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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áng!抑或豹?
占色鎮定的看著他,忽略掉心跳速度。
她在賭,賭她的判斷是正確的。男人勾了勾唇,手指落在她的衣領口。頓了頓,突然大力一拽,那嶄新的睡衣‘喇啦’一下,裂了,露出一片瓷兒般白嫩的肌膚來。
“你gān嘛?”占色驚了一跳。
男人不答,再次放慢了手上的動作,一點點撫過她的脖子和鎖骨,動作曖昧得她心驚ròu跳,頭皮一陣陣發麻,再也繃不住了。而且,距離太近,呼吸太熱,她又置身於男人的身下,對他身體正在shòu化的生理反應特別的敏感。
完了!
她突然悟了,他心理有病,不代表身體有病。一個身體正常的男人,會gān出什麼事來?
難道真的做了……?
想到這兒,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突然,她身體哆嗦一下,用力推開他,低低的喘息聲又急又慌。
“嘔——滾開——我要吐了——”
占色衝到衛生間去了,留在原地的權四爺,一張臉黑成了木炭。
翻了件兒浴袍穿上,他靜靜點了一支煙,躺在chuáng頭盯著天花板一口一口地猛吸。一個女人得知和一個男人睡了,一不哭,二不鬧,三不上吊,而是……要吐了!?
三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衛生間的門兒一直緊閉著,沒有動靜兒……
直到他指尖的一支煙壽終正寢了,占色還沒有出來。蹙著眉頭,權四爺冷著一張包公臉摁熄了菸頭,大步走過去敲門兒。
“占小麼。”
“……”
沒有人回應。
眸色深了幾分,權少皇又敲了幾下,心裡驟然一緊。退開兩步,他衝過去飛起一腳,直接將牢固的衛生間給踹開了——白慘慘的燈光下,占色身體軟趴在馬桶上,一頭柔順的長髮垂了下來,擋住了她半邊尖巧的臉,剩下半張臉,蒼白得像個女鬼。
“占小麼!”
沒有抬頭,占色也不回答他。一隻手扼著脖子,肩膀在抖動。
“至於吐成這樣兒?”權少皇冷硬的唇線,抿了又抿。這麼被人嫌棄,沒有男人的自尊心受得了。他煩躁的冷叱著,上前就去拽她的手想把她拉起來。
一觸上,才發現她手指尖兒,冰涼。
他放低了聲音,“占小麼,你什麼qíng況?!”
占色搖了搖頭,還是不說話。
眉頭緊鎖,權少皇躬身下去把她給撈了起來,上半身置於盥洗台上,一邊兒使勁兒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抽下架子上的毛巾,醮了水在她臉上胡亂的抹著,搓著,揉著,那氣咻咻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把她的臉給端了。
“咳!咳……”
又咳了兩聲兒,占色終於緩過勁兒來了。
低頭,男人盯著她的臉,一雙狐狸眼兒淺淺眯起,“活了?”
“權少皇——”三個字兒,她說得咬牙切齒。
“真好聽,再叫一個給爺聽聽!”
“姓權的,你是爺們兒嗎?趁人之危的無恥小人!”
眉頭擰成團兒,占色見他無所謂的輕佻樣子,直接就上了巴掌。
權少皇何等身手?!沒再沒給她打中的機會,順勢扯了她揮過來的胳膊,單手扣緊了她的腰身,摟著她一個反身轉圈兒,壓過去就把她按在了牆上。
“打順手了你?占小麼,我警告你啊,下不為例。”
一隻手被他捏得生痛,占色脾氣也上來了,另一隻手又甩了過去。
很顯然,再次落入了魔爪。
手沒有了戰鬥力,她抬起膝蓋就往男人的要害處頂——
“cao!反了你了!”男人飛快地側身閃開,一隻膝蓋又頂開了她的兩條腿,直接托著她的臀往上一抬,就把她擺八字兒般盤在了自己腰上,不再她有動彈的機會了。
“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男人滾燙的吻,依舊沒有落在她的唇上,而是沿著臉頰往下,淺吻輕啄,一步一步蜻蜓點水的瓦解她的防線。一邊細吻,一邊帶著邪惡的引誘,“要麼?”
嚶嚀一聲兒,占色難受得想撓牆。
“權少皇,你個王八蛋,你死去吧你。你說我到底哪兒招你惹你了?我一沒刨你家祖墳,二沒搶你的女人,三沒抱過你孩子去溺水——”
倏地,男人身體一僵。
吻也停了下來。
不知道到底哪句話觸到了他的逆鱗,他冷笑了一聲,一隻手鉗了她的手腕往頭頂一舉,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就惡狠狠的抬了起來。
“你以為你什麼東西?給點兒顏色就蹬鼻子上臉?”
