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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顯然!
橫想豎想沒通通,趁著沒人兒,她低斥:“權少皇。”
“嗯?”男人英俊的面孔微醮,帶著一絲酒意的聲音,更顯醇厚而xing感。
占色瞪他,“你酒量挺好啊?”
“還行!”
“怎麼不見你醉?”
薄唇輕輕一揚,權四爺回答得十分巧妙,“不該醉的時候,一般不醉。”
一猜就是,以前全特麼是裝的。
占色暗暗咬牙,面色卻不變,“那四爺,你啥時候該醉?”
權少皇低低一笑,頭偏了過來,滾燙的唇貼在她的臉蛋兒上,聲音幾乎擦著她的耳朵傳入,“當爺的神經中樞需要酒jīng來亂xing的時候。”
“我靠,你個人渣!”
揚了揚唇角,權少皇低笑,捏捏她的臉,上去多了幾分風流倜儻。
“權太太,你學壞了!咱倆回去再靠!”
“……”
“寶貝兒,你就放心吧。不管醉不醉,爺的戰鬥值都是正一百。”
知道這個傢伙不是一個厚道的主兒,占色也就不再跟他打言語官司了。一張jīng致的小臉兒緊繃著,拿著叉子時不時吃一點東西,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裡做權少皇的好太太。
見她突然默不出聲,權少皇以為她生了qíng緒,斂了神色,小聲兒問。
“怎麼了?”
“沒事兒。”
“是不是太無聊了?”
眼皮兒微抬,占色著他,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四哥,我挺好的,你不用管我。”
“嗯。再坐一會兒,咱們就走。”
坐一會兒就走?占色眉頭微蹙。尋思一下,覺得權四爺的心思還真是難猜。他今天晚上到顧東川這裡來,不可能是單純為了來吃人家一頓自助餐的,肯定是有什麼事兒要做。可他現在坐在這兒,啥事兒都沒有做就要走,那不是白白làng費了時間麼?左思右想,她還是搞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不得不說,權少皇這個男人,心機之深,依她的道行,沒法完全透。
然而,儘管有一肚子的疑問,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出口。只能壓著嗓子小聲兒調侃。
“行吧,你別總顧著我。小心一會兒人家說你權四爺怕老婆,一晚上眼睛盯著老婆就不轉。”
“怕什麼?那是事實。”權少皇曲起一根手指,彈在她的額角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來,“上說,怕老婆的男人,福利多多。”
“什麼上說的?”
“《軍婚撩人》”
“……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男人低沉淺笑,稜角分明的臉上,一雙黑眸灼灼生光,“傻子,爺慣著你,還不好?”
占色睫毛往上一翻,突地倚過去靠在她胳膊上,小聲覆在他耳朵邊上。
“乖孩子!”
大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權四爺邪肆一笑,“乖孩子可都有獎勵。”
“……”
兩個人正在那兒竊竊私語地咬耳朵,擺脫了老媽的艾倫小姐又跑了過來。
“喂喂喂,你們兩口子太傷天害理了吧?無事秀恩愛,非jian即yín!”
見她拔高聲兒大喇喇地說著,又忘了淑女模式,占色輕‘咳’了一下,小聲兒提醒她,接著才說:“怎麼著,又得閒兒了?不用陪你未婚夫麼?”未婚夫三個字兒,占色咬得極重。
她承認,她其實內心很邪惡。她恨不得能刺激得鐵手同志馬上醒悟過來,主動去挽回局面。依了艾家兩老的愛女心切,其實只要鐵手願意了,其他都不是問題了。現在他們憎惡的表現,不過就是因為女兒倒貼覺得沒有面子罷了。
可是……
按常理來說,人對失去或者即將失去的東西,不都會覺得特別珍貴才對麼?尤其一個整天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見天兒說喜歡自己的女人,突然間就有了未婚夫,鐵手同志不應該痛哭流涕地表示後悔才正常麼?
為什麼?丫對此竟毫無反應?
不正常生物!占色總結。
艾倫好像在別處喝了不少的酒,一張小臉兒上紅撲撲的像染了一層胭脂,就連平時清亮的目光都添上了一抹赤紅的色彩。躬身拉起占色的手,她大喇喇地望著權少皇咧嘴一笑。
“四哥,借你老婆用一會兒行吧?咱姐妹兒倆說點兒悄悄話。”
權少皇眸色沉寂一下,拍了拍占色的腰,“嗯,去吧。注意安全。”
“啊哦──放心吧,原封不動給你送回來。”艾倫誇張地翻了一個大白眼兒。
占色坐在這兒那些人惺惺相惜的演戲,本來就有點兒膩味了,見權少皇答應了,起身就跟著艾倫往別墅後面走去了。她不知道艾倫要說什麼,不過她qiáng顏歡笑的樣子明顯有點不在狀態,就有些擔心了起來。
摻著她的胳膊,占色打量著她的眉眼兒,見左右沒人了,才問。
“艾倫,出什麼事兒了嗎?”
艾倫停下腳步,突地皺緊了眉頭。
“占小妞兒,陪我去找顧東川。”
“嗯?”
驚了一下,占色研究的眼神兒落在了艾倫的臉上,“好端端地找他做什麼?”
艾倫一顆腦袋東晃西晃的打著轉,半真半假地長嘆了一聲,“我準備去找他說道說道,請他高抬貴手,在我父母面前替我醜言幾句,不要再把艾爺我身上那些閃光的優點拿出來說了。你知道的,世道不好,太顯擺容易被人暗殺。”
她的比喻,搞得占色哭笑不得,“你嚴肅點行不?”
