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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瞥見人牙子的動作,眸光閃爍,自卑的重新低下腦袋,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蕭言看著阿離,略微走神的功夫,原書劇情便向過電影似的投在她腦海里。
原主是位將軍,全家都因守衛邊疆死在樊城這兒了,如果不出意外,這裡將來也是她的埋骨之地。
楚商兩國交戰,樊城是楚國邊境的防線,原主『蕭言』作為此處鎮守的將軍,她不亡城不破。
奈何就是這樣一位忠心愛國守護百姓的人,喜歡上了敵國的奸細,魂兒都被勾走了。
那奸細化名青司,易容來的樊城,費盡心思騙取了原主的心。等兩人即將談婚論嫁的時候,他被敵軍「劫持」了。
對方以青司要挾『蕭言』,讓她叛國投誠,否則便將她心上人的腦袋斬下來掛在城牆上,日日暴曬。
『蕭言』性子隱忍,雖悲痛欲絕卻不願背叛,她曾自己單槍匹馬想夜襲敵營把青司救回來,結果毫不意外鎩羽而歸,為了護她突圍,二十個精英騎兵只回來三個,就這樣她還中了一箭。
營里眾將勸她以大局為重,說男人而已不行就換,還特意買了個奴隸送給她。
這個奴隸就是阿離。
奈何『蕭言』心裡只有青司,對於阿離從未正眼看過,倒是阿離拿她當做救命恩人。
『蕭言』恨敵軍狡猾,也恨自己無能。想到自己全家都死在敵軍之手,如今青司也被擄走,心裡憤恨難平。
她蕭家,世代衛國,結果護了國卻沒了家,就這樣,眾人還勸她以大局為重!
『蕭言』受了刺激,思想偏激,竟引敵軍入城,然後剿殺。
兩國交戰數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敵軍入境面對眾多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嗜殺成性。
等『蕭言』擊殺完敵軍後,樊城百姓也已經死亡大半,往日那個熱鬧的邊疆小城如今成了人間地獄。
這時候青司大笑著坐在城牆下面的馬背上,撕掉偽裝露出本來面目。
原來他竟是敵國皇子,用的是常見的美人計。『蕭言』不死樊城不破,他們久攻不下國力實在難以支撐,這才用了別的法子,誰知效果很好。
見『蕭言』站在城樓上精神崩潰搖搖欲墜,青司拉開弓箭,朝著她剛剛癒合沒多久的胸口再次射出一箭。
那夜,『蕭言』夜襲救人,用箭射殺她的人便是青司。
『蕭言』心神恍惚,目光在身前要殺她的青司跟身後血流成河的街道間來迴轉動,整個人崩潰大叫,吐出鮮血,沒了任何求生的意志。
箭劃破空氣朝她襲來,『蕭言』閉上眼睛,聽到了利刃破肉的聲音,卻沒感覺到疼痛。
是阿離擋在了她面前,報了她的救命之恩。
起初若不是蕭言手下將他買回來,阿離早就餓死了。
如今劇情正進行到『蕭言』夜襲受傷回來,眾將軍勸她出去散散心。
『蕭言』轉了一圈,想的卻都是她跟青司的相處點滴,難受的微微失神,腳步停下,誰知道卻站在了買賣奴隸的攤前。
原主回過神便抬腳離開,根本沒多看一眼。
可剛才她這個無意間的停留,卻讓偷偷跟著她的人以為她對這裡的奴隸感興趣,也陰差陽錯的將阿離買了回去。
這本書里,阿離像個背景板,唯有死的時候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他重情重義,卻活的悲慘。
蕭言嘆息一聲,心疼起自己的傻夫郎。
原書劇情回顧起來不過瞬息的功夫,人牙子掏出來的巾帕也剛遞到蕭言面前。蕭言沒接,而是出聲問道,「就要他了,多少銀兩?」
買夫郎這種事情,蕭言怎麼能讓別人幫忙?
人牙子略微猶豫,「若是旁人我就賣八兩,但您若是要的話,那就五兩吧。」
蕭言聞言微微皺眉,阿離偷偷抬眼瞧她,以為她嫌棄自己貴,想伸手攥她衣擺說買他不吃虧,但手伸到一半看著她乾淨的衣裳就又縮了回來,低聲悶悶的說,「我吃的少,能幹活。」
這怎麼還主動推銷起自己了?
蕭言憋笑,問,「那你聽話嗎?」
「聽!」阿離重重點頭。
人牙子在旁邊聽的眼尾抽抽,心說前段時間你那半死不活不在乎的勁兒去哪兒了?按長相來說,阿離長的不算差,但凡主動熱情點,可至於耽擱到今天。
得,只能說碰著心甘情願跟著走的人了。
「聽話我就買。」蕭言從懷裡掏出錢袋子,「今天是什麼日子?」
人牙子回道,「三月十五。」
「那就給十五兩,」蕭言毫不猶豫的掏出銀錠子遞給商販,看著阿離說,「既然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那今天這個日子便是你以後的生辰。」
人牙子拿著銀子,心裡略微有些後悔,怎麼今個它就不是三月二十五呢?
蕭言起身,朝阿離伸出手,「走吧。」
阿離看著遞到面前的那隻手,手指鬆開攥緊好幾次,卻沒敢遞過去,他自己站起來,低著頭跟在蕭言身旁。
人牙子目送蕭言跟阿離離開,顛著手裡的銀錠子,嘖了一聲,「沒想到這小東西眼睛挺毒的,平時怎麼都不積極,今個主動一回就把自己賣了個好人家。」
她餘光瞥過剩餘的眾多奴隸,笑著說,「那位可是咱們的鎮北將軍,他有福了。」
作者有話要說:阿離:什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