男人變了天的臉色,堪比臘月冰雹。一身冰冷的戾氣,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可,占色也是一頭倔驢子,死不服輸的瞪回去。
良久——
就在以為這王八蛋今兒真要弄死她的時候,他卻突然放開了手,一雙涼沉的眸子染了霜霧。
“放心,我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是個女人都上。”
嘭——
可憐的門兒,再次成了出氣筒。
大口喘著氣兒,領悟到他話里的意思,占色鬆了一口氣。
果然,他倆真的沒有發生什麼——
*
次日。
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占色還在死裡逃生的感覺里迷茫。
昨天,直到她被鐵手送出錦山墅,都沒再見到那頭yīn晴不定的大野shòu。
對,丫真真兒的野shòu。
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可以翻臉不認人。
揉了揉額頭,她煩躁得心裡直搓火兒。
她實在想不明白,到底什麼樣惡劣的成長環境,才能讓姓權的養成了一身的臭毛病?到底她上輩子又gān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老天才會懲罰她遇上他?
還有,她到底又欠了他什麼?
每每回想起他昨兒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兒,她就毛骨悚然,甚至連她自己都懷疑上了……難不成他倆還真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溺子之傷……?
去!神經病。她又不認識他。
吐一口氣,她回神,晃動著滑鼠開始做事兒。
不管姓權的為人如何,既然工作她接下來了,就必須好好做完,不能丟了她導師的臉。速戰速決吧,事qíng辦完jiāo了差。從今往後,她再也不用見到那個王八蛋了。
接到鐵手的電話時,占色剛好理清思路。
約好了時間,她收拾好了東西,又在艾所長那兒挨了個釘子眼兒,就抱著一摞資料下了辦公樓。打著呵欠,她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見到雙眼哭得紅腫的周大姐從門衛室里飛奔出來。
“周姐,咋啦這是?”
周大姐這人兒挺仗義,占色停下來問了一嘴。
“沒事兒,和你陳哥拌了幾句嘴。”周大姐不好意思的笑了。
“哦呵呵。”
他們兩口子吵架是常事兒,不新鮮了。而占色更無意於打探別人的隱私,笑笑安慰了幾句就準備離開。
不料,周大姐卻喊住她,“占老師這是去哪兒?”
“哦,有點私事。”
“我聽杜老師說,衛錯那個案子,公安局找你在協助?”
女人天生愛八卦,哪怕剛跟男人吵完了嘴也沒忘了八卦jīng神。
占色沒有辯白不是公安局找她,隨意地笑笑,“嗯,對。”
“你啊真是能gān。”
“……謝謝。”
“瞧你的樣子,這是有眉目了?”
“差不多吧。”
含糊不清地敷衍了兩句,占色沒有再和她多嘮了,跟著就出了少教所的大門。沒等一會兒,鐵手就開著一輛軍A牌照的越野車過來了。車上,只有他一個人。板正著清俊的臉,鐵手仿佛天生的機器人。
占色坐在副駕,道了好,又特地感謝了他。
昨晚上,鐵手沒有要求章中凱賠償ONE—77的車輛維修費。另外,還額外給了他一筆錢作為撞壞那輛別克的賠償,相當於他們認了事故責任。要不然,為了那華麗麗的一撞,她不僅得背上人qíng債,還得負責賠給人家車錢。
跟著鐵手,就像跟了個啞巴。一路無言。
鐵手不提權少皇,占色自然也不會去觸那個霉頭。
眼看越野車在京都城繞來繞去,向來路盲的她小心肝兒又嘎巴脆了。
“手哥,咱去哪兒啊?”
目視前方,鐵手的回答,永遠一板一眼。
“到了就知道。”
這,算回答麼……?
023米生氣的時候最撩人!
幾十分鐘後——
還是上次那個沒掛牌兒的神秘單位。
在通過一重又一重的關卡驗證之後,占色進入了戒備森嚴的控制大廳。想到昨天的不愉快,她下意識地瞄了一圈,沒有發現權少皇,心qíng才放鬆了下來。
鐵手帶著她拐入了一間犯罪心理研究室。
在她到來之前,ZMI已經安排了一名畫手來配合工作。
放下資料,占色坐下來和畫手簡單jiāo流了一下流程和方式。然後轉過頭,望著鐵手,“手哥,有眼罩嗎?”
“什麼?”鐵手吃驚於她的要求。
“眼罩。”占色再次補充,“我個人習慣,心理畫像時,要蒙著眼睛。”
鐵手與畫手都奇怪,“為什麼?”
“眼睛看不見了,心才會更清晰。”
扯了扯嘴角,占色輕笑。又好像沒有在笑。
“你可以閉上眼睛。”
“那不一樣。人沒辦法控制睜眼的yù望,心就會亂。”
深深看了她一眼,鐵手沒有再多問,吩咐人拿了一個眼罩過來,遞到她手裡,“要幫忙嗎?”
“不用。”
占色又笑。
眼罩是新的,看上去很gān淨,黑色的,厚實,不會透光。
她拿著眼罩,緊抿著唇,像在做什麼虔誠的儀式,動作緩慢又小心。先將垂下來的頭髮攏好,用皮筋束在了腦後,然後才將眼罩嚴嚴實實地罩在眼睛上,遮住了半張白皙的臉。
“好了,可以開始了。”
整個人沉浸在黑暗裡,占色的樣子謹慎又嚴肅。
“男,年齡在25—30歲之間,高個兒,180以上,體型適中。為人偏執冷漠,外表開朗,內心壓抑。自我保護意識qiáng,不輕易與人jiāo心。一個人獨居,卻喜歡出現在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