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頁
“什麼話都會說?”權少皇聲音略略提高。
占色搞不懂他激動什麼,輕‘嗯’了一塊兒,想了想又拿腦袋去磨他。
“也不一定吧。先不說不是人人都能進入深度催眠狀態。而且,每個人都是有心理底線的,而且那底線還不同,如果催眠者的問題,觸碰到了底線的話,就不會再說了……”
“底線?”
默默地念叨了一下,權少皇靜靜地看著她,突然輕聲兒笑了笑。
“占小麼,跟爺說說,你的底線是什麼?”
“……這能告訴你麼?那不是踩我小尾巴?”占色輕哧著去擰他胸前的小粒兒,擰著心裡愉快了,又低頭去咬,糊弄著說,“有些話,不能告訴老公的,就是心理底線了。唔……”
在她的‘唔’聲兒里,男人挑起她的下巴,就把她的嘴給擄獲了。
一個熱qíng的吻,猶如火山濃漿般席捲而來。
互相渡著,互相吞噬著,緊緊纏蜷著,將夜色下的被窩兒,更為暖qíng。
吻了很久,很久……
等他的小女人窒息得暈乎乎的睡過去,權少皇的唇角才緩緩揚了起來。
低下頭,盯著她,他在她眼睛留下一吻,悄悄地披衣起chuáng……
076米錯綜複雜
權少皇從臥室出來,打了個電話給呂教授。
不巧,電話里提示對方已關機。
拿著手機想了又想,他直接去了衣櫥間,挑了一身衣服換上,就叫上了鐵手,一路出了錦山墅。
夜晚的錦山,只有一條車道,光線很暗。
在下山的路上,有三道哨卡,雖然哨兵看見是權少皇的one—77過來,還是例行地攔車詢問口令,做得一絲不苟。直到權少皇的車窗搖下,看見是他本尊了,才又放了行。當然,這也是他自己制定的規則,在晚上,不管什麼汽車都必須要盤查。
可見,錦山墅警衛的嚴苛已經到了**的程度。
同時也證明,權少皇對自身的安全重視,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鐵手開車,他們就兩個人,沒有再叫旁人了。ONE—77一路疾馳入了城,破過夜晚郊外的霧霾,直接cha入了霓虹閃爍的車流里。雖然都這個點兒了,城市依舊熱鬧。
想到接下來的事兒,權少皇心下躁動。
一種就要拉開序幕的感覺,讓他的神經莫名緊張了起來。
呂教授,應該就是這個關鍵點。
大晚上被挖起來的鐵手,睨了好幾眼神思莫辯的她,有些奇怪地問。
“四爺,大晚上的,現在去找呂教授好麼?”
“必須去。”
權少皇淡淡說著,語氣里滿是鐵手看不明白的qíng緒。
是的,他必須要去找呂教授弄一個清楚明白。
換了別的任何事qíng,或者都可以等待,等到明天再辦。
就這件事兒,他急。
剛才占色的話讓他突然想起了一個關鍵問題,唐瑜為什麼會知道他與占小麼之間的私人事qíng,完全有可能是在她被人催眠的時候,自己泄露出去的,那麼只要找到呂教授一問,這個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鐵手頓了頓,沒有再多問了。
已經有多少年,他沒有見過權四爺急切成這個樣子。
而且,就現在這種qíng況之下,還能有什麼事是他必須本人親自在大晚上趕過去的?不用猜,也是與占色的事qíng有關了。
在他思忖的時候,權少皇突然笑了笑。
“鐵手,你說咱們ZMI要不要請幾個心理催眠專家?”
“催眠專家?”鐵手偏頭過去,看著他的目光,有些不解。
權少皇目光涼了涼,yīn惻惻地微微眯起,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給每一個人都做一次心理催眠測試,不就可以分辨出哪些人是潛藏在機關里的特務了?”
他這麼一說,鐵手覺得還真有幾分道理。
不過,他也不懂催眠,覺得還是不太敢相信。
“怕是不太容易吧?那玩意兒太玄乎了。再者說了,咱們ZMI的成員數量太多,分布太廣,要完成這項工作,難度實在太大了,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權少皇峻峭的面孔上帶著一抹笑意,高大的身軀懶洋洋地斜躺在座椅上,眼睛半闔著,一隻大手輕輕叩著汽車扶手,節奏感很qiáng,聲音卻拉得很長。
“全部不太可能,但重要項目上的人,確實有必要。”
鐵手抿著嘴,點了點頭。再次,提高了車速。
*
中政大學。
權少皇曾經來找過呂教授好幾次,不需要人指點,ONE—77非常順利地就駛入了呂教授的宿舍樓外面。
那一幢宿舍的房屋,看上去和普通大學的教職工宿舍幾乎沒有任何區別。靜靜地佇立夜幕之下,樸實得幾乎沒有任何特點。
上樓之前,他又打過電話,呂教授的電話還是不通。
於是,帶著鐵手,他直接上了樓摁門鈴。
門鈴響了,好半晌兒沒有反應。
咚咚咚——
他直接敲門兒,還是沒有人應聲。
豎了豎眉頭,他又敲了三聲兒。終於,屋子裡有了腳步聲兒。
咔嚓,門開了,來人聲音有些遲疑。
“你們找……你是權先生?”
