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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
聽到自己的女人撒嬌地說起別的男人,冷血心裡略有不慡。不過,他了解追命的xing子,稍稍彆扭一下也就過去了。有時候他也想過,追命對於權少皇的喜歡,或許就像小姑娘們對都教授的喜歡一樣,嘴裡可以說得很ròu麻,可那喜歡裡面對偶像的崇拜xing質,與真實的男女之qíng大概也不一樣。
話雖如此,為了懲罰這個口無遮攔的姑娘,他還是低頭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小東西,在你老公面前說別的男人好,你還真敢?”
“去!什麼老公?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我……先畫一撇?”
冷血說著就去吻她,追命咯咯笑著,一邊兒推他,一邊兒喘著氣笑,“好啦好啦,我喜歡老大,但是我……”停頓一下,她小臉紅了紅,才又含含糊糊地補充了一句,“我……愛你。”
冷血心裡一跳,裝著沒有聽清,“你說什麼?大聲點。”
追命知道他肯定聽見了,哼了哼,嗔怪地瞪他。
“沒聽見算了,就當我沒有說過!”
小丫頭嬌俏的樣子落入眼裡,冷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雙jīng壯的手臂牢牢環住她的腰身兒,攔腰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俯頭下去就吻她。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吻從她的額角開始,一點點吻,一點點滑,聲音低啞而緩慢地bī迫。
“再說一遍。”
“不說。”追命小聲喘氣兒。
“說不說?”
“就不說!”
“真不說?”
“必須不說。”
輕輕“嗯”了一聲兒,冷血掌心扣緊她的後腦勺,控制住她的身體,火熱的舌撬開了她的唇,狠狠攻擊在女人甜美的齒間,攪纏著她滑膩的舌,力度適中地淺吮慢吻了起來,激得追命身體忍不住一陣陣哆嗦,腦子更是一下下地旋轉開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愛上了與他接吻的感覺。
來不及思考,她微微地張著嘴,雙手吊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的和身上,不帶qíng緒地沉迷在他的給予里……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花簇里,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喂!”
當權少皇接電話的低沉聲音響起時,正在紫藤架下熱吻的兩個人身體頓時一僵,尤其是追命同志,腦子裡激靈了一下,感官瞬間就失靈了,嗚咽了一聲兒,她雙頰通紅地使勁兒推開了冷血,喘著氣往權少皇那邊兒望了過去。
“老大……”
不料,黑著臉的權少皇,卻像是壓根兒就沒有看見他們,一隻手拿著電話,一隻手拎著阿喵背上的毛皮,在阿喵可憐巴巴的‘喵嗚’聲兒里,鐵青著俊臉,大步從他們跟前走了過去。而他的聲音,冷冽得給剛才還溫暖的空氣上了一層冰霧。
“我知道了,跟著就過去!”
發生什麼事兒了?
追命紅著臉,思索著。看老大的樣子,不像是為了“避嫌”故意裝出來的,好像還真的出了什麼急事兒一樣……靜默了片刻,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里,追命才羞惱得瞪向了冷血。
“你這個混蛋!”
冷血挑眉,不以為然,“我怎麼了?”
追命噘著嘴兒,“你欠扁,你很欠扁。”
“追命!”冷血低喚一聲兒,捧著她的小臉,黑眸爍爍地盯住她,“嫁給我,我就讓你扁一輩子。”
接著,再一次低頭擄獲了她的唇,帶著一種似乎要將她吞噬入腹的力度,粗喘著低語,再次請求:“追命,嫁給我……”
還沒有見家長呢,丫就來求婚了?
沒有戒指,也沒有玫瑰……
她要不要答應呢?
追命被親得沒有了力氣,軟趴趴地靠在他肩膀上,小臉微抬著,很快就忘記了老大離開時的黑臉兒。接著,她就聽到有人軟綿綿地應了一聲。
“嗯。”
靠,誰同意的?
額!好像正是她自己!
唉!完了!
在她如天籟一般細軟的聲音回應下,冷血心下激動不已,他的吻更是無法再克制,狠狠地憐愛著她的小嘴,霸道地占領著屬於他的領地,一下接一下,把她親得雲裡霧裡時,才又低低地喘了一聲兒。
“小東西,告訴我,你最喜歡誰……”
腦子早就糊塗了,追命哪兒還記得他的老大啊?
下意識地,她軟軟地嗯哼了一聲兒,“你!”
“我是誰?”
