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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個qíng況?
心思動了動,她猜測他或許跟以前一樣,想故意那兩個人面前扮恩愛。
於是,她抿了抿嘴,笑得無比燦爛。
“你當家,這事兒當然你說了算。”
這句話,權四爺聽得很受用,挑釁地掃了嚴戰一眼,手臂更加勒緊了她的小腰兒,掌心若有似無的揉捏著,又故意用唇齒擦颳了一下她的耳垂,曖昧的說,“那咱們就捐吧?嗯?”
占色附合,微笑點頭,“嗯!”
“寶貝兒,真乖。”
兩人的身體半摟在一起,緊緊地貼合著,一個陽剛堅硬一個柔軟多qíng,看上去儼然是碧人入畫,構成了一幅和諧又優美的夫妻恩愛大畫卷。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嚴戰和艾慕然的眼睛裡。
對於那份兒溫暖的曖昧,嚴戰只是目光微微閃了笑,依舊掛著笑,沒有任何動靜兒。可對於艾慕然來說,卻無異於火燒了屁股,快要坐不住了。
她看了占色一眼,狠狠地咬了一口jī腿兒,就像咬的是她一樣。
這個不矯qíng的動作,可愛得占色都想點讚她了。
說實話,她真受不了她假裝溫婉的樣子。
這年頭兒,率直點兒多好?
完全無視別人怎麼想,權少皇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望向了嚴戰,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欠扁笑容來,“那行吧,嚴總,既然我女人同意了,這事兒就成了!”
“呵,你還真是愛妻如命。”
“那是,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男人毫不吝嗇的表揚,聽得占色身上的jī皮疙瘩都快要出來了。可男人還在拿ròu麻拿有趣兒,一隻大手拿了紙巾過來,細細地摸她擦試著嘴巴,然後又摸了摸她的小臉兒,嗔怪的說。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呃……”占色受不了他了,“你也快點吃。”
權少皇邪氣地勾唇笑笑,將她狠狠地拉在了懷裡,替她捋了捋頭髮,低下頭就飛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著說,“你飽了就行,我一會吃你!”
靠!
占色頓時臉紅心跳,要不是有外人在,她必須吐槽一下他的不要臉了。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感受到艾慕然‘嗖嗖’she過來的冷箭,她心裡直喊嗚呼哀哉——
接下來,氣氛越發詭異低壓了。
相較於兩個女人之間的‘眉來眼去’,男人間的暗流洶湧就更加的厲害了。兩個優秀的男人,都帶著一樣一樣的淺笑,哪怕私底下會斗得你死我活,表面上卻又都不動聲色。
優秀的男人,總有著不同於普通男人的男xing魅力。而且,他們在女人面前更加能夠隱藏住內在的真實想法。
正比如現在: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全是不著邊兒的話,卻沒有人知道,嚴戰今天之所以要‘匯報’給權少皇捐資的事兒,完全是迫於無奈,更沒有人知道,權世衡之所以會派嚴戰回京都管理q&s國際的事務,正是因為q&s國際的大權,正在一點點被權少皇的心腹蠶食,想用嚴戰牽制住權少皇在權氏內部的勢力發展。
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上,除去男人為權鬥爭的根本之外,如果又加上一個漂亮的女人作為籌碼,那麼,基於雄xing生物間的狠戾,就會更加qiáng烈幾分。
兩個男人,都希望在權氏的戰場上獲得完美演出,都在準備伺機而動,咬對方一個血淋淋的傷口,讓對方再無翻身的機會。
三個大人都演著戲。只有小十三一個人是肯德基的忠實粉絲。
毛噌噌地坐了一會兒,占色白嫩嫩的小臉上,燥熱得cháo紅了一片。她覺得空氣里的氣壓太低了。而且,明明肯德基里的冷氣兒就開得很足,她卻覺得脊背上冷汗涔涔,衣服都被汗水給濕潤了。
清了清嗓子,她低聲問十三,“兒子,飽了沒有?”
“嗯。飽了。”摸了摸自個的小肚子,十三愉快地打了一個飽嗝。
占色笑著揉了一下他的小腦袋,側過臉來看向權少皇。
“四哥,咱們走吧?我得早點兒過去。”
“行。”權少皇沒有多說,“你先帶十三外面等我,我上個洗手間。”
占色點了點頭,又向嚴戰和艾慕然禮貌的告別,率先走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嚴戰輕輕勾了勾唇,也禮貌地對艾慕然說,他也要去一趟洗手間,讓她稍等一會兒。末了,他跟著權少皇的腳步就往洗手間去了。
果然,權少皇正叼著一根煙,斜倚洗手間的外牆等著他。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才噙著假笑的臉色就變了。尤其是權少皇,眉目冷沉著,一句yīn鷙得如同地獄來使般的聲音,直接將空氣里的溫度拉到了零下。
“嚴戰,不要跟我玩花樣兒。”
“呵,這話怎麼說的?”嚴戰絲毫不懼,冷眸驚人。
權少皇吸了一口氣,冷魅的黑色瞳仁兒里,掠過一抹yīn絕的光芒,“嚴戰,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與你這樣的聰明人合作,我很放心。事成之後,該屬於你的東西,我一樣不少給你。但是,不要打我女人的主意。”
“權大少爺——”
涼涼地喊了一聲,嚴戰突地又停頓了,清冷的目光落在權少皇稜角分明的臉上,那張與他有幾乎相似的臉上,勾起了唇角,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我叫錯了,不是權大少爺。我該叫權四少爺才對吧?!權四少爺,屬於我的東西,我必然會去拿。至於女人麼……沒錯,我看上她了。就像你說的,你了解我,那你該知道,我看上的女人,就不會罷手。就算嫁給你了又如何?不到最後的結局,鹿死誰手還未有定數。”
刻意qiáng調‘第四’的排行,他絕對故意在權少皇的傷口上灑鹽。
心臟尖銳的刺痛一下,權少皇冷笑一下,狠如鷹隼的目光更沉鬱了幾分。
“嚴戰,我怕你玩不起!”
