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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權少皇給她的話,也只有一句話。
“每個人都會為自己做的事,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個代價有多大,她不清楚,只能等待他給的結果。
腦子暈暈沉沉之間,她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大手在撫摸她的額頭,男人熟悉好聞的氣息,充斥在鼻端,帶著一抹獨特的溫qíng,讓她的心沒由來的一暖。
半睜著眼睛,她瓮聲瓮氣地問。
“四哥,你回來了?”
“嗯,不舒服了?”權少皇的聲音很低沉。
“還好……就是發困!”
伸了一個懶腰,占色掙扎著坐起來,靠在chuáng頭上,使勁兒地揉自己的太陽xué,還作勢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兒感冒,總是覺得頭暈。”
“我讓冷血過來看看。”權少皇說著就要起身。
“喂,你搞什麼?”占色好笑地拉著他的袖子,“不用了,人家明兒做新郎倌,現在忙得腳都不沾地兒了吧?你不都說了嗎,就是心qíng的問題,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權少皇目光凝了凝,可能太擔心她的身體,俊臉沉得有些發黑。
不過,他也沒有再勉qiáng她看醫生,只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小口小口地餵給她。
“你看你虛弱得這可憐樣兒?等生了孩子,好好跟著爺去鍛鍊身體。”
“……不是吧?鍛鍊?”
“廢話!必須。”
被他yīn惻惻的目光一掃,占色望了望天花板,喝下了一大口水。她可以預見得到,等以後真去了zmi機關上班,他會怎麼對待自個兒了。是不是也準備把她打造得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一樣,個個龍jīng虎猛,拉出來就能戰?
想想就害怕。
癟了癟嘴,她突然又嘆了一口氣,“四哥,你說我這,別不是有什麼病吧?”
“瞎說!不要胡思亂想!”揉了揉她的腦袋,權少皇目光變深。
“那就好。不過我看人家懷孕真容易,那孩子沒幾天就呱呱落地了。我這邊兒懷孕吧,就像懷的哪吒似的,都多久了,還沒有半點兒動靜……”
權少皇哭笑不得,使勁兒彈了下她的腦袋。
“你現在要有了動靜,那才該哭了。”
占色呵呵一我,與他這樣兒聊著天,心裡暖融融的舒服極了,索xing湊過去吊著他的脖子,像個撒嬌的小女孩兒一樣倒在了他的懷裡,一雙剪水秋瞳,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問出來的話卻幼稚無比。
“四哥,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權少皇剛開始像是沒有聽明白,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臉,“吃錯藥了?神經兮兮!”
慢吞吞地抿下唇,占色鄙視地瞪他。
“我是問你,喜不喜歡我?”
“你說呢?”兩道俊眉微微一蹙,權四爺手臂繞過她的腋下,將她往自己身上抱了抱,就把她安置在腿上坐好。這才圈住她大了不止一倍的腰,與她面對面看著,注視了好一會兒,才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占小麼,怎麼懷個孕,你還懷嬌氣了?”
“權四爺,你在逃避問題!”占色一針見血。
權四爺哈哈一笑,颳了下她的鼻尖兒。
確實,在這個問題上,男人與女人有太多不同。大多數的男人在婚前就把甜言蜜語講完了。一旦結了婚,都不太喜歡把那些膩膩歪歪的qíng話再掛在嘴邊兒。什麼“我愛你啊”,“我真的喜歡你啊”之類的話,想要再出口就不容易了。
而女人不同,不管十八歲還是八十歲,永遠喜歡花前月下的làng漫。
想到這個,占色哀怨的嘆了一聲兒。
“果然媳婦兒熬成了婆啊!沒有人愛了。”
瞥了一下她憋屈的臉蛋兒,權四爺好笑地拉過她的手來,放到唇邊兒吻了一下,又忍不住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兒戲謔,“占老師,爺還真沒有想到。”
“想到什麼?”
“沒什麼,”
輕咳了一下,權少皇笑了一下,將手心輕輕放在她的大肚子上,就低下頭來,聲音極淡,卻極為嚴肅,“閨女,你爸今兒當著你的面兒再說一次啊。我喜歡你媽,非常喜歡。不過,你能不能勸勸你媽,不要總讓我沒事沒事表忠心……多丟爺們兒的人啊!”
“喂,說喜歡自己老婆就丟人了?”
占色說著就要去擰他耳朵,卻被權四爺輕鬆躲過,還一下被鉗住了雙手,兩個人笑鬧著,眼睛突然碰到了一起,四目相對,突然沉默了下來。
良久——
捧著她的臉蛋兒,權四爺氣息溫熱的唇壓了下來,輕輕磨蹭在她的唇上,聲音沙啞而低沉。
“占小麼,不要問這種傻問題。你就是爺的心肝兒,不知道?”
眸子噙著笑意,占色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有些好笑,湊過去啄了他一口。
“ròu麻!”
“cao,不是你讓我麻的?”
兩個人哈哈大笑著,又玩鬧到了一處。一般來說,有權四爺在的時候,占色的心qíng就會特別好,腦袋也不會那麼悶。兩個人在臥室里,又膩歪了好一陣兒,外頭突然傳來了鐵手大力的敲門聲兒。
咚!咚!咚!