開門的人,不是呂教授。而是,他的丈夫蘭教授。
這老兩口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熬成的夫妻了。一起上學,大學畢業後,又一起去了美國留學,生活過十餘年才回來,回到國內後,又同時任教於中政大學。可是,雖然他們倆都在外面購買了新房子,但唯一的女兒已經出嫁了,兩老口還是習慣住在校園裡。按呂教授的說法,接近年輕人,心態會更年輕。
對於呂教授兩夫妻,權少皇向來比較敬重。要不然他也不會親自過來。一邊兒帶著歉意地笑,他一邊兒將手裡提前準備好的果品禮物遞了上去。
“蘭教授,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才來打擾你們,請問呂教授在嗎?”
人qíng世故上的事兒,權少皇做得很到位,自然不會空著手來。
蘭教授大概沒有料到他們會大晚上的登門兒,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呵呵呵的笑著,一邊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一邊帶著笑意地將他們迎進門。
“呵呵,權先生你太客氣,人過來就行了,還帶這麼多東西gān嘛?”
說到這兒,他又衝著臥室那邊兒喊。
“老呂,來客了!”
換了拖鞋進了屋,權少皇與鐵手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見蘭教授又是忙著沏茶,又是忙著拿吃的招呼他們,心裡便為這大呼他們,心裡便為這大晚上的到訪有些不好意思了。
“蘭教授,你別忙著招呼我們,我們說幾句話就走。”
蘭教授一臉的笑意,很是熱qíng。
“沒事沒事,人老了,反正也睡不著,你們來了正好。”
環顧著眼前gān淨整潔的房屋,權少皇與蘭教授客套了幾句,呂教授便從臥室里吸著拖鞋出來了。呂教授看上去約摸有五十來歲,笑容溫和飽滿,眼角有著明顯的魚尾紋,中等富態的身材,穿著打扮樸素雅致,全身上下都充斥著高級知識分子的獨特氣質。
不過,從她臉上的表qíng來看,應該是剛進入睡眠不久被吵醒的。
“權先生來了,找我有事兒麼?”
一坐下來,她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進入了正題。
她知道,人家大晚上跑過來了,自然不會是來聊天的,又何必làng費彼此的時間?!兩個人之前打過jiāo道,對於權少皇與占色之間的糾葛,呂教授其實知道得非常多。
在呂教授帶過的所有學生之中,她最喜歡其實也就兩個。
一個是比占色高兩屆的章中凱,另一個就是占色了。
自到今天,她都還能清楚地記得占色在研究生入學複試時的樣子——qíng緒焦灼、面色憔悴、神態黯然。依了她心理學的經驗,當時就知道這個姑娘肯定受過感qíng的創傷,心裡存在很大的問題。
占色的筆試成績一般,在口試環節表現也不是很好。本來她是不想收她做**的,可是就在口試下來,占色卻衝過來攔住了她,她固執地盯著她說,她就是想要考她的研究生,她的目的本就是衝著她的頭銜來的。
然後,她問了那姑娘執意找她的理由。
再然後,她就多了一個病人,同時也多了一個學生。
其實,就在占色攔住她的當時,她就決定要收下她了。
一個執著於某事的人,更容易成功,也更容易下苦功。
而很多時候,勤奮,比天賦更為重要。
後來占色在犯罪心理學科上的表現,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在她教授過的許多學生中,除了章中凱屬於天生就有天賦,表現也一致優異,然後留校任教之外,就數占色最為認真刻苦,成績冒尖兒了。
當然,在權少皇第一次找到她,要了解占色的事qíng之前,她只知道占色與那個‘四哥’的故事,並不知道權少皇。因為,在占色的故事裡,並沒有‘四哥’的名字。甚至於呂教授自己都忍不住懷疑,當初的占色,究竟知不知道那個四哥叫做權少皇。
權少皇找她,其實不止一次。
呂教授這個人,年齡不小,xing格溫和,卻十分有原則。
最開始的時候,無論權少皇對她說什麼,她都沒有告訴他關於占色的半點事qíng。且不說占色與她的關係,就論她的職業道德,那也是不容許她說出去的。
不過,jīng誠所至,金石為開。
再後來權少皇來的次數多了,‘諸葛亮三顧茅廬’的現實版本就誕生了。不知道出於女xing天生對愛qíng的相信,還是出於對這個痴守了幾年的男人有著一種母xing的同qíng心,她終於告訴了權少皇那個解開占色封閉記憶的口令。
至於其他,就看他們倆的造化了,她不想cha手。
上個月,她收到了結婚請柬,聽說他倆要結婚了。
自然她也是為他們倆高興的,本來也準備去參加。不過太趕巧了,她的女兒在同一天生了個大胖孫子,因此她就沒有去湊那份兒熱鬧,只是托人帶了禮物過去。
沒有想到權少皇今天會來找她。
不過,她卻可以想像得到,權少皇來找她,必然還是與占色有關。
果然。
權少皇也沒有兜圈子,直接把與占色的事兒給她簡單地說了一遍,又把唐瑜知道的那些qíng況告訴了她。見她一直在沉默,就索xing切入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