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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土大款裝風雅,覺得袁朗好歹是個大學生,還是個導演,請自己吃飯賊面子,都答應的很利索。反倒是袁朗這邊,他不善虛與委蛇,廉鴻興到還行。但兩個大男人陪酒吃飯,飯桌上尷尬,於是他就尋思著,能不能把趙亞楠兩女的,還有郭正青給帶上,漲面子,撐臉。
袁朗一問,郭正青冷笑了下,直接拒絕了。
郭正青好歹以前也是稍微火過的,參加過不少高檔的宴會,也蹭過紅地毯。他還在雲端上沒下來呢,這種土老帽的聚會,他可不去。
趙亞楠和女一號方晴,這兩人一聽在飛雲樓吃飯,頓時就飄了。飛雲樓什麼地方,吃一餐都是幾萬塊錢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敢進。
能進的,那都小有身價。她倆現在眼光不行,一聽就躍躍yù試,想著說不定能撈到啥人。但這倆女都不是笨蛋,好歹是半隻腳踏進娛樂圈的人。要是一餐飯,別她們沒釣到啥人,回頭袁朗把她們給賣了。
想了想,她倆就想把趙軍給拉上。
雖然上次趙軍和趙亞楠攤牌之後,趙亞楠對著趙軍就有些尷尬,也不像以前一樣總給他帶吃的了。但也是因為這樣,趙亞楠覺得趙軍心地還不錯。飯桌上有他在,真要出啥事,趙軍肯定不能不管。
所以,這事最後袁朗求到他頭上,說是他不去,趙亞楠倆女也不去的時候,趙軍想了想就應了。
趙軍覺著,就當是幫袁朗一把。順帶,趙亞楠之前給他吃了不少東西,算是回報她好了。於是,這飯局就這麼定了。
第二天晚上五點,袁朗叫了車,直接把趙軍一群人拉到了飛雲樓。
這飛雲樓裝潢的古色古香,真這個是古時樓的模樣。在門口停的車,那活生生能讓人報復社會。
進了門,服務員的素質那叫一個好。甜甜的笑著,十分禮貌客氣的領著他們上了樓。袁朗訂的位置是在二樓,靠窗。這位置,顯然真下了血本。
沒等一會兒,趙軍總算看到了來人。
總共來了四人,三男一女。一男的有些胖,臉上有些油光發亮,脖子上還掛了一條huáng金鍊子。他身側還站了一個女的,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化了濃妝。不說十分漂亮,但也算的上漂亮。配這麼個土大款,不協調。
另外兩男的,穿的很普通。一個高一些,另外一個有些黑,皮膚也粗糙,看樣子有些兇狠。
“啊呀,袁老弟,今天你看還要你請客。”那帶著女伴的男人笑呵呵道。
近了,坐下,那男的才又道:“喲,這幾位是……?”
袁朗立刻道:“廉鴻興,我大學同學。這位趙軍,娛樂圈老前輩了。這位方晴和趙亞楠,校園女神也是這部戲的女主和女二。”
“哦哦,原來幾位都是高材生,是我老邢失禮,失禮了。”這胖子倒是有些意思,這會兒竟然連連拱手。
“老邢!”他身邊的女伴覺得丟臉,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夫人勿怪,夫人勿怪。”他又連連道歉。
趙軍看的有趣,過了會兒才了解清楚。那胖子叫邢大寶,隔壁那女的,他老婆,叫石倩,今年剛領的證。當然,石倩之前是袁朗的女朋友。
還有兩個男的,高一些的叫林建邦,黑一些的那個叫朱來祥。林建邦和邢大寶一起養豬,後來又一起種大蒜髮的家。而朱來祥則是很喜歡鑽營,好像哪哪都有他朋友,人jīng似得,幫人拉皮條什麼的啥事都gān,也漸漸攢了些家底。
這幾人臭味相投,發家了之後,這幾人就很忌諱別人說他們沒文化。以後做事,事事喜歡向著文雅靠攏。偏偏這幾人都是文盲,也看不進書,一看就困。沒有內涵,也就只能附庸風雅了。
知道了這麼個qíng況,其實趙亞楠倆女的說不失望那都是假的。她們是想攀一個人,但不是這種啊。要是什麼公子哥兒,她們倒是樂意的很。
隨便聊了幾句,先點菜吧。
菜單上來的時候,邢大寶放的開,一點一個,一點一個…袁朗看著菜單上的價格,眼睛都有些紅了。
最後還是石倩,輕輕擰了一下邢大寶,嗔怪道:“gān嘛啊,點這麼多。我減肥呢,要是胖了,回頭找你算帳。”
邢大寶嘿嘿一笑,才擱下了菜單。
一圈菜點下來,袁朗臉都白了。
趙軍手機一陣顫抖,一看,是袁朗悄悄發過來的簡訊。
軍哥,你有錢嗎?轉我兩萬,回頭還你行嗎?
