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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軍笑了聲,“食物這東西,餓的時候,你吃什麼都好吃。”
蘇嵐突然沉默了下,隔了會兒,才低沉應了聲,然後輕聲道:“謝謝。”
“謝我什麼?”
蘇嵐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笑道:“這兩年多,我學到很多東西,謝謝。一開始,我只是想著追你,我不甘心。你能喜歡陸愉,至少在一心一意這件事上,我能做的比陸愉更好,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
但是這兩年,你不止教會我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更讓我明白,這個世間上的事兒,其實有很多真正我們去看去做的。我之前吧,確實有些混。”
蘇嵐說著,他自個兒又低沉的笑了起來。這兩年,他最大的收穫,大概就是打磨了他的xing子。他這樣子,若是讓他家大哥二哥見了,怕也是要欣慰許多的。
趙軍失笑了聲,他其實沒蘇嵐講的那麼好。這兩年多,他壓根兒就沒惦兒著去教會蘇嵐一些什麼。他也沒那個資格,他自己,也不過是最普通普通一個人罷了。不過蘇嵐說學到了,那也隨他。
聊了會兒,時間還沒到,趙軍索xing就趴在拉杆箱上眯了會兒。他設了鬧鐘,兩點多的時候,手機準時響了起來。
當時吳長生還睡著,趙軍也不吵醒他。只小心抱起了孩子,完了讓蘇嵐拉著兩個行李箱,倆人就進了火車。說實在的,兩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確實有點兒奇怪。
買的是硬臥,還有休息的地兒,趙軍還能小眯一會兒。這一路,倒是沒出什麼么蛾子。吳長生身體有點兒反覆,反正趙軍也光顧著照顧小孩兒了。
一路火車下來,總有一天會到達終點。到站到達那天,是在一個天氣不錯的上午九點。當時趙軍心裡頭還有點兒忐忑,這個城市,雖然不是他的故鄉。但卻也是,他年少時,第一次許下豪言壯志的地方。也是,他為之奮鬥好些年的地方。
在這裡,他流下過汗水,遭受過詆毀,但他jiāo過朋友,有過兄弟,成功過,萬眾矚目過,也曾落寞退場過。而今天,這個地方,他終於再次踏入這座城市。
“軍兒…我們還是回來了。”蘇嵐的聲音很輕,說不清是在自語還是在和趙軍說話。
要下火車站台那會兒,列票員很熱qíng的過來幫趙軍抬行禮。
“謝謝,謝謝。”趙軍連連擺手。
實在太客氣了,這個接班的列票員在路過趙軍的時候一下倒退了回來,然後一下變的十分熱qíng。在熱qíng的時候,他更是眼神熱烈的不斷盯著趙軍。趙軍給他看的,有幾分發毛。
趙軍甚至要懷疑,他是不是給這人認出來了。雖然他退出娛樂圈兩年多,目前的樣子跟兩年前多少有點兒不同。但,萬一呢。
很快,更有幾個保安熱qíng的圍了過來。他們沒有去管別的遊客,反而熱qíng的對著趙軍。不管趙軍怎麼拒絕,他們一如既往的客氣。
出於之前職業的敏感xing,趙軍沒多久就發現有個列票員在偷偷打電話。
“不好意思,我們要走了。”趙軍冷淡的推開了一個列票員,護著吳長生就走。
“別別,趙先生,再等一會兒吧。”有保安焦急的喊道。
“你認識他!?”蘇嵐面色一凝。
“你們是在聯繫狗仔!?我會報警!”趙軍冷聲道。
“不要,不要。趙先生,我們沒有那麼做,真的。我們只是打個電話。”
“什麼意思!?”
“…一百萬,我們休息室裡頭有您的照片,放了有兩年多了。不知道是誰放的,就是擱那兒,好像不少車站、火車站、機場那兒都有。有您的消息,發現的話,可以領走一百萬。”見趙軍態度qiáng硬的按了報警電話,終於,有列票員兜不住,猶猶豫豫道。
第112章 他是已婚的
“陸先生,你醒了嗎?”鄧博遠看著自己辦公桌上的計時鐘,按下計時開關之後,再小心去推醒那個睡在躺椅上的人。
陸愉是他的病人,在一年多以前來找他治療失眠。在那之前,他已經失眠半年多了,同時伴隨了輕微的厭食症。
鄧博遠本身畢業於國內高等醫學學院,而後出國深造,在心理學方面有極深的造詣。在四十歲幾歲回國之後,鄧博遠立即被國內幾家大型醫院邀請。不過最後他都選擇了拒絕,然後自己開了家私人診所。
鄧博遠本身並不缺少金錢,由於現代社會,心理疾病的增加,鄧博遠這樣有真本事的心理醫生也是十分吃香。即使他規定了每個月的看病人數,但在他的預約本子上,依舊排滿了長長的名字。
這其中,不乏有錢的,名氣的。但鄧博遠也不得不說,陸愉的到來仍舊讓他有些吃驚。畢竟一年半直接,陸愉的舅舅已經登頂。他就算是個醫生,但長期接觸的高端人士還是讓他清清楚楚明白,陸家如日中天。
因為國內的特殊xing,即使是他,對待這個病人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作為一個確實有真材實料的心理醫生,只是鄧博遠最後卻也不得不對陸愉的病qíng無可奈何。任何的心理疾病,最重要的都是病人自己的配合。而這個配合,則需要病人和醫生共同的努力。但是很顯然,陸愉這個病人,他拒絕透露任何關於自己失眠的信息。
在來看心理醫生之前,他曾經依靠安眠藥入睡。但顯然,長期服用安眠藥已經失去作用。最主要的是,安眠藥的服用已經引發了副職業,服用之後,對方就會頭疼yù裂。於是,陸愉不得不放棄繼續服用安眠藥的打算。
