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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單身狗, 宣傳新劇無外乎炒緋聞發通告。
基本上就是「我沒有別胡說, 我倆是姐弟關係, 就只是出去吃個飯而已」的流程,沈餅都懂。
直到她進了劇組, 看到跟兩隻鬥雞似的阿離跟蘇玥, 不由開始懷疑人生。
——哈嘍, 看看我好吧,我才是你們接下來的緋聞對象,你倆別搞骨.科行嗎?
聽聞這兄弟倆都是帶資進組,沈餅先入為主的覺得兩人沒演技,卻沒想到被打臉,險些讓兩位少年對戲時的演技閃瞎了眼。
新劇開拍就是修羅場。
楚陽大戰告捷, 還未來得及慶祝,朝廷的降罪聖旨就到了。
他隨傳旨人員進京,在後院見到了依偎在妻主床邊細心照料、並把自己照料到床上的庶弟楚月。
楚月神色楚楚可憐,垂眸咬唇跟楚陽福禮,眼裡淚珠泫然欲泣, 柔聲說他跟陸清萍實在是情難自禁,對不起楚陽。
沈餅飾演的女主面容平靜的半靠在床頭,對楚月的話置若罔聞,眼睛直直的盯著楚陽看,蒼白的唇動了動,像是扯了抹清淺的笑,聲音溫柔,「你回來了。」
楚陽看著陸清萍,狹長清冷的鳳眸中滿是被人背叛的心痛跟難以置信。
曾經那個跟他攜手征戰沙場的人,那個意氣風發的陸將軍,為什麼受了傷後會變成這幅扭曲的模樣?
躲在後宅中算計他這個夫郎,同他的庶弟在兩人的婚床上廝混糾纏……
那個叱吒戰場的陸將軍,為何會自甘墮落到如此田地?
「為什麼?」楚陽沒忍住問出聲,嗓音有些啞,眼尾被逼的通紅,捶在身側的手指緊攥成拳,苦苦隱忍。
陸清萍神色詫異,像是不懂楚陽的情緒,她說,「我這是在保護你。」
她拍著自己殘廢的雙腿,「你看看,這就是前車之鑑,沙場是深淵,我擔心你啊。」
擔心到怕他飛出去,便拿起剪刀殘忍的要剪短他的雙翅,囚.禁在自己身邊。
陸清萍朝楚陽伸手,「陽兒,過來,讓妻主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楚陽的身形紋絲不動。
他覺得髒。
陸清萍用碰過別人的手碰他一下,他都覺得噁心。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楚月看氣氛僵持,不由微微皺眉,細聲喊了句,「哥哥。」
他左右看了看陸清萍跟楚月,咬唇屈辱的說,「哥哥別生氣,都是我勾.引的萍姐姐,錯都在我,你別怪她。」
說著提起衣裙要朝楚陽跪下來請罪,陸清萍伸手攥住他的手臂,攔了下來。
「陽兒不會在意的。」陸清萍目光一直放在楚陽臉上,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扯出抹苦笑。
這個夫郎太過於清冷,有時候她都懷疑這人心裡是否有她。
她睡楚月,既是因為楚月主動勾.引,也是因為兄弟倆容顏有幾分相似。看著楚月在她身下顫.栗,陸清萍有股油然的成就感,像是間接征服了楚陽。
這是她殘廢之後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以前馳騁疆場,現在馳騁男人。
楚月扯著袖筒輕輕擦掉眼尾的淚,楚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叫他出來。
場景轉換,兩個人站在院子裡,楚陽詢問楚月為什麼要這樣,他一個將軍府的少爺,嫁給哪家不是當家主君,為何要自甘墮落給陸清萍為侍?
這個時候,楚陽印象里的庶弟還是那個柔軟善良的性子,他想不明白,以為是陸清萍逼他。
楚月卻是揭開麵皮,全然不同屋裡的那副柔軟模樣。
他垂眸展眉,輕輕笑開,往旁邊走了兩步,伸手重重扯掉路旁剛開的玫瑰,攥在掌心裡用力蹂.躪,帶了股狠勁,花汁染了滿手顏色,「因為你欠我的。」
楚陽微怔。
楚月勾唇抬眸,眼裡陰翳無光,「府里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你用,從小到大我都跟在你屁.股後面撿漏,所有落到我手裡的物件全都帶著楚陽不要的標籤……你我都是楚家兒子,憑什麼!」
「憑什麼你上戰場我留府里,憑什麼你嫁一品陸將軍我要嫁給五品文官?母親欠我的,你也欠我的!」
楚月扔掉手裡已經皺到看不出原先形狀的玫瑰,月牙白的繡花鞋碾在上面用鞋尖緩慢的用力研.磨。
他微抬下巴,輕闔眼皮看向楚陽,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帶了絲顫抖的快意,「你不是最喜歡她嗎?現在歸我了。」
「帶兵號令女人你行,勾.引女人你不如我。楚陽,你失敗嗎,你在外能管束一群女人,在家卻管不住你自己的妻主。」
楚月炫耀似的,看著指尖染上的花汁顏色,如蔻丹般鮮艷,聲音輕柔的說著,「她把我抱到床上,就在你在邊疆浴血廝殺的時候,她把我摁在你們平日裡睡的床上……每日每夜都是如此。武將的力氣,大到讓我忍不住顫.栗。」
殘疾的駱駝,也比馬大。
蘇離,你費盡心思想要的,我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你所珍惜的,在我這兒根本就不當回事。
蘇母如此,蕭言亦然!
「啪——」
響亮的巴掌聲,楚陽的手甩在楚月臉上,措不及防,打的蘇玥一個踉蹌險些歪倒進旁邊的玫瑰花叢里。
「你做什麼!」尖銳的聲音響起,蘇玥沒繃住平日裡溫和的麵皮,捂著臉頰看向阿離,繃緊下顎眼睛通紅。
劇本里可沒有打巴掌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