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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真心實意,阿離原本灰敗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明亮起來,整個人跟株被澆了水的苗苗一樣精神抖擻著。
他長睫輕顫,撿起蕭言遞過來的台階歡快的往下走,努力壓著嘴角不上揚,「哼,粘人精,什麼都要我陪著。」
[嗷嗚~買衣服!蕭粘人精要給我買衣服~]
蕭言看著阿離清亮的眸子,想著他在皇宮裡過的糟心日子,心臟跟被只大手攥緊收縮似的,疼的眉頭微皺垂下目光,視線隨意的落在對面阿離的腿上。
天地良心,她真沒順著大腿往那裡看!
而且阿離的下意識反應也不是將雙腿併攏收緊,而是將放在腿上本來只漏在袖筒外的半截手指徹底縮進去攥起來。
……這反應不對啊。
蕭言微頓,本來還沒怎麼注意他的手,阿離這一舉動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皺眉伸手去捉阿離的手指。
從昨天到今天,蕭言還真沒仔細看過阿離的手腳,只知道按著原書劇情這雙手腳每年冬季都必不可免的會生凍瘡。
生了凍瘡最是難受,熱了吧癢的慌,冷了吧又凍的慌,很難維持個不冷不熱的狀況。
最要命的是這凍瘡若是落了根年年都犯,春夏時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每每入冬就紅.腫起來,跟胡蘿蔔似的。
蕭言只想看看阿離凍瘡有多嚴重,回頭嘗試著好好養著,最好明年不要再犯。
誰知道阿離的反應巨大,姿態格外抗拒。剛才還高高興興的人霎時戒備警惕起來。
看她手指伸過來,阿離眸光輕顫,驚慌的將手往身後背,身體死死的貼著車廂,胸膛上下起伏,色厲內荏的凶蕭言,「做、做什麼!」
連心音都沒了。
「我看看。」蕭言攥著阿離的手腕,沒用多大力氣,他卻抗拒的很。
[太、太醜了,嗚嗚嗚不要看。]
阿離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心底不想讓蕭言看見自己的這雙手腳,她目光掃過來的時候,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做出反應。
藏起來,不好的東西都藏起來不讓她看到。
他臉蛋好,此時都顧不得心口不一了,直接把臉懟到蕭言面前,聲音都在發顫,「手能有臉好看嗎?我給你看我的臉。」
阿離呼吸喘喘,目光近乎哀求的看著蕭言,狹長的眼尾都紅了。
[不要看。]
[你不要看。]
這是他自卑的地方。
皇子這層外衣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其實誰能想到這層衣服下的手腳都生了凍瘡?
蕭言想看他的手,無異於要把趙離維持尊嚴的那層外皮脫下來,看他最自卑最受傷的地方,可想而知他得有多疼。
蕭言呼吸凝滯。
拔刀吧!
蕭言單方面的跟貴君宣戰!
這個狗男人他死定了,棺材板她都給他選好了!父女兩人整整齊齊必須一起被抬走入土!
「阿離別哭,我不看了。」蕭言心疼的鬆開阿離的手,指尖輕輕撫上他發紅的眼尾,伸手將渾身發抖的人摟進懷裡,輕輕親著他的耳廓,「我不看了。」
蕭言聲音溫柔,惹的阿離差點哭出來,他鼻翼煽動,薄唇抿的發白,好半天才放鬆身體靠在蕭言懷裡緩緩喘.息。
他只想給她看最好的。
這具身體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手腳生了凍瘡,所以不想給她看。
阿離眼眶發熱,額頭抵著蕭言的肩膀,輕輕蹭了下,像是討好,嘴上卻說著,「哪有上來就摸人手的。」
他心跳亂成一團,心音不穩,蕭言什麼都聽不到。
「除了手別的地方都能摸嗎?」蕭言大手撫著阿離單薄消瘦的後背,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阿離悶悶的嗯了一聲,像是妥協。
蕭言笑,嗓音清潤溫柔,撩的阿離耳朵微熱。
「你不讓我看你的手,那我把自己的給你看總行了吧。」蕭言的雙手骨節分明十指修長,很是漂亮。
這雙漂亮的手,撩開阿離腿上的朝服,開始胡作非為起來。
阿離眼睛都瞪圓了,掩在袖筒里的雙手攥緊蕭言的小臂,呼吸沉沉,本就沒平息下來的心跳如今撲騰的更快了。
聽到外頭商販近在耳邊的嘈雜叫賣聲,阿離心臟險些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仿佛那些人的眼睛都能透過馬車看到蕭言的手在幹什麼。
羞恥度瞬間爆表,阿離臉紅的燙人。
趕車的是阿青,聽雨也在外頭,這都到街上了,她竟然、竟然在車裡就要做?!
蕭言一隻手鉗制住阿離消瘦的兩隻手腕,低頭垂眸吻他唇瓣。
甜膩的悶哼聲被堵在喉嚨里,寒冬臘月的天氣,馬車裡阿離卻熱的滿頭是汗。
他後背靠著車廂,被逼的眼尾發紅,眼裡帶水。
蕭言故意似的,用她那雙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五指跟他糾纏不請。
阿離頭一回知道,竟然還能這麼玩!
果真是宮裡見識少,路子還是外頭的野。
片刻後……蕭言掏出巾帕,垂眸擦拭掌心指縫。
阿離跟受了欺負的小狗似的,也不沖她汪汪叫了,而是側身扒拉著窗戶蜷縮著腿躲她,餘光偶爾瞥過來,臉色紅的燙人。
蕭言剛才那通操作險些將阿離就地送走,他現在頭腦空白,只覺得人間不值得。
「看什麼!」見蕭言收起巾帕看向自己,阿離倒吸了口涼氣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