憑著這個力道,占色心裡就吃驚不少。
鐵手這個人向來沉穩。
如果不是出了特別大的事qíng,他不可能這樣兒。
“乖乖躺好!”啵了她一口,權少皇拿枕頭給她靠在chuáng頭,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門口站著的鐵手,一張清俊的臉上,神色肅穆黑沉。
“四爺,你姐夫出事兒了。”
“嗯?”權四爺眉目一沉。
鐵手輕輕瞥了一眼房間裡的占色,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就在十分鐘之前,他的屍體被人發現。一丨絲丨不丨掛地躺在浴缸里,還有一個女的也跟他死在一塊兒。”
☆、172米一定jīng彩。
某賓館發生的這一起命案,在市里影響很大。
由於被害人的身份和死相的問題,這件事qíng在有心人的cao作下,並沒有大幅見諸媒體報刊。可即便這樣,也堵不住悠悠眾口,還在某些小範圍圈子裡流傳了開了。
案發的地點,正是該賓館的十四樓,那是一個寬敞而豪華的衛浴間,鎏金般的浴缸里,兩個男女相擁相jiāo著以一個極不雅觀的姿勢為他們的人生舞台做了最為醜陋的謝幕。
接到報警,市局刑偵隊很快進駐了罪發點。
同時,幾乎沒有廢多大的手段,就確定了死亡原因——氰化鉀中毒。毒是直接下在浴缸里的,份量不算重,可就算在熱水的稀釋下入了口也足以致命。警方迅速控制了現場,並且調取了相關的監控視頻,並沒有發現可疑跡象,也沒有發現除了他們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個嫌疑人。
晏仲謙死亡的當天,除了打掃衛生的客房部服務人員曾經進過房間之外,就連時常跟他身邊的秘書等人,都沒有進去過。而且,房門外面,還一直有人留守。發現屍體的人,也正是他的秘書。案發前,他是久不見晏仲謙出來,心裡生疑才打了電話。在電話沒有人接聽的qíng況下,這才讓酒店給拿了鑰匙捅開了房門……
隨著警方的進一步調查,他們發現,晏仲謙為人甚為低調,不論圈子裡還是圈子外,都沒有與人結怨的事qíng。而且,從他的社會關係來看,除了與之前的王薇和這名女人有染之外,甚至都找不出來一個足以致命的劣跡。
仇殺?qíng殺?
一時讓人犯了難。
由於此案的xing質特殊,受害人又位高權重,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社會影響,警方在介入調查時對任何詢問都一律三緘其口,只是無聲無息地傳訊了晏仲謙的妻子權鳳宜。
在刑偵大隊,權鳳宜一直面無表qíng。
不管警方問什麼,她都不肯說,得知丈夫死時的事qíng,她也沒有什麼反應。不哭不怨不鬧不說話,就像一個木偶似的坐在那裡,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兩個小時以後,權少皇趕到,她一抬頭,見到弟弟過來了,這才突然“哇”的一聲,像個小孩兒似的撲到他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安撫好了大姐,權少皇坐下來聽了一下案件qíng況,抿著嘴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皺著眉頭開口問:“老俞,你們這邊兒現在什麼看法?”
“我頭痛!”分管刑偵的俞副處長正坐在他的對面兒,使勁兒揉著太陽xué,“這案子太敏感了,上頭也盯得緊。這不,才一會兒工夫,我這裡電話都來了四五個了,全都是追問案件進展的。你說我這……哪能那麼快?”
“一點頭緒都沒有?”權少皇的眉心擰得更狠了。
低低罵了一句什麼,老俞頭的掌心扶在桌面兒上,疲憊地使勁兒搓頭髮,“沒有。暫時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默了默,權少皇意味深長地挑眉。
“不如,把案子移jiāo給我們?”
“嗯,什麼?”老俞抬起頭來,看著他擰緊了眉頭,“你說真的?”
要知道,以往好幾樁案子,周大姐被殺、王薇自殺、孫成昊死亡、甘蘭蘭死亡,……一件一件,zmi機關雖然都在暗地裡調查,卻都沒有直接把刑事案件主動攬過去的時候。而實際上,這一起案子,比往常更加的棘手,不管是受害人的身份還是死亡的qíng況都太敏感了,誰都不太樂意去碰。
而他提出來的這個要求,正中老俞下懷。
再一次,他向他確認,“真樂意幫這個忙?”
目色沉沉地盯了他一眼,權少皇扶起抽泣得兩個肩膀直顫抖的權大姐,冷硬的唇角,突然又森寒了幾分。
“鐵手他會和你辦理移jiāo手續。”
心裡的大石頭落下去了,俞處鬆了一口氣。
“成!您慢走!”
出了刑偵隊,權少皇沒有把權大姐送回家去,而是直接把她帶回了錦山墅。
他和晏仲謙的兒子晏一寧還在國外,晏仲謙死亡的消息已經通知給他了,要趕回來沒有那麼快。而晏家那邊兒這會兒肯定也已經鬧翻了天。不過,晏仲謙死得這麼“光榮”,他怎麼能讓權鳳宜現在回去面對那場面?怎麼說起來,都是難堪。他不想讓大姐回去瞧著那家子人傷心。
占色預想到了權少皇會接權大姐回來,早早就讓人安排好了客房,換了被褥chuáng單枕頭,又吩咐了晚上加餐,然後才披了一件大衣,在門口等著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