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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qíng噗哧一聲兒,樂了,斟滿一杯酒遞到他手裡,目光爍爍地盯住他。
“老鐵,我有什麼可逃避的啊?”
鐵手與他碰了一下,喝下一口酒,聲音沉了沉,“你說你怎麼就那麼矯qíng呢?找女人,找女人能證明什麼?”
無qíng微哂,悻悻然地笑:“啥意思?”
“你以為這樣,她就能給你機會了?你以為這樣,我鐵手就能忘得掉了?”
一句話很簡單,可是內涵有很多。
無qíng輕輕晃動著手裡的酒液,透過玻璃杯壁反she出來的氤氳光線,他淺眯著眼睛看著鐵手。突然間覺得,這塊大木頭整天面無表qíng的板著臉,其實卻比誰都活得明白。不管什麼事qíng,他都明鏡兒似的知道。揣在心裡,看在眼裡,卻從來都不張揚不吐半句。
“扯淡!”
輕輕哧著,他有些尷尬,“沒有的事兒。”
鐵手看著他,表qíng依舊不變,“認了吧,你玩不起了。”
你玩不起了……
幾個字重重敲在無qíng的心上,他微同一惻,突然著惱了。
“cao,誰他媽說我玩不起了?不就一個女人嗎?她不喜歡我,我還不樂意奉陪了呢!”
對的,為了一個女人至於麼?無qíng再一次這麼告訴自己。他為什麼會覺得孫青特別,為什麼會突然對她有了那麼一點兒好感,不過就是基於男人那點不服輸的心理罷了。孫青她不給自己好臉色,他心裡想不通,就就想要征服她,要讓她服軟,與其他的東西,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在他的心裡,從來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媽。
他從來都認為,只有哥們兒和事業才最重要,女人這玩意兒,玩玩就行,當不得真。
他動了動嘴皮,他想狡辯!想生氣!
可惜,對上鐵手炯炯的目光,他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惶惑……
“老鐵……”
喊了鐵手的名字,他特別想表現得淡然一點,輕鬆一點,從容一點,可對上鐵手嚴肅的黑臉,他有些頹然,因為他也不清楚真實的自己,到底應該是一個什麼樣子了。
望著他,良久,他突然將手裡酒,一飲而盡。
“或許,你說得對。”
鐵手看著他,沒有再吭聲兒。
接下來,在鐵手的態度十分明朗的qíng況下,無qíng不抻掇他了,另外幾個人也就不好意思再拿他與那個女人來打趣了。兩個人坐在一起,一杯一杯地喝著。鐵手沉著黑臉,幾乎不怎麼cha嘴。而無qíng滿臉都帶笑容,隨口與那幾個男人聊著,眼神兒還是一如往常的曖昧。
卡座里熱鬧,卡座外面更是喧囂。
在這個時間點兒,最是酒吧熱鬧的時候。
喝著喝著,鐵手面色一變,目光望向舞台中央,突然定住了——
☆、119米活色又生香!
在酒吧里,舞台的中央無疑就是目光的焦點。
此時,廳里的光線很昏暗,不算太大的舞台籠罩在一束靡麗的燈光下。台下的人正在為了突然從旋梯上爬上去的女人而瘋狂。她明顯不是酒吧里的領舞,一條及臀的熱褲,上身帶鑽的衣服,脖子上掛著一串鑲鑽的項鍊,一步一個風qíng地拋出了一片亮色,身材妖嬈而xing感,活色又生香。
她在上台前,就已經喝得有點兒高了,微張著誘惑的紅唇,白皙的手腕扶住舞台中間的鋼管兒,小蠻腰熱qíng地扭動著,火辣辣地隨著DJ舞曲的節奏,瘋狂地擺動了起來。
“噢噢噢……”
一邊搖,她一邊喊。
嘟嘴、挺胸、擺胯、蹶臀、拋媚眼兒,在一片旖旎的燈光下,她將身體釋放到底,與面前的鋼管曖昧的摩擦著,動作風騷又多qíng,最大限度地挑逗了台下男男女女的神經。現場一陣歡呼聲、調戲聲、口哨聲,此伏彼伏。
很顯然,她上台的效果,比酒吧領舞小姐的帶動效果還要好。
氣氛,整個兒了!
“哇噢噢,搖啊搖,美女,真給勁兒,再甩一個……”
“噢噢噢……小屁股扭起來……哇……帶感!”
“兄弟們,嗨起來——”
狂熱地揮舞著手臂,在經理的眼神兒指使下,本來領舞的小姐閃邊兒喝水了,而那個初生之犢的xing感美女顯然能放得開,眨著一雙眼睛,大聲兒地吼著兄弟們,聲嘶力竭的笑著吶喊,跟著音樂節拍在肆意狂亂地扭動。
舞台上的氣氛,很快點燃到了卡座。
來酒吧里玩兒的人,什麼樣兒的都有。有應酬的、有聚會的、有為了來釋放壓力或者尋找墮落藉口,也有單純來泡妞兒的。在空氣里浮躁的酒jīng味兒里,人類很容易就撕碎了白日辛苦戴上的面具,讓潛藏在心底最原始最野蠻的展現在黑暗面前。
“哎呀我靠!”
舞台那邊的動靜兒,無qíng自然也注意到了。端著酒杯,他低喊了一聲兒,微眯著眼睛碰了碰鐵手,“我說老鐵,那妞兒有點兒像艾家小二啊?”
瞬間的表qíng變化,鐵手這時已經恢復了原貌。
板著一張黑臉,他端起酒杯來,仰著脖子喝下裡面的液體,只見喉結上下滑動,不見他的聲音出口。
呔!
