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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色被酒jīng燒紅了的臉蛋兒,又熱燙了幾分。
沒人xing的王八蛋!
敢qíng丫早就認出她來了,還落井下石,報她一箭之仇?
占色真特麼想一頭撞死他,可現實就擺在那兒,讓她不得不屈服。
“好。”
男人眼尾的yīn鷙散去,反常地笑了。拉開了她環在腰上的手,轉身拂開她遮住了耳朵的頭髮,特地扶了扶她臉上的黑框眼鏡兒,眼神兒幽深複雜地盯著她。
“眼鏡兒很醜!差點沒認出來。”
“少皇——”一旁等待的大美人兒,擰起了眉頭。
權少皇yīn鷙冷魅的臉龐上沒有表qíng,隨意地朝她擺了擺手。
那美人兒微愣一秒,笑了笑,聳聳肩離開了。
就在他倆為這事兒膠著的時候,旁邊官威濃郁又喝了不少酒的孫二手早就憋不住了。稍稍遲疑了一下,他走上前伸出了手來。
“這位老弟,你好,我是……”
“鐵手!”
權少皇抬手生生打斷了孫二手,一反剛才嚴肅刻板的冷漠態度,輕鬆地笑笑,一張尊貴疏離的面孔上,詭異得變得輕謾了幾分,“請這位哥們兒,吃火鍋。”
請孫二手吃火鍋?占色不懂。
明顯被人給嗆了言的孫二手,更加不懂。
不過,哪怕他一肚子的火兒也沒有辦法發飆。在這之前,他沒有見過權少皇,更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個廟裡的菩薩。但是,再蠢的人也能從他身邊極高的警衛陣仗上看得出點兒端倪了。——他,不能惹的硬茬子。
“老弟,火鍋我就不吃了。把小占jiāo給你,我也就放心了!再會啊!”
“站住!”
冷颼颼的兩個字兒說完,在孫二手駭得青白的臉轉回來時,權少皇臉上又擺滿了笑意,手臂橫繞過去,一把將占色穩穩地納入懷裡,“就沖你這麼愛護我女人,這頓火鍋也必須請。”
一句話,他說得客氣,周道,輕描淡寫,沒有喜怒。
可是,‘我女人’三個字兒,還有他手掌在後背上曖昧又寵溺xing的輕撫小動作,搞得占色本就急促的心跳聲兒,更像是安裝了發條兒,快得沒邊兒了。
*
一分鐘後。
剛才還拿著官腔的孫二手,一臉青白jiāo加地坐在了權少皇的包廂里,雙只手不知道往哪兒擺放,來回的jiāo叉著放在大腿上,腦門兒上細密的汗水淌得能去救旱災。
“老弟,我,我不知道小占是你的女,女人……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小占對我吧,有點兒小小的誤會。”
淡淡掃他,權四爺笑笑,答非所問,“喜歡紅鍋還是鴛鴦鍋?”
什麼?
心下惴惴的孫二手,聽得莫名其妙,陪笑道,“隨,隨便……老弟你真太客氣了……”
十來分鐘後,一個作工考究jīng致的金屬火鍋食具就端了上來,食桌也換成了加爐具的火鍋專用桌子,服務速度快得令人咂舌。這世道,有錢就是王道,甭管川,粵、魯、蘇,還是浙、閩、湘、徽,想吃啥,勾勾手就有了。
火鍋越來越沸騰!
見權少皇沒啥動作,孫二手的心qíng又放鬆了不少。隔著火鍋湯底濃濃升騰的霧氣兒,他看著靠在權少皇的身上面色嬌憨的占色,笑容滿面地說。
“小占啊,我剛還真就擔心你的安全。小杜那個丫頭喝大了,我就讓司機先送她回去了。但我也不能丟下你一個人不是?得等司機回來接呀……”
丫還想混淆視聽裝傻充愣?
占色不了解姓權的想法,不過卻真心佩服孫二手這老yín棍狡辯的‘本事’。
“寶貝兒……”頭頂上男人突然親熱得過份的稱呼,讓她本就cháo紅的臉蛋兒,立馬燒得像猴屁股了。
丫演戲是不是演得太過了?!
無視她的臉色,男人勾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喜歡吃豬蹄兒嗎?火鍋豬蹄兒味道不錯。”
火鍋豬蹄兒?!沒聽過。
半眯著眼睛,占色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兒,就被一道殺豬似的嚎叫聲震撼了。
“啊——四爺,饒了我——!”
“啊——!”
叫聲,慘絕人寰!
占色驚呆了!
活了二十五年,她從來沒見過這麼驚悚的場景。只見面無表qíng的鐵手鉗制著孫二手那隻拿著筷子的‘豬蹄兒’,眼睛都不眨地將它按進了滾燙的火鍋燙料里。
“啊——四,四,四,四——!”
“四什麼四,四字兒是你他媽能叫的嗎?!”男人突然bào怒,一個醬油碗砸過去,剛好掉進了火鍋里,又濺了孫二手一臉麻子。
燒沸的滾水,火鍋的辣椒,鑽心的疼痛……
該什麼樣的感覺!?
看著孫二手頭上豆大的汗珠,疼痛哀嚎的大嘴,扭曲得猙獰的面部表qíng……她渾身的汗毛都瘮得豎了起來,抑止不住的胃酸直往上涌。
天!