“權四少爺,你敢不敢與我賭?”
“賭什麼?”
“就賭你的女人。”
權四爺危險地眯了眯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樣銳利yīn冷的視線狠狠的碰撞在了一塊兒。一時間,烈火燃燒,濃煙滾滾,火花陣陣,帶著純男xing不服輸的氣息,將原始的掠奪和爭戰演繹到了極致。
好半晌兒,權少皇笑了。
“我以為你會賭權氏。”
迎著權少皇目光中的yīn狠,嚴戰突然一笑。
“江山我愛,美人我更愛。”
“真抒qíng,真霸氣,不愧是姓權的。”冷嘲熱諷地勾勾唇,權少皇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就將菸蒂摁滅在了垃圾桶上。接著,一個巴掌抬了起來,慢慢地落在嚴戰的肩膀上,目光yīn惻惻地盯著他,以更為銳利的鋒芒回擊過去。
“別跟老子賭,只怕你輸得褲頭都沒得穿。”
說完,他大步轉身離開,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調過頭來,沖嚴戰邪邪地一笑。
“對了,我忘了說。我權四向來只認贏,不認輸。”
嚴戰目光淺淺,望著權少皇,俊臉上的笑容有點兒僵硬。
是的,他懂。
權少皇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輸與贏對他根本不重要,只有他權少皇要與不要的結果。可……大戲就要上演了,他接下來,只需要做好觀眾就行了。
至於未來,有多少變數,誰又能把握?!
*
六月一日,下午五點。
工人文化宮,近1000平米的演播大廳被裝點得美輪美奐。
燈光的璀璨里,輕揚著無邪的童聲。
今兒來表演節目的,除了少教所的失足少年,艾慕然還特地邀請了一所兒童藝術舞蹈學校的孩子來一起表演。至於節目主持人,也是她從市電視台特地請來的一個閨蜜,著名主播蘇小魚。
文藝匯演的聲勢之浩大暫且不表,單看多姿多彩的開場式就明白,艾所長沒有少費心。
占色和一眾少教所的教職工,坐在了第六排右側。
大廳里熱鬧,開場式剛剛開始,她就遠遠地看到權少皇將小十三舉在脖子上入了場,看得出來,兩父子下午逛公園逛得很舒服,小十三騎在老爸的脖子上,直衝她揮小手兒。
占色勾著唇笑著,心裡也樂開了花!
老公和兒子一道來看她表演,作為女人,那幸福不打半點折扣。
小十三興奮得不行,大老遠的直喊‘額娘’,弄得好多人都沖那父子倆看。占色沖他擺了擺,意思是讓他跟著老爸不要亂跑亂喊。本來好心好意地一句話,卻收到了權少皇惡狠狠的一瞪,然後就十三放了下來,牽在了手裡。
占色無辜地扁了扁嘴,心道,丫瞪她gān嘛?
呵,看來,那男人不平衡了。
權少皇來了,雖然他自個說是以占色家屬的身份來的,可還是自然而然地被晚會安排在了觀眾席的第一排,與市委領導和企業家坐在了一起,不巧,正好是嚴戰的旁邊。
兩個男人對了對眼睛,互相點頭,並不說話。
十三人小,興奮勁兒足,小屁股更是坐不住。沒一會兒,他就像個多動症的小屁孩兒似的。不時站到凳子上去看占色,打著口型一直咧著嘴喊額娘。
可每一次剛喊一下,又被權少皇給拉了下去。
看著那兩父子,占色不住的淺笑。
一家三口的無聲互動,雖遠猶近,實在羨煞了旁人。同占色坐在一塊兒的兩個同事都不住壓著嗓子調笑她說,他們兩公婆真幸福,實在太讓人羨慕。哪兒像她們家的,男人寧願在家玩遊戲,也不願意陪她們做任何事qíng。
聽了這話,占色嘴上說哪裡哪裡,心裡更甜上了幾分。
好吧,她自己也覺得幸福,臉上都熱乎乎的升著溫,渾身有些燥了。過了大約四十來分鐘,在一個又一個走馬燈似的娛樂節目之後,負責節目人員安排的杜曉仁就躬著身子過來了。
蹲下身來,她手心擱在占色的腿上,仰著頭,小聲兒說。
“色妞兒,去後台準備了,再有兩個節目就該你了。”
“嗯。好!”
心裡有點兒緊張,但占色還是隨著就站起了身來。
她準備從大廳的左側出去,再繞到後台。不由自主地,走了幾步,她就拿眼掃向權少皇的方向。不巧,他也正在看她。兩個人的距離很遠,占色完全看不清他的表qíng。
深呼吸了一下,她眯了眯眼睛,沖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