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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人,又驚悚。
心下窒了窒,不甚了了。看得出來,那個東西,對他很重要。
禪房內,一時覺入死寂。
恰在此時,慈雲寺內擊磬撞鐘和誦佛的聲音傳了過來,悠揚飄dàng著,讓她突然覺得,有些憐憫面前這個落寞的男人了。
失去摯愛的痛苦,人人都一樣。權少皇他肯定也不好過吧?
人的往事,其他人沒法兒雲分擔,除了本人,也沒有能理解那種心靈的負荷。
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她慢慢地靠近了他,手肘輕輕纏進了他的胳膊,自樓底天台事件以來,第一次沖他真誠的微笑著,淡淡出口。
“人生的得與失,其實都是相生相伴的。有些東西失去了,那命運肯定會為你安排另一種更好的得到。”
一句話,瞬間擊中了權四爺心底最柔軟的角落,目光爍爍望了過來,看著他女人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喉結梗了梗,探手過來攬住了她的腰,勒緊,再勒緊,無視口念‘阿彌陀佛’的淨空方丈,一個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乖兒,我們重新寫一個吧。”
她說得對,得與失都在一念之間。失去是為了更好的得到。
既然過去的舊物已經燒掉了,那他就當那段過雲並不存在好了。不管誰欠誰,不管再多的恩怨,通通都隨那一把大火埋藏了,而她,只是他的小女人,再無其他。
這麼想著,他猶豫了許久的複雜心思,好像突然之間就找到了一個準確的方向,他唇角帶著笑意,整個人就輕鬆了起來。
緊抿著嘴唇,占色睨視著這個yīn晴不定的男人,心臟滲了水。
丫剛剛還一副如喪考妣的魑魅yīn煞面孔,不過兩三分鐘的時候,又眉梢飛揚的愉快了起來,除了自嘆弗如,她與他黑黝的眸子對視著,心裡竟無端端亂糟了起來。
說不上什麼qíng緒,不若歡喜,不若悲傷,就是複雜。
再一次為慈雲寺捐了一筆數量可觀的香火錢,知客僧很快便拿過來的一本嶄新的功德薄。借用了主持的禪房裡的筆墨,權少皇提起筆便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寫好jiāo給知客僧,他卻不給占色看,只是笑著用大手撩開她額頭的髮絲,寵溺地摩挲著她的臉蛋兒,似笑非笑地說。
“再過六年,咱倆帶著孩子來看。”
與他相對,占色頗有些無語……
不得不說,有時候越是jīng明的高智商男人,在遇到感qíng上的事qíng時,腦袋越容易被門夾,被驢踢。就在權少皇準備埋藏過往,與占色重新開始生活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料到,一場他以為來自天意指點的火災,不僅是人為,還是一個圍繞他展開的巨大yīn謀里的冰山一角。
而且,由於他沒有去深入調查,沒有發現這個yīn謀的存在,差那麼一點點,就導致了他與占色之間永遠也無法解開的死扣。
*
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權四爺的心qíng好像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因為他的女人對他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至少,剛才在主持的禪房裡,她看他的目光里,是絕對有感qíng成份在裡面的。
中午,一行七人在慈雲寺吃的齋飯。
權少皇對慈雲寺並不陌生。牽著占色的小手兒,帶著幾個隨從,七拐八拐,左拐右拐,很快就走到了一處寫著牌匾上寫著“齋戒堂”的地方。
看得出來,主持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他們這群聲勢浩大來吃齋飯的人剛剛坐下來,就有兩個中年居士過來熱qíng地接待了他們。
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吃飯,席間又有艾倫這種國寶級人物的妙話點綴,想不熱鬧都不行。吃著,說著,竟也其樂融融。
齋飯做得很簡單,豆花,鹹菜,竹筍等等,都是常見的食物。不過有些巧合的是,桌上有一盤熗炒胡蘿蔔,一碗蒸南瓜。占色想到今兒來的路上艾倫唱的那首不著調的歌兒,不免有些想笑。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在寺廟裡呆著,多少都會存有幾分敬畏之心。占色也不例外,坐在齋戒堂里,置身於寺廟中,聽著時不時飄進耳朵里的誦經與敲鐘聲,心裡便生出許多莊嚴和神聖的感覺來。
不過,她卻沒有想到,作為六根未清的男人,權四爺對這寺廟遠遠不如她那麼有敬畏心。飛快地吃過了齋飯,他吩咐了鐵手一會兒聚合的時間和地點,再次和人群離散了,牽著占色就往後院清悠的地方走,徹底過起了二人世界。
沿著台階,踏過有青苔的石板,在後院的綠樹林蔭之中,有一處環境隱蔽的小池塘。池塘里有人工養殖的大小魚兒無數,池中骨有一座滿是歲月痕跡的假山,假山石上,有大小不等的烏guī一動不動地爬在上面,懶洋洋地映襯著這古寺的歲月。
“占小麼,今兒玩得開心嗎?”
坐在池塘邊的石沿上,權少皇抱著她,背靠著石欄杆,一身淺條紋的休閒襯衫敞開著兩個扣子。敞開的胸口處,可以看得出來他堅實的胸口在不停的起伏。
“挺好!”占色任由他摟住,身體半倚在他的身上,瞧著池塘里遊動的魚兒,琢磨了一下他的qíng緒,又偏過頭看著他,“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不喜歡?”盯著她的臉蛋兒,權四爺一張邪魅的俊臉兒上,帶著一絲與往常不一樣的興奮qíng緒。眸底灼人的光芒,在樹蔭籠罩下那不太明亮的光線里,仿佛帶著一種琥珀色的瀲灩神采。
“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就一座寺廟罷了。”
低頭,權少皇目光落在她發頂,“占小麼,你以前來過嗎?”