從天上到地下,從人間到地獄,形勢轉變得實在太快了,快得她壓根兒就沒有心理準備。
權四爺,這個男人好可怕……
不期然,她又想起了自己對他評價——動物都死絕了的後侏羅紀時代。
這樣的男人,幫她會有什麼條件?
思考不能再繼續了!包廂里qiáng烈得讓她毛骨悚然的視覺衝擊,將她的大腦進行了360度轉體。一時間,天旋地轉襲來。
視線,一點點模糊了。
在陷入黑暗混沌之前,她感覺到身體落入了男人的懷裡。
而頭頂上,一道yīn鷙得猶如野shòu利爪的視線,太過yīn絕……
*
再睜開眼睛時,她發現自己在車上。
說她是車,它其實更像一個移動的豪宅,車廂里各式各樣的設備一應俱全,比普通的汽車大了不止一個型號。車廂里的燈光很昏暗,小小的光暈中,男人若有所思的側面輪廓,像一尊匠人們jīng致塑造出來的神祗雕像。
窗外的景色,明顯遠離了城市。
這是要去哪兒?
心裡微驚了一下,她輕咳了下嗓子,仰起頭來正準備詢問,就對上了一雙深幽得讓她心驚ròu跳的yīn鷙黑眸。
冷不丁的四目相撞,她稍稍有些尷尬。
“四爺,今兒的事兒謝了,現在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一下。”
男人盯著她,表qíng似笑非笑,神色卻詭譎難辨。
“想開溜?”
“沒有,我只是想回家,頭有點痛。”
權少皇挑眉輕笑了起來,她不解,怔愣著仰頭。
而他卻在同一時間低頭,湊近了她的臉,食指一扒拉,就將她臉上的大黑框眼鏡就從鼻樑滑到了鼻翼上。
“小姑娘,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怎樣?”
帶著啞聲的問題剛落,綿軟的腰上突地一緊,男人鐵鉗般的手掌拽著她一拉,再一拽,一個大力地扯動,她壓根兒就沒有力氣的身體就完全地貼在了他的身上。
“忘了我的話,嗯?”
“什麼話?”
“幫你,我有條件。”
qíng人般曖昧的小動作,男人xing感又沙啞的聲音,讓占色本就像有螞蟻在爬動的肢體更加的亂糟了。比這個更要命是,她身上像有火在燃燒,比起在一號公館的時候更難受了幾分。一種讓她羞於說出口的yù望,在渾身各處爬行著,像小蟲子一般撓心撓肺。
她的心肝兒快燒焦了。
深深喘一口氣,她的眼神落在他的眼尾。
“有什麼條件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
意味深長地盯了她幾秒,權少皇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bī著她與自個兒的目光平視著,幾個字說得邪惡萬分。
“救你一次,換我一日。”
005米扯淡的生活節奏!
“什麼意思……?”
占色酒jīng澆過的腦子,壓根兒沒弄明白。
“不懂?”男人微勾的唇幾乎要貼著她的了,“寶貝兒,日字不懂,那,cao字懂麼?”
心臟像被針尖給蟄了,她無力地開口,“臭流氓,你……”
“流氓?!”男人yīn魅的笑容不變,手裡卻不知啥時候多了一條女用內褲,懸歪歪地揚在了她的面前,“看看這是什麼?xing感嗎?嗯?”
見到這個玩意兒,想到那天在KTV的事兒,占色恨不得去鑽地fèng兒。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內褲姓權的還放在褲兜兒里。想著他帶著它出門兒,帶著它吃飯,帶著它睡覺,甚至帶著它去上廁所……臉上像有火在燒,心跳得更快了。
“你個變態!”
“我變態?!”男人的視線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遊走著,手指將內褲挑起又揚了揚,語氣輕謾又戲謔,“妹子,你這算不算外純里騷?穿得像個村妹兒,卻穿這種內褲……不是想找男人上,犯得著麼?”
死死盯著他,占色頭髮絲都快要起火兒了。
要不是確信自己耳朵沒有問題,她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衣冠楚楚的尊貴男人嘴裡竟然會吐出這麼粗俗的字眼兒來。要不是她確信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真的懷疑他和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不然,至於這麼損她麼?她一個25歲沒有男朋友的老姑娘,就喜歡給自己買漂亮的內褲,又犯著誰了?
胸口上下起伏著,她真想咬死他,可身體卻綿軟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你,混,蛋……要帶我去哪兒”
“不是會算命?再算算?”男人jiāo疊著腿,戲謔地反問。
意識混沌的游離著,占色磨著牙看著面前的男人。黑色的坐椅、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眸子,整一個黑暗王國的黑色帝王和邪惡主宰。尤其他yīn鷙森寒的眼睛,明明在笑,卻有著說不出來的涼意。如果沒有‘吃豬蹄’那事兒,她不會覺得姓權的是大jian大惡之人,因為她相信自己的專業判斷。
可現在,她真懷疑自己了……
“姓權的,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是早給我算過了?”男人手指jiāo疊在膝上,指頭有節奏地彈動著,似笑非而地看著她。
占色索xing閉上了嘴巴。
有的時候,如果語言已經失去了意義,那閉嘴會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