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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事實完全相反,何母是求神拜佛恨不得把兒子給嫁出去!何母並非不疼兒子,實在是被何公子給逼的。
這位公子也是個奇人,性子懶散,長到十五歲及笄後更是沒有半分嫁人的心思,甚至反問何父,他自己一個人就不能過了嗎,何必嫁過去讓人睡?
聽聽這都說的什麼話。
自古以來男子都是要嫁人的啊,否則自己將來老了誰給你養老送終?何家雖說不怕多養何顏幾年,可等何母兩口子去世後,何顏怎麼辦?
他不嫁人活在世上終究是會被人非議指點的。
何顏起初還與母親爭辯兩句,後來覺得太累索性佛系了,往家鹹魚一躺小腚一撅隨便你說,逼急了他就帶著小侍去山上廟裡住幾天,大有一言不合就剃髮出家的打算。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何顏的臉跟何家的錢來求親,奈何最後都敗在何顏的鹹魚裙下。
「我就這一個兒子,豈能真逼著他去死去出家?」何母提起這事就愁的頭禿,發頂發量肉眼可見的稀薄起來,「所以這婚事無論如何得他點頭才行。」
蕭家為表對這門親事的重視,讓蕭言這個嫡女親自陪同冰人上門提親,可見誠意十足。
正因如此,何母才覺得壓力倍增,畢竟輕易不想得罪蕭家。
蕭言對於何顏早有調查,絲毫不覺得意外。她跟何母拱手,說想請何公子出來說兩句話,如果他實在不同意,那只能說是蕭數沒有福氣。
何母不抱希望的讓人去請兒子過來,像蕭言這種自以為能攻下何顏芳心的人太多了,或用錢或用臉,奈何何顏油鹽不進,活像一條沒有理想的鹹魚。
幾人在正廳坐了片刻,何顏終於姍姍而至。他雖懶可還懂些禮,知道有外人在還是給母親一些顏面過來了。
蕭言朝何顏拱手,何顏微微頷首屈膝。
一切都很正常,就在冰人覺得這親事有門的時候,就看見何顏腳步微挪先找張椅子坐下了。
「太累。」他說。
連站著太累四個字他都懶得說前兩個,這得懶成什麼樣。
冰人眼睛睜圓,算是見識到了何顏的奇。外頭傳聞何家公子端莊大方嫻靜舒雅,想來是他懶得開口說話誤傳的吧?
不過何公子模樣還是一等一的好看,就這性子……
冰人看向蕭言,蕭言請何公子到門口說話。
兩人站在屋檐下就說那麼幾句話的功夫,何公子都得讓人搬把椅子出去坐著。若不是顧忌著母親在,何顏都想躺在軟榻上聽蕭言說話。
屋裡的人聽不見外頭的動靜,何母搖頭嘆息,覺得這事估計又黃了。
片刻之後兩人進來,何顏神色跟往日無異,就在何母想開口寒暄兩句送蕭言出府的時候,就聽得何顏開口了,「嫁吧。」
就跟看中根簪子般輕描淡寫的語氣,一句「嫁吧」就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何母以為自己幻聽了,抬手掏了掏耳朵,「啥?」
她跟夫郎兩個人天天在何顏耳朵邊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見何顏動過眉頭,怎麼這一轉臉的功夫又願意嫁了。
何顏給出理由,「廟裡的菜味道太淡。」
「……」感情原來真打算出家啊。
何母怔怔的看向蕭言,「你是如何說服他的?」下藥了?
這當然不能告訴何母。
蕭言端的一副儒雅模樣,「自然是蕭府飯菜味道好。」
「……」這話在座的各位都不信。
既然兩家對這門婚事都沒有意見,那親事就這麼定下了。
擇了個好日子,蕭數將何顏娶上門。
蕭數雖說是個庶女,但以蕭家的家業來看,就是庶女也比旁人家的嫡女有前途。再說何母為了何顏能嫁出去,根本不在乎對方是嫡是庶。
吹吹打打一陣熱鬧,何顏成了蕭家的女婿。
蕭言成親時蕭數替她擋過酒,蕭數成親時蕭言早就回房等著睡覺了。
可謂是將塑料姐妹情坐實了,簡直就是塑膠袋的那種塑。
阿離對於何顏為何答應這門親事也很好奇。
蕭言神秘一笑,有心想給自己補個洞.房花燭夜,她坐在凳子上,朝阿離勾勾手指頭,拍拍自己大腿,暗示性十足,「想知道秘密,那你得先跟我做筆買賣。」
「……」
三分真好奇,七分被蠱惑,阿離真信了蕭言的邪。最後直到他一滴都沒有了,幾個億全賠了進去,蕭言都沒告訴阿離何顏答應嫁進來的原因。
其實不難猜,何顏不想嫁人也不想日日被人嘮叨管束,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找個對他沒性.趣的妻主,嫁過來後能直接養老。
這種有錢有人伺候沒人嘮叨還有個明面上伴侶的日子,過的簡直不要太爽。
至於為何蕭數對何顏生不起性.趣——
她醉醺醺的回來,看到本該端坐在床邊等她挑蓋頭的新郎君已經洗漱完躺下睡了,這種感覺,氣的蕭數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到底是洞.房花燭夜,蕭數攥拳忍了又忍,抬腳往床邊走去,陰惻惻的問何顏,「何公子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何顏抬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原本側躺的人往外一翻,四肢伸展在床上攤平,打了個哈欠,「動作快些,我困。」
向來在床上喜歡浪些的蕭數徹底爆發了。
這就是她那好姐姐給自己娶來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