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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點事兒,回頭等賣了豬,我帶你去買新衣裳。」蕭言跟幾人告別,抱著懷裡人往自家小破屋走,原本破舊陌生的地方,因為有了阿離,竟真覺得那是個家了。
阿離搖搖頭,「我有衣服。」他心裡酸軟,抬頭看著蕭言的下巴,低聲問,「以後,不去山上了好不好?」
阿離今晚熬的難受,心一直提著,如今窩在蕭言懷裡才尋得點安全感,繃緊的心弦放鬆下來,困意慢慢來襲,心裡話幾乎是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聲音軟綿無力,「我害怕。」
他聲音困頓含糊,聽著跟撒嬌似的。蕭言心裡頭微癢,目光忍不住落在阿離臉上,低頭親了他一口,「不去,夫郎說不去我就不去。」
阿離眼裡帶笑,伸手環著蕭言的脖子臉貼著她的懷。
蕭言抱著阿離走的穩,沒多大會兒他就睡著了。
阿離事先已經燒好了水,蕭言沖洗之後上床抱著熟睡的他,手往他清瘦的腰腹上探,嗓音低啞蠱惑,「天那麼熱,穿衣服睡覺不舒服。」
阿離睡的迷迷糊糊,還真以為蕭言是怕自己熱著,配合的脫掉中衣,直到被她在不知不覺中撩起反應。
情之所至,怎麼可能只親親就行?
蕭言往下摸了把,挑眉帶笑,滿意極了,「糧倉滿了,我給你放放。」
「……」
阿離納悶,晚上他怎麼會擔心蕭言的安危呢?就她這精神勁,自己該擔心野豬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蕭言:人不如豬(再見)
第103章
出了蕭家溝沿著官道走上大概半個時辰就是縣城, 那裡離街頭不遠處有個涼茶鋪子, 鋪子倚著參天大樹而設,位於樹蔭下, 微風盪來, 甚是清涼。
每到正午, 街上酷暑難耐時,就有不少人要上大碗涼茶在鋪子裡乘涼, 三兩一桌聊天說話。
蕭言要了張桌子,熱到臉蛋通紅的阿離已經被她扶著坐在了長條凳子上,他怕蕭言擔心,手握住她的小臂昂頭喘著粗氣艱難的說,「我沒事。」
阿離又累又熱, 嘴唇乾的發白起皮, 但精神極好, 眼睛清亮有神,不像往日神色萎靡不振。
顯然對他來說,能跟蕭言出村見世面是件高興的事兒。
蕭言看著阿離這個樣子,那句「早知道不帶你出來受罪」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 怎麼都說不出來。
「我給你端碗茶,你先坐著歇歇。」蕭言捻著袖筒擦掉阿離額頭上的汗。
幾個銅板兩碗涼茶, 蕭言端著放在阿離面前, 讓他先喝兩口緩緩,隨後掏出剛才買的燒餅遞給他。
今天野豬沒賣個好價錢,帶阿離下館子是不可能了, 只能湊合著啃燒餅壓餓。
蕭言心裡挺愧疚的,阿離卻不這麼覺得,面前的燒餅抹了豬油帶著碧綠蔥花,烤的焦脆,味道噴香誘人。
阿離覺得就是魚肉都比不上蕭言買的這三個燒餅。
他先掰了一口遞到蕭言嘴邊,自己才低頭吃,眼睛好奇的往四周看。哪怕有人頂著草帽挎著籃子他都覺得有趣。
阿離自幼身子弱,離父去世前就不愛讓他出門,整日讓他憋在屋裡休息,極少出來。
早上他看蕭言要來縣裡,下意識的露出嚮往的神色,誰知道蕭言心一軟竟真帶他出來了!
可惜外頭實在是熱,阿離哪怕身子撐得住也扛不了這酷暑。
現在坐在樹蔭下雖說好些,但阿離脖頸捂在頭髮下面,還是出了層汗。
蕭言起身站在阿離身後,將他頭頂髮帶扯下,乾脆利落的給他在頭頂綁了丸子頭。
厚重的頭髮被束了起來,樹下有涼風掃過脖子,舒服清爽。阿離驚喜的眨巴眼睛,自己怔怔的抬手摸了摸頭頂。
他其實很喜歡這個髮髻,也覺得方便清爽,但還是顧慮的左右看,生怕蕭言因為他被人非議,用燒餅掩著嘴唇,低聲說,「孩童才這樣。」
今日見了不少男子,多數頭髮都是用髮帶或玉冠束起一半,另一半披散身後。長髮及腰,走起路來發梢隨步子左右擺動甚是好看。雖說悶熱,但在手裡拿把小扇就好,並不會全部束起。
「孩童是父母的寶寶,你是我的寶寶,大家都是寶寶,他們能把頭髮盤起來你也能。」蕭言說的理所應當,毫無毛病。
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阿離聽著這話臉蛋微熱,平時她在床上喊的比較親昵,像寶寶這種話都是哄著他說要的時候叫的。
阿離見蕭言對別人的目光並不介意,放下心來,頂著清清爽爽的丸子頭咬燒餅。
蕭言喝了茶托腮看他。
阿離模樣清雋,平時臉上會帶有病態的蒼白,顯得羸弱萎靡,今日臉蛋卻是紅撲撲的,長發束起精神滿滿,眼眸清涼兩頰鼓動,眉宇間儘是滿足,渾身上下透著股藏不住的愉悅開心。
嘖,她夫郎真是越看越好看。
越看越想日。
蕭言手指有節奏的敲打桌面,笑的溫柔,話脫口而出,「沈家有子,其名為離,沈離之大,讓言捨不得下榻。」
大?
阿離被蕭言看的發毛,本能的將雙腿合攏,狐疑的抬頭看她,「什麼大?」
人太多,蕭言不好耍流氓,輕咳一聲,說,「我說『蕭家有獸,其名為豬,豬之大,一家買不下』。」
這又是什麼蕭言蕭語?
兩個人今天是出來賣豬的,可惜現在這個季節天氣熱生肉難儲存,再加上街上很多家豬肉鋪子平時都有固定的豬肉來源,輕易要不了三頭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