,“四爺,我是誠心要謝,別不識好歹!”
“誠心的對嗎?”
權少皇眸底閃過一抹邪魅的光芒,側身摟她過來,再度吻住了她的唇,另一隻手卻逮住了她的小手兒,引導著她往下握了他很快鋼鐵般賁發的熱源,來回幾次,一口氣就喘得粗細不勻了。
“嗯,就這樣兒,幫我。”
“……我不太會。”
“我教你!”
男人嗓子壓得很低,像是從喉嚨里憋出來的一般,帶著明顯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