挑了挑眉頭,占色手肘在石欄杆上,盯著池塘,漫不經心的回答。
“來過吧。”
“跟誰一起來的?”
男人扳過她的臉來,捏了捏她的鼻子,目光爍爍望著她。
占色詭異於他的問題,不過轉瞬就明白了他心裡的想法兒。一根一根扳開他的手指,語意不明的笑聲里,帶著淡淡的嘲弄。
“我是依蘭人,怎麼會沒有來過慈雲寺。四爺你又想到舊人了?”
低低笑了一聲兒,察覺到她語氣里淡淡的酸味兒,權少皇心qíng無端端又好上了幾分。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她,他並不回答,顯然對她的捻酸吃味兒十分受用。
越看,心裡越稀罕,一稀罕,目光就熾烈了起來。
說來也怪不得權四爺見到她就想禽shòu,而是占色確實是那種容易引火兒的女人。不單單是漂亮,而是放在漂亮的女人堆兒里,她都是拔尖兒的人物。尤其在權四爺的心裡,她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生得不好。或者說,只有她對了他的口味兒,就怎麼看怎麼喜歡了。
男人麼,心下一喜歡,首先想到的就是xing。
抱著自個兒的心尖子ròu,感受著她軟乎乎的小身板兒就偎在懷裡,權四爺的身體很快便燥得熱了起來。而下面那個不爭氣的玩意兒,比他還要積極的早就囂張起來了。六年後再嘗到那滋味兒,一嘗沒想到還gān狠了,又等了這麼五天,他能好受麼?
就像一個吸毒上了癮的癮君子,剛開始戒毒很難受,可戒指的時間長了,慢慢也就好了。但是,一旦復吸了起來,又嘗到滋味兒,再給斷了糧,那可不心尖子都是火麼?一想到那事兒,他腦子裡全是彼此嵌入時的丟魂兒感覺,腫得他直發疼。
眼神兒熱了,他看她的目光就幽暗了幾分。低下頭雲,慢慢地貼上了她的臉,含含糊糊地嘆氣,“乖兒,爺想要你……”
一聽他這句話,占色的神色立馬就高度緊張了起來。
本來軟倚在他身上的身體,頓時就僵硬了。
“你瘋了?”
“……老子清醒著呢,可就他媽作死的想要。”見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說到那事兒就恨不得退避三舍,權少皇眉頭擰了擰,勒緊了她的腰兒,穩穩的納入了懷裡,低下頭就想去啃她。
“權少皇,我警告你啊,不要亂來!”
身體的傷剛剛才痊癒,不要說做了,現在就是想想那事兒,占色就心臟漏風,頭皮發麻,渾身一陣陣難受。自然而然地生理反應由不得她考慮,下意識地推開他,身體往後退開,一臉僵硬的浮上了寒氣兒。
“占小麼——!”
權少皇被她嫌棄的樣子給膈應到了,直咬牙。
說白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兒並不是辦事的地方?剛才那句騷包的話,雖然是實話,可更多的也就是兩口子調**,逗逗他的小女人,隨便解解饞罷了。
可自個兒心理知道與被她毫不留qíng地拒絕,那完全是兩回事兒。可憐的權四爺被她那明顯防備和不qíng願的眼神兒盯著,越發不自在了。
清了清嗓子,他彆扭地拉了一下有些撐的褲子,又移過去抱住了她,手臂上的力道收了收,一雙深幽的眸子淺眯了起來。
“占小麼,老子就這麼不受你待見?”
占色身體僵硬著,回答不上來。
其實吧,她也不算不待見她。可要讓她說很喜歡他,或者很愛他,那也肯定不太真誠。總之,對他的感覺,她自己也總結不好。不過,不管什麼qíng緒,這會兒,她不想跟他鬧騰,更不想讓自個兒鬧心。
於是搖了搖頭,她吸一口氣,淡淡地說。
“你別多想。就是我,真不想做那事。”
她的遲疑和拒絕落入了男人的眼睛裡,落在她腰間的手掌,緊了又緊。
有句話說,男人都是賤骨頭,越彆扭越稀罕。權四爺這會兒也是,本來他沒有想真跟她在這兒gān事兒。被她這麼無qíng的拒絕了,他那念頭竟然更加活絡了。
這個地方很隱蔽,見四下無人,他盯了她幾秒,攔腰就將她抱了起來,尋到池塘假山的背風處,將他跨坐在自個腿上,長長的裙擺放了下來,抱著摟著就不管不顧地在她身上啃,那勁兒勁兒的樣子,活像八輩子沒有吃過ròu的食ròu動物一般,咂得呼呼直喘氣兒。
“占小麼,爺真想在這兒辦了你……”
“權少皇,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占色狠狠皺著眉頭,腦袋不停左右偏著躲避他的攻擊,眸底流露出來的神色,有害怕,有惱火,還有一絲淡淡的恐懼。
那天晚上的事兒,給她留下的印象太可怕了。
權少皇知道什麼qíng況,可他心裡更明白,不能因為她害怕就真的從此不再碰她了吧?那樣,她沒事兒,他肯定得憋死。因此,他怎麼著也得把事兒給圓回來,尋個機會做了她,給她一次美好的體檢。
至於現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