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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句伺候,楊梅運用的很稔熟。
那種感覺,就像古時候向帝王侍寢似的,特別有誠心。
她說的話自然也沒錯,跟著嚴戰回到國內的時候,她確實是satan組織的老大,也就是她嘴裡的老爵爺,從一眾長得漂亮還很能gān的姑娘裡面jīng挑細選,又經過層層考核才脫穎而出的。
她並不是平庸的女人。
在跟隨嚴戰之前,她很自信。
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漠視,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自信心。
心怦怦直跳著,她不時瞄著嚴戰的表qíng。
可是過去了好一會兒,她見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好像並沒有拒絕的樣子,緊張的qíng緒就落下去了不好。她忖度道,看來一直都是她自己太不懂事兒了,嚴戰是個正常人,他怎麼會不想?
膽子大了一些,她輕喊了聲兒“爵爺”就慢慢地蹲在了他的腳邊上,軟軟的身體靠了過去,一隻手環上他堅實的腰身,另一隻手慢慢地伸向了他腰間的皮帶。
嚴戰沒有動靜。
她一臉的紅,腦子裡拼命想著受訓時的那些課程,想著她該怎麼樣做才能讓他滿意從來收了自己。想著想著,身體也漸漸地熱了起來,耳朵更是緊張得嗡嗡直響。
“楊梅!”
嚴戰突然低低喊了一聲兒,像是回過神兒來了。他皺起眉頭,臉色yīn冷。
楊梅嚇了一跳,身體顫抖了一下,一雙眸子近乎乞求地望著他。
“爵爺,你讓我……試一次可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的話剛落下,剛才還沒有動靜的嚴戰突然間站了起來,喉結上下鼓動著,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躁動,冷漠的樣子甚為駭人。而他陡然降溫了不止八度的聲音,更是直戳她的心窩子。
“出去!”
楊梅腳下一軟,垂下頭跌坐在了地上,嚇得心臟都不會跳動了。
剛才他還那麼優雅的,溫和的,矜貴的一雙眼睛,為什麼不過轉瞬之間,就變得那麼兇殘和嗜血?就因為她碰了他嗎?
滿臉緋紅地吸著鼻子,她委屈得說不出話來。
一隻手撐在桌上,嚴戰也久久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他像終於緩了一口氣來,自嘲地掀了掀唇,看著她語氣怪異地說。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你。”
見楊梅不解地抬頭看過來,他臉上再次流露出幾分難堪,蹲身扶起了她。
“去吧,下不為例。”
“爵爺……”
他再一次變得溫柔的動作,讓楊梅的一顆心又活絡了起來。
掙扎著,她直起軟掉了的身體,手足無措。
“對,對不起……可我是真的,真的……”
她太急於表白,臉都脹紅了。她知道自己喜歡他喜歡得太過卑微,其實她也真的沒有哀求過什麼,更是想都沒有想過他會娶了她。只不過,她希望能一直伺候在他的身邊兒,如果他需要女人了,她能替他解一下qíng致。
可是……
他那種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兒,代表了什麼意思?
呵!不管她怎麼刻意去討好,他對她連單純泄yù都做不到嗎?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嚴戰斂著眉頭,沖她擺了一下手。
楊梅捂了一下臉,羞愧得飛奔著離開了。
嘆了一口氣,嚴戰鬆了下領口,這才接起了電話來。
“父親……”
對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他的面色陡然一寒。
“嗯,我知道了。”
接下來,他只是一一應著,並不怎麼多說話。等對方掛掉了電話,他拿在手裡沉默了許久,才將它放了下來,面色沉沉地坐在椅子上,良久不動。
*
占色一個人在臥室里。
斜躺在沙發上,她舒舒服服地拿著遙控器換著台的找電視節目看。這個地方雖然偏僻,可也有獨立的電視收訊。與京都不一樣,它的節目就好像定製的一樣,頻道不太多,好在效果還不錯,畫面很清晰。
壓抑住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大心大肺地看得很投入。
楊梅離開前,給她留下了一些護膚品。
由於懷著孩子,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這會兒閒得蛋痛,她拿了一隻護膚霜出來,一邊兒在手上反覆的塗抹著,一邊兒對著電視劇看得哈哈大笑,那表現在臉上的qíng緒,簡直不像一個身不由己的人質,還真像出來旅遊的。
“太逗了!哈哈哈,實在太逗了!”
“哈哈哈哈……”
嚴戰進來的時候,她正抱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吃驚地愣了愣,他眸子淺眯著,靜靜地看著她,沒有移動。
占色好像壓根兒就沒有發現屋子裡多出來了一個人,依然故我,笑得眉開嘴咧,抹完了護手霜,又拿了一個抱枕過來放在腿上,完全無視他。
嚴戰真心佩服她了。
這樣的悠閒狀態,真不是哪一個女人都能夠做到的。
“好看嗎?!”
不得已,他主動走近過去,坐在她的旁邊,淡淡先開口。
占色輕蹙下眉頭,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下又轉回到了電視上,就好像真的在認真探討一樣。
“還行啊,你看這個男主角,他演得多好!”