聳了聳肩膀,無qíng理解他就是這樣的為人,卻也不以為意。又多看了艾倫幾眼,他湊近了鐵手,突然壞壞地笑。
“嘖嘖,老鐵,別看艾家小二平時大咧咧得像個爺們兒,哎你別說,這會兒看上去嘛,還真是挺xing感的。”
鐵手沒有搭理他。
繼續沉默著,他的目光已經不向舞台中間看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那是她喜歡的,他也管不著。
見他一如既往的沒有表qíng,無qíng似乎卻被勾起了興致。仰靠在沙發上,他蹺起二郎腿,又往舞台光柱中的女人看了一眼,配合地chuī了一個色láng口哨,才笑眯眯地壓著嗓子對鐵手說。
“喂,老鐵。別怪哥們兒沒有提醒你啊。依我閱女無數的經驗來看,像艾家小二這樣的女人,身材火辣有料,也不矯qíng,弄到chuáng上,絕對夠味兒,有得你美……”
“無qíng!”打斷了他的話,鐵手眉心已經蹙了起來。
“行了,不說了。來,走一個!”
無qíng笑著給他倒滿了酒,又淺淺呷了一口,修長的手指落在大腿上,隨著音樂聲兒打著節拍,chuī著花哨的口哨,興致高昂地看著艾倫在那中間表演。
這個時候的她,舞姿比剛才更加肆意了幾分,整個人在台上舞成了一隻xing感的jīng靈,恣意地發泄著她身上的能量與汗水。表qíng媚惑,肢體肆意,在一陣蓋過一陣的歡呼聲里,她暢快地嘟著唇,做了一整套大擺胯的xing感動作,引起尖叫聲兒無數。
台下面,一個男人湊了過去,踮著腳向她遞酒,語氣里,帶著調戲。
“美女,來……我請你喝一杯。”
艾倫醉眼微微一眯,腦子裡有恍惚,卻也真醉得一傻到底。在國內國外玩兒轉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酒吧里的男人遞酒不能喝?!勾了勾唇角,她扭動著水蛇腰兒,像是沒有聽清男人的話,突然低下頭去看向他。
“哈哈……哥們兒,你在說什麼?!”
這聲哥們兒,她是表明立場。
可是,就在她傾身而下的當兒,本來就生得飽滿的胸口,一片白晃晃的豐盈幾乎就無法遮掩了,隨著她搖擺的動作,顯然誘惑人到了極點。
“噢噢噢……帥……”
台下的色láng們,又開始尖叫了……
“那個妞兒不錯,誰上誰有福。”
“真帶勁兒,弄回去打一pào肯定慡……”
除了舞台旁邊的人,舞池裡也有人在起鬨地瞎喊。一時間,耳邊到處都是男人們不加掩飾的污穢言詞,就連無qíng他們這一桌上幾個剛才還摟著小妞兒扯犢子的男人,都不約而同停下了動作,一至往舞台中間瞧去。
“祁狄,看見沒,那妞兒挺夠味兒……泡來玩玩?”
“算了!良家子,我無福消受。”
無qíng瞥了一眼鐵手,哈哈一笑,笑得風流不羈。可餘光卻也關注著舞台上的動向。他在尋思鐵手不動手,他要不要去救下艾小二。照那些男人這種瘋狂的架勢,她喝多了酒還想要全身而退,那簡直是不太可能了。
“啪……”
他話音剛落,酒杯重重擱在桌面上的聲音,就傳入了耳朵。
桃花眼微微一側,他一愣。
“我靠,老鐵……”
只見剛才還板著臉一眼不看一聲不吭的鐵手同志,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步邁出了卡座,擠過嘈雜瘋狂的舞池,徑直朝舞台中間大步流星地過去了。
而這時,那裡已經被熱qíng的火焰點燃了。
像一個在檢閱士兵的將軍,艾倫長長的睫毛龕動著,媚惑地勾著那一根鋼管兒,跳得十足妖嬈,腰上適度露出來的一截肌膚,圓圓的肚臍讓她的身體曲線更添了一縷風qíng。大概跳得太熱了,她索xing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往台下一拋,光著的腳丫子,大紅的丹蔻帶著一種引人犯罪的xing感。
鐵手蹙緊了眉頭。
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在這樣喝醉的qíng況下,被一群虎視眈眈的男人盯上了,會有多麼危險?
好不容易擠到了最前面,在幾個男人的怒目里,他看向台上的女人。
“下來!”
兩個不帶半點qíng緒的字,嚴肅、方正,就像一本刻板的教科書,與四周亢奮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差別相當的大。
因此,他的聲音,辨識度非常高。
在這樣的人聲鼎沸里,喝高了的艾倫能聽出他的聲音來,著實不太容易。可偏偏,動作微微一頓,她還真就聽見了。
眯了眯眼睛,她望了過來。
可惜,本來就醉眼惺忪,她看著不太真切的鐵手,大概以為自個兒在做夢,搞笑地咧了咧嘴,她晃動著腦袋,不僅鋼管兒舞跳得更歡了,還當眾人的面兒做出了一個讓台下男人流鼻血的動作。
蹲身,擺胯,嫩白的手握住鋼管,模仿著動作貼著它往上一舔。
台下的男人,再一次奮起了。
“噢噢噢,靠,太夠味兒……這騷兒……”
“哈哈,一會兒弄出去玩玩……”
在耳邊越發難聽的字眼兒里,向來應變不驚的鐵手,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兒。過人的聽力讓他很容易聽見旁邊有幾個猥瑣的男人,正在商量著等下怎麼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