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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杜曉仁的臉繃了繃,還是yù言又止的遞出話來。
“色妞兒,我有個事兒想和你說說。”
“嗯?什麼事兒?”占色沒有睜眼,語氣喃喃,如同夢囈。
杜曉仁盯著占色jīng致的小臉兒,看了好一會兒,才躊躇地說,“有一件事qíng,我特別的好奇。色妞兒,你有沒有可能有一個雙胞胎姐妹……?上次大變活人的那個女人,實在太像你了……真的太像了。我琢磨到現在,都沒有琢磨明白,除了雙胞胎姐妹,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能讓兩個人長得那麼相似?簡直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心裡一窒,占色睜開了眼睛。
偏頭,她看著杜曉仁認真的臉,緊緊抿了一唇,直接搖了頭。
“沒有,你別亂說。”
她的語氣,讓杜曉仁有點兒尷尬,支支吾吾的說,“占色,我沒別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也不是想挑撥什麼……我完全是出於朋友的立場,想提醒你知道,我感覺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她也認識你老公,你老公還帶走了她……”
靜默了一下,占色疲憊和睡意沒有了,索xing坐了起來,靠在chuáng沿上,目光涼意入骨。
“曉仁,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杜曉仁眉頭擰了擰,猶豫了一下,突然咬了咬唇,放開了聲音。
“占色,我實話說吧,我覺得那個女人,與你老公肯定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而且與你的關係也不簡單。色妞兒,你真的應該查一查,不要被人蒙在鼓子裡,像我一樣……做了傻瓜。男人的心就算靠得住,男人的身體也靠不住……”
占色目光深邃了幾分,一眨不眨地看著杜曉仁。
良久,她又倒了下去。
“我睡會,不要吵我。”
心裡琢磨著這點事兒,她這個午覺,睡得有些恍惚。
沒有想到,下午剛到辦公室里,她就接到了俞亦珍來的電話,在電話里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她說這兩天身上不太舒服,有點想占色了,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去看看她。
正巧了,占色心裡也犯堵,覺得那個事qíng可以問問她。
她的父母,會不會真生了一個雙胞胎姐妹呢……?
要不然,哪裡來那麼像的人呢?
而最能回答她問題的人,就是俞亦珍了。
心裡一旦上了心,事qíng沒解決就落下去了。搓著手坐在辦公室里,她有些等不及了。拿著包坐起來,她找了個藉口給艾慕然請了假,就一個人出了少教所的門。
孫青的腰擰了,司機要下午才會過來接她,占色只能自己打車過去了。
下午三點,太陽正烈。
抬手遮住眼睛,占色被陽光曬得汗毛都快焦了。
少教所這個地方有點兒偏,要走一段路才能上大道,而且離公jiāo站車還有點遠,計程車也比較少,更何況這個時段,更加不好打車。
一路往公jiāo站那邊走,她一路注意著公路上過來的計程車有沒有空的。
可她點兒背,在大太陽底下走了約摸十來分鐘,就沒有一輛空閒的計程車駛過來。京城市發展迅速,新京城新氣象,最不同凡響的就是的哥們的生意也興隆。
等!等!等!
走!走!走——!
大太陽曬著,火辣辣的難受。大太陽下面等車的感覺,也只有嘗過的人才知道那滋味兒。占色等得心焦氣盛,越發地煩躁不安了。兩邊的太陽xué,被陽光曬得突突地冒,腦袋一陣陣發悶。
約摸又過了兩分鐘,突地——
她眼睛騰地一亮,一輛打著“空車”牌子的計程車駛過來了。
像遇到了救星一般,占色使勁兒揮了幾下手。
很快,計程車就停靠了過來,她飛快地跑過去拉開車門,可沒想到,人剛坐進去,車門還沒有來不及關上,握住車把的手就被車門外的一股勁道給活活拉開了。
靠,搞什麼?
搶車也得有禮貌不是,丫先來後到懂不懂?
她咬著牙,惱恨地偏頭過去,想與他說道說道。
剛一擰頭,他就愣住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正躬身拉著車門把手的男人,面容英挺俊朗,目光清冷無波,一身名貴西服筆挺有型,未著領帶的襯衣領口鬆開著,露出一片小麥色的惑人肌膚來。他內斂沉穩的眸底,讓人猜不出來裡面到底潛伏了一些什麼東西。
見到占色,他似乎也愣了一下。
隨即,皺緊的眉頭就鬆開了,樣子淡定得仿佛只是遇到了一個朋友。
“呵,占老師?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那個……我的車剛才拋錨了。我有點急事要去市區!……能不能,給個方便?!”
☆、086米共振、顫抖、然後心酸
車拋錨了,行個方便?