“……”嚴戰無力吐槽,只是盯著她看。
“哈哈,瞧瞧人家這演技,甩你八條街都有多。哈哈哈哈,太逗了!哎喲!可樂死我了。你說他人長得這麼帥,怎麼就敢自毀形象的這麼演啊!哈哈哈……”
“……”
“不行了!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痛!哈哈哈……”
“……”
五分鐘後,嚴戰終於崩潰了。
一把將她手裡的遙控器搶奪了過來,將電視一關,高大地身體隨之挪了過去,將她整個臃腫的身體半圈在自己與沙發中間,低低地問。
“你就不能先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
看不了電視的占色,心裡特別鬱結,她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重重地推開他的胳膊,直起身來,又拿過楊梅洗好的蘋果來啃了一口,哼哼著說得特別隨意,一臉寫著滿不在乎。
“我要擔心了,你是不是就會放了我?”
“不會!”
咔蹦!
又惡狠狠地啃了一口蘋果,她心裡尋思著是在咬他的ròu,表qíng有點怪異。
“那不就結了麼?擔心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嚴戰喉結滾動一下,心思有些躁了!
大概每一個綁架了人質,卻發現人質半點都不著急,不僅吃他的、玩他的、還轉頭過來忽悠他的人,都會像他現在這樣狂躁吧?
他生氣了!
就像小孩兒在搶糖吃一樣,負氣地抽掉了她身前的抱枕,奪去她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蘋果,‘咚’的一聲丟在垃圾桶里,接著又狠狠攬住她抱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走向了屋子中間的大chuáng。
怒火在涌!
可瞧了眼她的大肚子,他到底還是良心發現了,輕輕地將她放了上去。
占色蜷縮了一下腿,看著頭上那張與權少皇越看相像的俊臉,一動不動,也不發一言,只是盯住他,滿是輕蔑地笑。
嚴戰也不說話。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老半天,他突然一轉身,去了浴室。
嘩啦啦!
水流的聲音每響一下,占色的心臟就跟著急切的跳動一下。
閉上眼睛,她揪住睡衣,哪怕裝得再鎮定,也有些發慌了。
怎麼辦?要死!
她可不想這樣兒來一段婚外xing。
很快,水流聲兒停下了。
清晰有力的腳步聲,停在了她的旁邊。默默的,他沒有動靜,良久,她才感覺到身側的位置突然往下一陷,帶著一股沐浴的清香,他躺了下來,手臂也順勢橫在她腰間,輕輕將她圈了過去。
“睡著了?”
男xing溫暖的身體,熟悉又陌生,占色渾身僵硬,jī皮疙瘩冒上來了。
“嚴戰,你不會真這麼混帳的吧?”
她以為自己說得很平靜,卻不知道聲音已經在嚴重扭曲。
“你認為我應該是好人?”
一顆冰冷的水珠子,從他的頭上落在她的脖子裡,順勢流了下去,激得她身體發顫,頭皮一陣陣發麻。在這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她真希望自個兒突然就擁有了什麼超能力,可以一腳把他踹到十萬八千里去。
可是,她沒有。
gān笑了兩聲兒,她挑高了眉桃。
“當然,其實我吧,一直都覺得你是好人。”
她說得很矯qíng,也承認,全是為了敷衍他的。
作用有沒有她不知道,反正硬著頭皮也得說。
嚴戰果然沒有觸動,拉了拉身上那件黑色綢緞面料的敞領睡衣,將一身jīng壯有稜角的結實肌理故意展示出來,在燈光下散發著一片誘人的光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真心話?”
“真!”占色縮了下脖子,“特真!”
幽暗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臉上,嚴戰的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那就好,我很榮幸。”
榮幸你個死人頭!
占色心裡一陣亂罵,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當然,她更沒有作死地將身體後退讓他產生出一種yù拒還迎的心理來,只是將自己繃直得像一個屍體,忍住心頭敲鼓似的戰慄感,深呼吸了一下。
“嚴戰,我們倆,其實可以談談!”
“嗯,你想談什麼?”拉過被子來,嚴戰擁住她。
“你放開我再說。”
他輕嘆,鬆了下胳膊,卻不放開,“說吧!”
身上被他火爐子似的熨燙著,這樣說什麼說?
占色咬了一下牙齒,“你要這樣耍無賴,我跟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輕輕唔了一聲兒,嚴戰手臂緊了緊,又順勢拂了下她肩膀上垂下來的頭髮,替她綰到耳後,親密地湊近了些,將腦袋埋在她清香的發間,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倦意。
“既然不想說,那就睡吧!”
占色心驚ròu跳。
他這樣到底算什麼?
繃著個身體,她見他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也不好去捋虎鬚,只淺淺嘆一聲兒,想要對他進行攻心戰。
“嚴戰,你對我有一些想法,我明白。可是我已經嫁人了,現在還長得像一隻大肚子蟈蟈,你又是權四的堂兄,咱倆這樣不明不白地睡在一起,你覺得合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