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
按照普通人的心理,被人夸帥,被美女夸帥,是個男人都該動容了吧?
可她一個人噼里啪啦地又稱讚又分析了一長串,冷血就丟給她一個淡漠的冷眼。
怪物!
占色更糾結了,覺得必須找正常人類勾通,“這樣兒,能幫我找找追命嗎?”
這回,冷血眉頭都沒挑一下,“追命不在。”
“……”
她還能說什麼?
這個冷血比鐵手難對付多了……
又是一個變異生物,還是一個學醫的變異生物。
咯吱——
她正在躊躇今兒晚上咋辦,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啊喔!”
說曹**,曹**就到,進來的人,正是追命姑娘。
她紅嘟嘟的嘴裡,咬著一個大紅蘋果,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表示了友好。
“誒占色,你還好吧,我聽說你病了?”
“謝謝,小問題。追命,我想問你……”又大大的咬了一口蘋果,追命打斷了她的話,斜眼睨著她,沒好氣的嘟囔。
“去吧,出門左拐第三間,他在書房。”
“什麼?”占色疑惑的挑眉。
“你要找的人啊!”嚼著蘋果的追命,眉頭處若有似無的蹙了一下,又清楚的解釋,“老大在那兒等你。”
“哦,行,那我去了,找他有點事兒。謝謝。”
占色擅長於察言觀色,她能不理解追命心裡在彆扭什麼麼?
說了句不算解釋的話,她感激地沖追命笑了笑,起身就往外走。
擦肩而過時,追命突然小聲說,“占色,等等。”
“嗯?”轉過頭來,順著追命的視線,她發現這姑娘在看她的肚子,“怎麼了?”
“占色,你真是十三的親媽?”
“誰說的?”
“十三啊。”
“哈……他啊?”占色淺笑了一下,想到小十三可愛的臉蛋兒,她的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喜歡來,“當然不是嘍,小孩子的話你也聽?”
“不是啊?那我豈不是又有希望了?”
“呵……”
“占色……”追命停住了咬蘋果的動作,看著她的目光里,帶著不同於平時大大咧咧的成熟和認真,“我今天想過了,如果是你搶了我的老大,我覺得吧,我還是能夠接受和你做朋友……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
朋友兩個字兒,溫暖了占色的心。
事實上,她也挺喜歡追命的。於是乎,在這一個剎那,她真有一種想把權少皇給綁了,雙手捧上去送給追命姑娘的衝動。
咳!
有些好笑自己的想法,她拍了持追命的肩膀,“當然是朋友啦。其實,我不想搶你的老大!”
“喂,給我留點兒面子唄。是,我知道是她要搶你的。唉,行了,我的戰鬥力不如你……”反手圈著她的肩膀,又用力地摟了摟,追命面上帶著笑,言詞間卻有些傷感。
“占色,我這麼說的目的,是怕你因為忌諱我的感受……覺得咱倆是朋友了,所以故意拒絕他,讓他不開心。就像帝宮那天晚上……我知道我錯了。所以吧,我的意思是你就不用管我了,反正我也沒啥機會了……不如讓給你……”
追命說話語速非常快,長長一段話,被她說得像在打機關槍,‘噼里啪啦’就冒了出來。
看著她彆扭的樣子,占色樂了,“喲,看不出來這麼好啊?!不過你放心,我真要的東西,一定會去搶。不要的東西嘛,你就算讓給我,我也要不起啊……”
“胡說八道,老子才不是東西呢!”
“對,他不是東西。”
眉頭一豎,追命突然覺悟過來,笑著‘虛踹’了她一下,然後自己彈開老遠,“趕緊去,別讓他久等了。”
占色失笑地搖了搖頭,轉身出門了。
追命怔立在屋子裡。一直冷眼旁觀的冷血,收拾好了自己的醫療用品,坐在沙發上抱著雙臂盯著她。
“我以為你不會放棄。”
抬高了下巴,追命哼了哼,斜瞄著他,“與你有關嗎?不許你管我的事。”
冷血輕叱,“職業軍人,未戰先逃,你很丟臉。”
賭氣的吸了吸鼻子,追命認命地坐到了冷血的旁邊,“我要你管!?大哥,我是搞電腦的。跟你不一樣。”
冷血沒有反應,看她一眼,起身就走。
狠狠擰了擰眉頭,追命狡黠一笑,斜刺里伸出一條腿兒去,就想將他絆倒。
“讓你欺負我。”
一巴掌拍在她的頭頂,冷血輕鬆地避過,“無聊!”