打了一個酒嗝,艾倫歪著頭她,“嚴肅點兒說就是。那傢伙越說我好,我的qíng況就越危險……占小妞兒,我媽剛才都跟他媽準備要訂婚的事兒了,太扯了會不會?”
訂婚?
占色凝視著她:“艾倫,你怎麼想的?”
艾倫死死挽住她的胳膊,裝著高跟鞋走得東倒西歪,語氣兇狠地咬牙,“我怎麼想的不明鏡兒似的麼?占小妞兒啊,艾爺我這輩子栽定了。除了我們家鐵手,誰來爺就拍死誰!”
側眸過去,占色有點頭痛地著她。
“那你準備怎麼跟顧東川說?”
“怎麼說?我直接告訴他,嘻嘻,我們家國色天香的艾慕然還沒有主兒呢,跟他的年齡也相當,要是他有與艾家聯姻的意思,就去找艾慕然吧!要不然嗯,就不要怪我不留qíng面,窩心腳踹死他……”
喝了酒的艾倫,言語比平時更出挑了。
良心話,摻著她走,占色都覺得自個兒有點hold不住了。
“艾爺,艾女俠,你能小聲兒點麼?你這還在人家的地盤上呢……”
“怕什麼?”艾倫喝了酒,腳步生風,直拍胸口,“艾爺我又沒做賊,憑啥我要小聲兒點?”
占色著她紅撲撲的臉,替她順了順長發,“真的不能試著與他處一下?”
“占姑奶奶,你殺了我吧~”艾倫抬手掐著自個兒的脖子,吐了吐長舌頭,一副站立不穩的樣子,還滿是豪qíng,“這件事qíng,誰都不要勸我。靠,我艾倫一留學海guī,喝過資本主義的洋墨水,難不成還能墮入封建官僚的陷阱不成?”
這廝真喝高了?
占色默默嘆息,摻緊了她,“艾倫,你不覺得你的劇qíng有點走偏了嗎?”
艾倫瞪她一眼:“什麼劇qíng,占小妞兒,你真的覺得我該對我們家鐵手放手了嗎?”
“嗯。解開心結了,其實就那麼回事。”
“我靠!你丫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開什麼玩笑呢?你想想啊,就憑我上得廚房下得廳堂還滾得了chuáng的樣子,真的會連一個男人都拿不下來嗎?不要再勸我啊,再勸我……我就跟你急,咱們沒朋友做了。”
占色默了。
見她老神在在的樣子,艾倫趁著酒勁兒,又賊兮兮一笑,挽住了她的手腕,說得語重心長。
“占小妞兒,你要誠心為了我好呢。就去冷血那兒搞點那什麼藥來,讓我與我們家鐵手生米煮成了熟飯……等我把他給做掉了,他不對我負責才怪。我有信心,他一定會負責的。”
這個姑娘的話題,跳躍xing有點大。
占色卻嚇住了,“我說親愛的,這種事兒,你可千萬別gān啊。”
舔了舔舌頭,艾倫一副修煉了玉女心經的樣子,一雙眼睛嗖嗖冒光,“占小妞兒啊,你說我們家鐵手啥滋味兒!?”
與她綠幽幽的láng眸對視一下,占色無語望天。
“艾倫,你喝多了。”
嘟了嘟嘴,艾倫突然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是啊,我喝多了。”頓了頓,她眼神兒里的熾熱,突然變成了兩汪濕潤的水漬,在夜幕下浮動著水霧,“……要不然,占小妞兒,你要了我吧?”
占色渾身哆嗦一下,“你丫真瘋了!”
艾倫吸了吸鼻子,自嘲地笑:“那還用問,我要不瘋,能撐得住這麼厚的臉皮?!”
占色又好氣又好笑,趕緊地扶住她,“行了。你真的喝多了,咱們先回,明兒再去找顧東川。”
“不行!現在就必須跟他說清楚。”艾倫執坳得像頭牛,渾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占色身上了還不肯撤退。大概喝了酒,qíng感神經變得豐富了,她微醺的聲音,難得添了幾分憂鬱,“占小妞兒,可能你們都不理解,我為什麼對鐵手這麼執著,對不對?呵呵,我媽說,我就是學畫畫學岔腦子了,一肚子làng漫主義qíng懷,不懂得生活。可是妞兒,你們都不懂,我對我們家鐵手的想法啊,一點都不làng漫。我沒想過要與他怎麼怎麼花前月下啊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就是想跟他呆在一聲兒,哪怕他一句話都不說,只要能讓我坐在他身邊兒,我就開心得一塌糊塗啊……一塌糊塗……”
占色沉吟,“你已經一塌糊塗了!”
艾倫轉頭,著她:“占小妞兒,今天的我,是昨天的我無法想像的樣子。”
占色點頭,“確實!那現在……我們回去吧?先整理一下qíng緒?”
“不要,必須找姓顧的說清楚。”艾倫拒絕得斬釘截鐵。
“……牛勁兒!”
事實上,占色不想去現在陪她去找顧東川的原因,主要還是她的身份有點兒尷尬。雖然她現在是以艾倫朋友的身份陪著去的,可說到底她一方面是權少皇的老婆,第二個方面還是顧東川的下屬,摻和著他們這樣的私事兒有些奇怪。可是,艾倫她偏就是一個死心眼兒的女人,平時就已經夠說不通道理了,更別說現在她喝了酒。占色好說歹說愣是沒有用,被她生拉活拽地往別墅後面走,還說她剛才見顧東川往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