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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你以為我愛哭啊?嗚……你慢點。”又哭又叫,占色的嗓子都啞了。
“乖,乖兒,我慢不了,想都給你。”
到了臥室,一下將她壓在大chuáng中間,男人伸吟著嘶啞地說了一聲兒,抬頭看了看時間,就著與她合入的狀態加大了碼力,在她的死去活來間全部丟給了她。
“權少皇——”
“嗯。”
“四哥……”
“在呢。”
“唔……就這樣,就這樣,抱著我。”占色垂下眼皮兒,莫名的脆弱讓她有些心慌,搞不懂是什麼原因,與男人緊緊抱在一起,她死死攀住他的腰,思緒沉沉浮浮間,半點兒都不想再撒手,一身柔若無骨地貼合著他,昏乎乎地又睡了過去。
*
“平生不信真愛,才會真愛,便得真愛。”
當占色再次從回籠覺里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裡莫名其妙就想過這句不像詩不像詞的話來,也鬧不懂是誰說的。她默念了兩秒,愣了愣動動身體,才發現這一回又cao練狠了點,渾身酸痛不已。
睜開眼,男人正盯著她。
想到自個兒剛才辦事搞哭了,便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一直沒睡?”
與她對視著,權少皇啄她一口,“看你睡。”
抿了抿唇,占色笑了,權少皇也笑了。兩個人相似一笑,都覺得有些傻氣。好一會兒,占色才支支吾吾地說,“我剛才,有點不像我自己了。呵呵,其實我不愛哭的……”
“到底在哭什麼?”
男人聲音沉了幾分,占色默了默,笑著搖頭。
“沒什麼,就是你弄得太狠了。……好了,不說了,快起了!”
頓了頓,權少皇沒有再多說,輕“嗯”了一聲,退了出來。當兩個人曖昧脫離時,那種像撥瓶塞的‘啵’聲兒傳入耳朵時,占色的臉再次燒紅了。
一家三口收拾妥當了出門兒,已經上午十點了。
今兒權少皇沒有帶人,就連平日總跟在身邊兒的鐵手和孫青都不在。
當然,不是那些人都沒有跟了,而是由明處轉到了暗處。今天帶著媳婦兒領著兒子,他實在不想搞得太‘隆重’,就想過一下普通又簡單的家庭生活。要是屁股後面拖著一大堆的人,未免就失去了樂趣。
吃肯德基,對於大人無所謂,可小十三真稀罕得不行。
這個小屁孩兒有挑食的毛病,平時他吃東西就jīng細得很,在占色教育了這麼久之後,稍微有了點兒改善,但效果也不是太明顯。
說到底,現在她把小十三當自家孩子了,就不像真正的老師那樣,只要小傢伙兒嘴巴一扁,哪怕她明知道慈母多敗兒,一定慣不得,卻總會不知不覺就舉手投降了。
可,平時挑食的小十三,今兒卻不挑了。
漢堡、薯條、jī腿兒一律來者不拒,那食量大得完全沒有平時在家小氣樣兒。
看著他略略削瘦的骨架子,占色不由感嘆。
“果然,越是吃不著的東西,才越是美味。”
“哼,我看,就得餓他幾天,以後就老實了。”權少皇對權十三向來比較嚴格,要不是占色的出現,別說今兒來吃肯德基,下午還帶去逛公園了,有機會帶他出來放風都不容易。
對於老爹的‘nüè待行為’,十三搖晃著小腦袋,老神在在地搶白。
“餓吧,餓吧,你看我餓著了,到時候誰更心疼。”
再次冷哼一下,權少皇狠狠瞥他,“你就仗著你媽寵你,翅膀越來越硬了。等犯到老子手裡,狠狠收拾一頓,就妥了。”
含著一根薯條,十三調皮地眨眨眼睛,目光掠過占色的笑臉,就沒有那麼怕他老爹了。不僅不怕,還直接往老虎頭上拔毛。
“那歌兒怎麼唱的?有媽的孩子像個寶。父皇,我知道你對我羨慕嫉妒恨!”
“老子嫉妒你?”
“那是……你多可憐。大清早的,就被我額娘往外攆——”
他被占色攆?
十三這句話,不僅讓權少皇摸不著頭腦,就連占色也一頭霧水。
嚼巴嚼巴小嘴兒里的食物,小十三接過占色遞來的紙巾,乖乖地擦了擦手,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骨溜溜的轉動著,看了看權少皇,又看了看占色。接著小眉頭一挑,就語出驚人地大聲出口。
“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兒早上,我在門口的時候,就聽到我額娘叫你,出去出去,趕緊出去——”
噗!
有人笑了。
不是他們倆,而是旁邊的吃客。
一聽到這種聲音,占色可憐的小臉兒,像燒紅了的烙鐵。靠!都這麼久了,臉紅的毛病還是改不掉。丟臉死了,她惡狠狠地掃過去,與權少皇促狹的目光對視一下,趕緊挪了開去,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卻聽到那個不要臉的男人,正愉快地告訴他兒子。
“十三,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媽叫我出去,其實是讓我不許出去……你懂不懂?”
很明顯,十三不懂,翻了個白眼。
“chuī牛!我媽最愛我……”
就在兩父子jī同鴨講著聊天的時候,占色紅著臉打眼望去。越發覺得十三和權少皇兩個人,那臉形相似到了極點。不過麼,若要仔細瞧,還正像李嬸兒說得,十三跟自己也有那麼點兒……相似,尤其那一對長卷的眼睫毛。
難道相處久了,孩子真會跟大人長得像?
