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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昏睡的時候,這人待會兒要是清醒過來,鑑於之前原主作的死,阿離能讓她碰一根手指頭,蕭言都用頭走路!
太醫只當陛下心疼君後,隨後想想也對,君後身體底下差,得慢慢養著,不能急於一時。
她立馬拱手行禮,彩虹屁不要錢的吹,「陛下英明。」
英不英明蕭言不清楚,她只知道那藥不是人喝的玩意。
對比起來,蕭言強烈的覺得科技進步有多好,像現代的小藥丸再苦,也苦不過一口一口往肚子裡咽的藥汁。
冬季本就比別的季節天色黑的要早,如今外頭漆黑如墨,雲層深厚陰沉,頭頂沒有絲毫光亮,看這情況夜裡怕是又要下雪。
眾人也擔驚受怕了一整天,蕭言讓人擺飯的時候下令說賞。凡是今日在的,都賞。
侍從們跪下謝恩,白天的擔驚受怕,到了晚上全都成了欣喜高興。
其中剛才進去點燈的那個侍從捧著銀錢鬧了個大紅臉。他誤會陛下了。
說來也不怪他,這種療法誰見過啊。
除了侍從們,太醫被賞的最多,儘管她真正想要的蕭言不願意給……
蕭言餓了一整天,之前沒感覺,現在阿離退了燒情況穩定下來,她才深覺飢腸轆轆,前胸貼著後背,早已餓的胃直抽抽。
若是阿離沒有好轉,蕭言怕是能把自己活活餓死都不知道。到時候落得個跟原主一樣的死法,能噁心壞了。
宮裡的膳食的確不錯,蕭言光粥就喝了兩碗。
床上的阿離現在不能食葷腥,蕭言讓人煨了小米粥等他醒來。
都到這時候,那個伺候阿離的內侍浪了一天可算回來了。
昨日天冷他飲了酒,同幾個玩的不錯的內侍通宵摸葉子牌,清晨開始補眠,到現在才醒。
他打著哈欠往主殿走,雙手揣在袖筒里。冷風迎面朝領子裡灌,他凍的縮著脖子,鼻尖埋在衣領中,眼睛眯起,心說君後怎麼這麼能熬。
內侍被派來伺候劉離,他一日不死,內侍便沒辦法被調任到別處。棲鳳宮是冷宮,油水少的可憐,他在這處當差都快窮死了。
本就對君後不上心,在撈不到油水後,更是不拿正眼看他。這個宮裡誰不知道,棲鳳宮裡的那位人畜可欺。
內侍最近花錢跟御前的宮使阿滿大人牽上線,他跟自己說快了,那位肯定活不過這個冬天。
他說的這麼絕對,定然不會有假!
內侍想著來年開春能謀個好差事,心情不由好了許多,腳步輕鬆的往殿內走。
只是平時光線昏暗清冷蕭瑟的棲鳳宮,今日處處透著股不同。
內侍看著殿內那明亮的燈火,以及守在殿外的排排侍衛,整個人愣在院子裡,驚的回不過神來。
當下第一反應便是,君後崩了?
否則棲鳳宮哪裡能有這種陣仗!
內侍腳步加快往裡走,剛想掐自己一把假哭兩聲,就瞥見那抹暗紅色的衣袍從內殿走出來。
蕭言坐在軟榻上,端過旁邊的茶盞,茶蓋輕刮杯口,抬眸看向傻傻站在殿內的內侍,聲音清潤的問他,「棲鳳宮該你當差,今日你去了哪兒?」
寒意從腳底板迅速攀爬上來,一路順著小腿肚子竄上尾椎骨直逼頭皮。蕭言語氣並不嚴厲,卻聽的內侍渾身血液冰涼,膝蓋顫抖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陛、陛下!」內侍抖的厲害,牙齒都在打顫,手指指尖摳著地上光滑的磚頭,竟不覺得涼!
內侍這才注意到殿內四角都點了炭盆,烤的整個棲鳳宮裡都暖融融的。鼻子動了動,沒聞著絲毫熏人的煙味,可見用的是極好的炭。
陛下不是厭極了君後嗎?
內侍大著膽子偷偷用餘光去看蕭言身旁,向來侯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宮使阿滿今日竟然不在!
「問你話呢。」蕭言不輕不重的將茶盞杯底磕在桌面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可這動靜落在內侍耳朵里,比驚天雷聲還要嚇人。
「奴、奴……」內侍牙齒打顫,「奴在忙其他的事情。」
「這棲鳳宮裡能有什麼事情比君後還重要?」蕭言覺得這一切的罪孽都是原主造成的。這個內侍以及宮使阿滿不過是看她臉色行事。
蕭言理智上告訴她不該遷怒。
但心裡就是不痛快。
內侍擅離職守,阿滿僭越貪婪,這些都是他們本來的過錯,若是平時可能斥責兩句也就過了,可如今阿離還在床上躺著。
平時不起眼的小過錯現在成了他們親手送上來的刀子。
蕭言看著內侍,見他咬唇不肯說實話,便讓人將阿滿帶來。
阿滿在青石板上跪了整整一個時辰陛下都沒想起他,到底是御前紅人,哪裡會真跪上一天,沒多久就裝暈被人抬了回去好生照顧。
他知道今日惹陛下不高興了,輕易不敢湊過去,索性在住所裝病先瞧瞧。
可越瞧越覺得不解害怕。
陛下怎麼好好的忽然轉了性子?
阿滿心生不安,嘴唇都咬的泛紅。他花了不少銀錢打探棲鳳宮裡的消息,可那兒被皇上親衛圍的密不透風,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出來。
按著平時,這些東西根本無需阿滿親自去探聽,就會有下面的奴才為了討好他將陛下的消息主動送過來。
可今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