“冷血!”看著他大步離去的樣子,心qíng很苦bī的追命姑娘,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直接又追了出去,“喂,你跟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
此時,已入夜。
這會占色沒搞混左與右,順利地找到了追命說的左拐第三間。
那門fèng兒里,透出絲絲燈火。
她將腳步放得極輕,慢慢地走近過去。
透過那條窄窄的門fèng兒,她望向了書房裡面。
那陳設依舊一溜兒黑白相間,帶著光澤的裝修質感,正如權少皇這個人一樣,冷魅,yīn沉,神秘,有著讓人難以琢磨的複雜。在一張大得離譜的書桌邊兒上,有一個真皮大班椅。大班椅上孤傲而坐的男人,緊緊地鎖著眉頭在抽菸。
又在裝憂鬱?玩深沉?占色的目光沒有挪開。
那鋒利的眉,那挺直的鼻樑,還有那叼著煙的側臉,那憂鬱滄桑的勁兒,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瞧著不僅讓她心裡犯堵,更多是對這個男人的探索**……
她的心,沒由來地漏跳了一拍。
隨即,又失笑不已。
看起來,妖孽、禍害這種詞兒,不僅可以用來形容女人,也可以形容男人嘛。
要知道,像她這樣對他完全不感冒的人,都不由自主被撩了一下,何況其它的女人?
叩——叩——
深吸氣,她有禮貌地敲響了門兒。
“權四爺——!”
男人轉頭,目光與她直視,冷傲的眸色帶著點兒難見的疲憊。
“進來!”
低低的,沉沉的,啞啞的聲音,像是從菸絲兒里漏出來的,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等她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而且,表qíng相當的花痴……
揉了揉臉兒,她真想揍自己。
臉蛋兒紅了紅,她放鬆了一下心qíng,平靜地說:“你好,今天的事兒——啊——”
不曾想,話還沒說完,她垂下的手臂被男人用力一拉狠拽了過去。他力道有巧勁兒,不偏不倚就將她站立不穩的身體按在了懷裡,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頭長髮鋪在了他的身上,占色頭暈目眩,外加心慌。“權四爺,你gān嘛?咱好好說話行不?”
男人輕佻的目光里全是燃燒的火焰,安撫地拍拍她的背,那隻拿煙的手又繞過她的腰,托著她往上掂了掂,兩個人就毫無fèng隙的‘深qíng相擁’在一塊兒了。
坐得不自在,占色往外挪了一下,“別這樣……”
鉗住她的腰,男人低喝,“別動!”
身體被箍了個緊,她哭笑不得,“我想動也得能動啊?”
低下頭,男人的下巴擱在她頭頂上,整個人像個牢籠般緊緊地困住了她,手上的勁兒賊大,捏得她胳膊腰腿_兒都生疼,還能往哪裡走?!而且,這樣曖昧的姿勢,這樣不忍卒讀地斜坐在他的腿上,還被他那麼親昵地摟著,她的心臟真心不太聽使喚了。
臉紅,心又跳。
怦怦——怦怦——
僵滯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神兒。
“哎,我剛想感謝你幫助了我,沒想到你又bào露了本xing。”
男人專注地盯著她,不吭聲兒。
占色推推他的胸膛,“喂,放我下來再說,成不?”
見她又嘆氣又噘嘴又挑眉的小樣兒,難得多了幾分嬌俏,權四爺心qíng大好,也就不再讓她為難了,而是直接去為難她,“占小麼,你不用感謝我。當然,要以身相許,我或許可以考慮。”
“以身相許,美得你?”
“怎麼?還吐著呢?”涼絲絲的聲音入耳,占色錯愕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沒想到,權四爺還會這麼記仇,真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兒了?
沉吟幾秒,聽著男人qiáng勁有力的心跳聲,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些日子來的焦慮與惶惑,好像也放鬆了不少。這種狀態很詭異,與她的理智無關,與她的智商無關,甚至完全不由她掌握。
眯了眯眼,她捋了捋頭髮,不明所以的笑了。
“權四爺,我為那天的話向你道歉。現在,我是真有事兒請你幫忙。”
“說!”
“誒我說,你先放開我,這樣怎麼jiāo流?”
放?
男人眸色一沉,手臂更加大力的收緊,將她整個人完整的納入了懷裡,不懷好意的瞅著她,“這樣兒,才是最原始的jiāo流。”說完,又吻了吻她的發頂,順便吸了一口煙,“為了你那個男朋友?”
占色沒解釋,直接點頭,“是!”
“為了他,跟了我?!”
“……權四爺,我知道你不是壞人。我發誓,錢我一定會還你的。你看能不能……”
“不能!”擰了眉頭,權少皇一下摁滅了菸頭,盯著她時的目光又沉了沉,“占小麼,你錯了。我**從來都不是好人,更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懂?”
心裡一凜。
丫又故態復萌了。雖然現在坐在他的腿上,稍稍有點失去主動權,可占色並不是一個腦子不清楚的女人,她更不會相信這個男人會是因為愛上了她,恨不得與她共赴huáng泉恩愛白頭,所以才來纏上她的。
在她看來,男人嘛,天生都長著反骨。
權少皇對她的追求,全部來源於她的拒絕和輕視。如果她真順著他了,依著他了,他自然就不會再對她有那麼大的興趣。沒法兒,儘管不願承認,卻不得不說,這是正常男人最普通不過的心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