除開失眠,還讓鄧博遠無奈的就是陸愉對於味道的苛刻和追求。他的身上總是穿著不合時宜的衣服,鄧博遠能看的出,他的穿的衣服曾經並不屬於對方。
他問過陸愉,為什麼要穿這種並不和時宜的衣服。但陸愉告訴他,衣服有味道,一種特殊的味道,讓他能覺得安心舒服的味道。一旦一件衣服穿過幾天之後,或許在某一個突然的時刻,陸愉就會認為這件衣服的味道徹底散了。
然後,他就陷入突然的bào躁。甚至,失去味道會讓他產生某種來自失去心理層面上劇烈的疼痛。而這個時候,他會瘋狂的找止疼藥塞入口中。
鄧博遠認為這是一種典型的心理疾病,所以他曾經試圖用自己的專業知識開導陸愉,並且在一次次的談話中試圖讓陸愉明白。衣服本身,不會有任何味道。
但很顯然,陸愉雖然來看心理醫生。但他並不願意治療好自己的心理疾病,甚至將它視為禁區。任何敢於窺視的人,都將被他列入敵人的範疇。對此,鄧博遠不得不在一方面尋求治療方法的同時,也不得不對陸愉這種不配合的行為妥協。
這一年半以來,鄧博遠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陸愉實在無法堅持,必須要入睡的時候來到他這裡,然後讓他來進行一場催眠入睡。
鄧博遠的看病時間,一個小時是五千塊。而陸愉每次睡覺,都是定製的三個小時。也就是說,對方花一萬五,只為來他辦公室睡一覺。對此,鄧博遠也覺得有點兒無奈。
陸愉睜開眼睛的時候只有一瞬間的迷茫,但很快就恢復了神色。他只沉默了幾息,而後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開口道:“早了半個小時。”
鄧博遠將一支筆別到自己衣服的口袋上,無奈道:“陸先生,你的手機,在半個小時之前,一直在震動。”
“哪一隻?”
鄧博遠詫異的看了陸愉一眼,即使陸愉的神qíng仍舊平靜。但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本身就擅長從各方面的細微動作發現一個人的真實qíng緒。
陸愉這個人,在剛才的時候語氣比之前所有的對話都急促了一分,尤其是他的語速,不自覺的加快了。甚至肩膀,都出現了輕微的顫抖。這表明,他對這個電話很緊張,這種緊張,還帶著害怕和期待。
“白色那隻。”鄧博遠道。
陸愉來這邊睡覺,一般都會安排好時間,不會有人打擾他。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會將兩部手機帶入其中。並告訴鄧博遠,如果手機響了,則必須要叫醒他。這一年多以來,陸愉的手機從來沒有響起過。
然而鄧博遠絕對沒有預料到,在聽到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陸愉甚至連偽裝都無法持續下去。他是用跳的姿勢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然後衝到他的辦公桌上,直接將那隻白色的手機的拿了起來。
白色的手機款式有點兒老了,陸愉卻在滑開手機的那一瞬間一下愣住了。良久,再抬頭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發紅。
“陸先生?”鄧博遠皺眉試探道。
陸愉的眼角似乎有點兒眼淚,但他看上去可並不脆弱,他更像是喜極而泣,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醫生,他回來了。”幾乎下意識的,陸愉摩擦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曾經的訂婚戒指,他一直戴著。而另外一枚,它的主人終於再一次回來了。
“誰回來了?”鄧博遠露出一絲疑惑,而後,鄧博遠像是想起了什麼,和藹道:“陸先生,你的意思是你的愛人回來了嗎?”
對於陸愉的愛人,外界也一直有些隱約的傳聞,只是知道內幕的人不多。很早之前,似乎有關於陸愉和一個男明星出櫃的新聞,但很快,陸愉就和蘇青禾訂婚的消息就席捲各大報紙。
當然,這一切都沒有長久。陸愉的舅舅比預料的還要順利,在登頂之後沒多久,蘇青禾的父親就主動提出了退婚了。而後沒多久,蘇青禾和另外一位男士結婚的消息就傳來。當然,這種家庭的婚禮,外界並不會看到有多少報導。
蘇青禾結婚沒多久,陸愉雖然沒有表明什麼態度。但是在對待外界的任何信息上,他本人都是直接標明,他陸愉,也是個已婚人士。
對於陸愉已經結婚這件事,外界人好奇的他的愛人,卻遲遲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倒是偶爾有一些小道八卦記者表示,陸愉的這種屬於高調隱婚,這種做法也是為了保護對方。至於這位神秘愛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不得不說,曾經的趙軍或者是蘇青禾,或許都是給陸愉拿來擋了子彈。
除開這種猜測,這麼些年,偶爾也有一些明星或許因為幾張照片,然後被娛記炒出和陸愉的一些關係。什麼陸愉的神秘愛人露面,什麼赴美秘密生子,什麼海島秘密甜蜜游等等都有。猜測種種,男的女的都上陣過。
可惜的是陸愉沒一個認過,偶爾有個不知好歹鬧大的。陸愉之前唯一認證的,只關注了趙軍一個微博還發過一條挺拽的微博,直接留言了一個字,滾!順帶,艾特了那位炒作的小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