剛受過在太陽底下等車的苦楚,占色心知那活剜心肝的難受勁兒。今兒要換了別的什麼人,她雖然沒有那麼高姿態的把車讓給他,但大家一起拼個計程車進市區,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可他是嚴戰。
且不說權少皇告誡過她,少與他打jiāo道。就說占色自己,也會緣於對自我的保護xing,與他拉開距離。對於不了解或者了解不透徹的人,她都不願意觸碰。
尤其……他是嚴戰。
冷漠,高貴,氣質如華……卻猜摸不透。
一念至此,占色心裡緊了緊,頓時就回過了神兒來。
捋了一下頭髮,她看著他,面色平靜的帶笑意。
“不好意思了,嚴總。我給了你方便,我就不太方便了。”
這句話,她回答得很有藝術,底氣充足,拒絕有力,更沒有短了半分禮貌。
搭在門把上的手緊了緊,嚴戰的眉梢蹙在了一起。如同蘊了雷電的雙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目光撫過她的小臉兒,眼睛,鼻子,最後停在了那兩片兒有著粉潤芳澤的唇瓣上面。
這個女人,無處不**!
抿了抿涼薄的唇,他猶豫了一下,牽開的笑容意味深長。
“占老師,嚴某,沒有得罪過你吧?”
占色唇角挑開,看著面前這張與權少皇有三分相似的男人面孔。冷硬尊貴的線條,gān淨整潔的外表,清冷莫測的眼神兒。站在陽光的下面,他與腳下的影子渾然一體,渾身上下似乎天生就自帶了一種無法解釋的xing感。
男色啊!
可惜了……名花有主。
她無奈的攤開,又用力去扯門把。
“嚴總,我不習慣人與人共車。”
“第一次聽說,還有人有這種習慣?”勾著唇角,嚴戰面色略松。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僵持著,誰都沒有放開門把,卻誰也不願意讓步。這對峙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來得排山倒海,卻讓有著敏銳思維的占色更加不願意這個男人上車了。
因為就在剛剛,有一輛空著的計程車駛過去了。
如果他不是對她別懷用心,為什麼非得執著如此?
扯淡!
說來占色的脾氣挺好,可她也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主兒。幾番爭執不下,她雙目就點燃火兒了。恨恨地冷哼了一聲兒,她正準備嚴厲的教訓一下這個男人,可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前方等待的司機,就不耐煩的接茬兒了。
“我說二位,這大熱天兒的爭這個有勁兒麼?既然你倆互相認識,至於麼?”
“對,不至於。”嚴戰認同的笑著,就要往裡擠。
“為什麼不至於……?”占色手拉門把,寸步不讓。
司機見他倆這樣兒,也想炸毛了,“你二位,究竟走不走?”
“走……”一個拉長了尾聲。
“走!”一個語言短促有力。
不同的語調和節奏,兩個人卻是異口同聲。
說完,互看了一眼。一個含笑,一個帶怒,那氣氛特別地怪異。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占色意識堅持的影響,嚴戰眸子暗了暗,喟嘆一聲,終是放開了拉住的車把,似笑非笑地摸了摸鼻子。
“行……我再打車。”
“那樣最好,嚴總再見。”勾了勾唇角,占色的笑容難得真誠。
末了,她正準備拉上門把,就聽見嚴戰語氣不詳地笑言。
“本來我有一件你極感興趣的事……可現在……再見……”
有意賣了一個關子,嚴戰說到這裡就停下了。順手替她甩上了車門,留下一句意猶未盡的話,只手cha在褲兜兒里,就瀟灑地轉了身。
他什麼意思?
占色眉頭蹙了蹙,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猶豫。再看著外面如火的烈日,琢磨著他有可能會告訴自己的話,抬手拍了拍司機的椅背。
“師傅,麻煩你等一下。”
那個司機被耽擱這麼一陣兒,正滿臉擺出不耐煩。不過麼,京都的哥向來以文化高素質棒聞名全國,縱然心裡有十萬個不慡快,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麼。
推開車門,占色沒有轉頭,更沒有叫他。
她知道,嚴戰自己會過來。
果然,很快,旁邊的坐椅受到重力壓迫往下一沉。同時,一種熟悉的男人氣息就順著鼻尖兒入了腦。
“開車!”
冷聲吩咐司機的人是嚴戰,他習慣了這樣的語氣,完全不把自個兒當外人。
心裡有些好笑,占色斜瞄了一眼過去,促狹地看著男人從容不近的臉,沒有先開口詢問他究竟要對自己說什麼,而是關注著男人眸底的神色,淺眯了一下眼睛。
“嚴總,你還真不客氣。”
聽得出來她語氣里的暗諷,嚴戰不以為意地勾了一下唇角,神態十分平靜,不慍不火的表qíng,讓他看起來內斂又穩重。可一汪眼波里複雜的qíng緒,卻夾雜了太多的若有所思。
看著她,他淺抿涼唇。
“占老師,嚴某xing子直,從不會繞彎罵人。”
xing子直,不繞彎罵人的意思……是她占色就喜歡這麼gān?
鼻翼里輕哼一下,占色美眸瀲灩,不期然就對上他銳利的雙眸。
停頓兩秒,她接著嘆了。
“行。那嚴總,我也學著直一回。有什麼事,你直說吧。”
似是被她嚴肅的小模樣兒給取悅了,嚴戰的唇角噙著笑意,手指伸向身前,先將身上的西服外套給脫了下來,搭在了臂彎里。然後又端正了坐姿,將他堅毅的脊背襯得更加挺直且氣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