這麼一想,她愈發覺得他們之間是有緣分的,心qíng無端更美了。
“呵,一家三口,好不熱鬧。”
嚴戰清涼的聲音傳來時,占色嚇了一跳。他和艾慕然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完全沒有發現。待她轉頭看向權少皇時,卻見他面色都沒有改,依舊似笑非笑地盯著嚴戰。
“嚴總,真巧。”
嚴戰今兒穿著一件非常正式的西服,身姿筆直俊挺,清冷英俊的五官稜角分明,不若權少皇的鋒芒畢露,霸氣外泄,他多了點兒內斂沉穩,看著他們時的目光,波瀾不驚,好像真的只是遇到了兩個普通的朋友,坦然得令人髮指。
不過,輕呵了一聲兒,他卻沒有隱瞞,也沒有必要隱瞞。
“我們是看到你的車,才進來的。”
聞言,跟著旁邊的艾慕然,不住拿眼睛去看權少皇,那眸底閃爍的光芒,熾烈得占色都替她有點兒可惜。本來看著她和嚴戰一起出現,她還以為艾大小姐真的聽從了自己的建議,準備良禽擇木而棲,更換了追求的目標,從權少皇換成嚴戰了。
畢竟在這個社會,再傻的女人,也不會真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她艾慕然條件好,嚴戰也不錯,說起來,兩個人其實還蠻登對的。可這會兒,看她落在權少皇身上的眼神兒……好像她並沒有死心。
但可悲的是,權少皇對她,卻沒有感覺。
甚至於,從她進來,他壓根兒就沒有瞧見她,只是對嚴戰說。
“嚴總找我有事兒?”
“是有點兒事。”
不得不說,嚴戰是個特別能hold住場面的男人。哪怕權少皇的臉色再冷峻,他卻絲毫不以為意,面部表qíng都沒有半分改變,直接拉了兩張凳子過來,紳士地讓艾慕然先坐了,然後自己才坐在她身邊兒,淺笑著說。
“不介意吧?坐一塊兒。”
權少皇不置可否,嚴戰清笑涼涼,艾慕然的臉上卻有著少見的興奮。剛一落座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站起來,問了嚴戰要吃點什麼,又帶著討好的去摟了摟小十三的肩膀,溫柔的低聲問她,還要不要吃點啥。
可惜了,權十三除了對占色,跟他爹一個樣子。
翻了翻白眼兒,小傢伙兒說話賊沖。
“我不喜歡別的女人碰我。”
艾慕然吃了個癟,嘴唇尷尬的抽搐了一下,臊了臊沒敢再問權少皇,一個人先去點了餐,再回來的時候,就沒有了剛才那份激動,整張jīng致的漂亮臉蛋兒上,滿是晦澀與難堪。
老實說,占色有些同qíng她了。
愛一個人,其實也沒有錯吧。大概是獲得了幸福,她的心qíng比較好,見艾慕然一個人愣在那裡可憐巴巴的,不由就多了一句。
“小孩子說話,有口無心。艾所,你別介意。”
不料,這語氣,讓艾慕然更覺苦bī了。
那感覺就像她才是十三的親媽一樣,在替自家孩子解釋。
看了她一眼,艾慕然嘴皮兒動了動,反常地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尖酸刻薄。還十分友好地沖她點了點頭,扯著嘴笑了。
“沒事兒,我這麼大的人了,難不成還跟個孩子計較?”
喲,這女人搞什麼?兩幾天對她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呢!
這什麼qíng況?
占色自覺有點兒應接不暇。
正感嘆間,只聽嚴戰淡笑著說,“我回京都的時候,權董曾經jiāo代過我,q&s國際有什麼決定,都要提前支會你一聲。所以,這次q&s國際準備捐資修建一所多功能的少教所,給失足少年們提供一個更好的改造平台……”
啪啦啪啦啪啦——
嚴戰聲音不疾不徐,說了很長一段話。大概意思就是現在的少教所條件不太好,孩子們住的還都是大通鋪,實在不利於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而對於q&s國際來說,投資那點兒錢無關痛癢,卻可以幫助很多失足孩子改狀況生活環境,希望能得到權少皇的認同。
聽完他的話,權少皇冷鷙的眉梢突然展開來。
“如果我說,不同意呢?”
咦!這話讓占色愣了愣。
按照常理兒來說,這件事確實是好事兒啊。權氏有錢,也不差那九條牛身上的一根毛,權少皇為啥要說不同意?
不過,心有所想,她並不cha話。
嚴戰比較沉得住氣,清冷的目光不變,默了兩秒,無所謂的笑著,語氣似乎深沉難測,卻又毫無波瀾。
“你要是不同意,當然就算了,必須遵照你的意思。”
權少皇目光沉了一下,突然轉過頭來,笑眯眯地望著占色,伸手往她腰上一摟。
“寶貝兒,你說,咱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咱們?問她?
這時候的占色,完全不知道他與權世衡之間的那些貓膩,更不知道嚴戰在這中間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越發有些奇怪權少皇的反應了。建一所少教學校得花多少錢,她哪怕對錢沒概念,也能猜到數額之巨大,可卻被姓權的說得宛如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