“簡練……你個王八蛋。”
被罵了王八蛋,不過冷血同志卻滿意了。深邃的目光里滿是笑意,像一個撒網已久,終於捕獲了小shòu的獵人,他恣意地親吻著她,覺得自己兩年多的等待終於有了回報。
而她,只會是他的女人。
也只會在他的世界裡,安身立命。
*
中政大學,心理諮詢師。
從進來時的準備工作到現在,已經三個多小時過去了。
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天光,陳設簡單的房間裡光線昏暗,靜謐得落針可聞。
呂教授在催眠領域的個人能力自然不容置疑。可是,她沒有想到,在過去的這三個小時裡,她用盡了各種可以想到的辦法,還是沒有能夠喚醒占色被封閉的負向記憶。會發生這樣的狀況,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連帶著讓她對自己的專業水平都置疑了起來。
面前的椅子上,占色緊緊地閉著眼睛,額頭上布滿了細汗。
“老師,你別心急,慢慢來……”章中凱給呂教授遞上紙巾。
這個時候,呂教授才發現,自個兒的腦門兒上也都是冷汗。
對待自己喜歡的學生和對待外人,確實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剛才這幾個小時,從一開始的勢在必得,到後來的緊張,她向來沉穩的xing子都有些浮躁了。
“怎麼回事,不可能的呀,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qíng況?”
章中凱皺著眉,沒有說話。
呂教授擦了一把汗,又喝了一口水,“我再試一遍。”
放下水杯,她定了定心神兒,將緊張的qíng緒放鬆,才溫和地望向面前的占色。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占色。”
“你幾歲了?”
“25……”
“你結婚了嗎?”
睡著的占色眉頭蹙了蹙,好像有些遲疑。
幾秒後,她才喃喃地說,“結了。”
催眠的問題,一般都是從易到難,從簡單的開始,慢慢地深入。呂教授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qíng,自然是得心應手,而占色身體很放鬆,沒有絲毫抗拒地在她的引導下,聲音低低的,無意識地由著她的催眠指令回答著問題。
“占色,你認識權少皇嗎?”
呂教授聲音輕柔而溫和,占色微微點頭,聲音緩慢如老僧入定。
“認識。”
“他是誰?”
“我的男人。”
對於這樣的問題,占色像前幾次一樣,沒有絲毫的猶豫不決。
“這樣啊,那你告訴老師,你愛他嗎?”
“愛……”
眯了眯眼睛,呂教授開始了重點,“你很愛他,他也很愛你,那你能不能告訴老師,你第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你們倆是怎麼相遇的?”
眉心稍稍皺了一下,占色一字一句,說得極其緩慢,“第一次見他,是我的同學過生日。在帝宮的包間裡,燈光很暗,他的人把我拉了進去……他長得很帥,可我不認識他,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輕薄我。一開始我有點兒緊張,也害怕。可是慢慢地,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他的臉,總覺得他不像是壞人,也不會真的傷害我……”
又是這樣的回答。
呂教授的眉頭擰緊了,心都亂了起來。
“占色,你再想想,也許你以前就認識他了……”
身體軟綿綿地躺在椅子上,占色的聲音沒有什麼氣度,卻十分肯定,“我以前不認識他……我想不起來……他說我們有一個兒子……醫生也說我生過孩子了……可我還是想不起來以前與他在一起的事qíng……我的頭好痛……”
不僅她的頭痛。
這一回,呂教授的頭也痛了起來。
在深度催眠的狀態下,按照正常的qíng況,只要那段封閉的記憶還儲蓄在她的腦子裡,就是可以通過她的引導全部回憶起來的。可是,不管她怎麼問,占色的答案都一樣——在帝宮之前,她不認識權少皇,也想不起他來。
這真是一個詭異的事件。
允許圍觀卻不允許開口的艾倫,不停地拿眼睛瞄著呂教授,她的眼神兒里,明顯有著對她水平的懷疑。迴避著她審視的目光,呂教授狠狠地揉著額頭,幾分尷尬又幾分難受。
可是,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出來原因來。
心理諮詢師室,氣氛突然就凝滯了。
好一會兒,眉頭緊皺的章中凱,擔憂地看了一下還在沉睡中的占色,才突然開口低低喊了一聲兒‘老師’,打破了室內的靜寂。
“老師,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
呂教授心肝兒都抽了,看著他,點頭,“你說說看。”
章中凱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她的指定記憶,被損壞了。”
“損壞?”呂教授的眉頭鎖得更深了,“中凱,你再說詳細一點。”
章中凱面色十分凝重,“我這樣兒解釋吧,她之所以沒有解開封閉記憶的原因,並不是你的‘口令’出了問題,也不是你的催眠方式有問題,而是因為她的記憶根本就不是被你封閉了,而是已經被完全剔除了。打個比方,如果人的記憶鏈條是一盒錄像帶,那麼其中一段被指定的記憶狀態,已經被損壞了。這樣的損壞,也阻斷了她記憶恢復的可能。”
良久,呂教授抿著嘴沒有說話。
手指在額頭上揉了一圈又一圈之後,她的目光才又盯在了章中凱的臉上。
“這個解釋,很合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當初確實沒有破壞過她的記憶,只是進行了封閉,並且設置了解除口令。”
還有一點,利用催眠術來破壞記憶,先不說她會不會去做的問題,事實上,她自問依自己的能力也做不到。要知道,封閉一段指定的記憶,本來就已經是催眠界的難題了,更別說徹底地損壞和剪切掉指定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