趙軍樂了,發給袁朗一個字,行。
然後,袁朗悄悄鬆了口氣。
叫了服務員,又沏了壺普洱茶喝著。林建邦一直變著法夸著方晴,而且chuī牛chuī的厲害,差點把自己chuī成豪門家族。那邊,邢大寶幾個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咳嗽了好幾聲。
趙軍就圖個熱鬧,安安心心看戲。
方晴還是太嫩,不悅的神qíng表露的太明顯。要擱在有些人身上,回頭怎麼也得記恨她。不知怎麼的,趙軍倒是想到了那回出車禍,從車裡下來的那個人。
一想,趙軍就一齜牙。那人太邪門,一看就是個腹黑難搞的萬惡資本主義!
沒一會兒,菜陸陸續續就開始上。廉鴻興又叫了酒,打算在酒上場之後,把追加投資這事給說了。
趙軍這夥人正杯觥jiāo錯,朱來祥來了興致,還自創了一首狗屁不通的詩文,袁朗幾個人違心給他鼓掌。
然後,不知道哪個嘴欠的,噗嗤一聲就給笑了起來。再之後,笑聲噗嗤噗嗤就多了起來。
這地兒雖然不是包廂吧,但四周都是隔著一座座屏風的,雅致的很。沒看到人,當下邢大寶就火了,猛的一拍桌子,“誰他麼笑!?”
朱來祥也是臉黑的可以,難得他文采飛揚一回,誰他麼竟然打擾他興致。
咣當,然後…趙軍他們這桌的屏風就給人一腳踹了。
“我。”
屏風倒的時候,趙軍幾人還真傻了下。這會兒看過去,發現對面一桌都是年輕人,七八個人站著。打中間那個撩了下眼皮,看人的時候yīn森森的。
哎呦我去,這人他還認識,就是上次那個把車開的牛bī哄哄找死的傻缺。
然後,飛雲樓樓老闆風風火火來了。
老闆多人jīng啊,來之前估計早就打聽好了鬧事的是一群啥人。其他的客人讓經理去處理了,他自個兒一上來,看都沒看趙軍一群人,嘩啦就向著那群年輕人道歉去了。
邢大寶那個氣,要翻臉。但是朱來祥人jīng,一看就看出了問題。這老闆一般要是口氣qiáng硬,那老闆就是自己腰杆硬,啥都不怕。要是對一方硬,一方軟,那沒啥說的,趕緊認輸得了。
朱來祥扯了邢大寶,臉上立刻掛了笑容。服軟這種事,那就不叫個事兒。這邊方晴倆女的也不氣,甚至眼睛亮了亮。
第4章 喝了,就沒事
那群年輕人嘚瑟的很,其中一個挑了挑眉,頗有些找事兒的涼颼颼般開口,“陸少,今兒個你找了一幫人陪我出來玩兒,沒想到你選的地界兒,還有不給你面子的?”
老闆下意識扭頭看了那位陸少,頓時一臉苦相。
打中間那人就是陸少了,他回頭看了剛才說話的那人一眼。怎麼說呢,總之這一瞅,那人就下意識閉了嘴。
“裝你大爺!”蘇嵐止了音,片刻後覺得自己被駁了面子,丟人!於是,就在心裡罵大罵這位陸愉陸大少,但沒敢罵出來。
陸愉也不說話,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一瓶酒,慢悠悠晃到了袁朗他們這一桌。
“陸…陸少?”廉鴻興不知道對面這群人的底細,但一看派頭就知道不好惹。當即,賣乖的想要求饒。
朱來祥也是人jīng,立刻接上,“…陸少,您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剛才老朱我也是喝了點兒,難免有些口無遮攔。這樣,我們gān一杯,學個古人一笑泯恩仇!”這會兒了,朱來祥還想賣一下自個兒的文采。
說著,朱來祥就隨手扯了酒杯,要去倒酒。
陸愉看著朱來祥倒好了滿滿一杯酒,巴巴湊到他眼前的時候,才嗤笑出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喝。”
陸愉說話的聲音很平淡,只輕微的,真像是帶著一絲笑意。這笑意不是刻意裝出來的嘲諷,倒像是真正從心底認為的朱來祥的可笑。
這他麼就讓人有些難堪了。於是,朱來祥都有些崩不住臉。
砰的一聲,陸愉把自己手裡拎著的酒往桌子上一砸,不知怎麼的,眼角餘光卻死盯著趙軍。
趙軍給他看的有些心驚膽戰,尋思著哪裡冒出來的狂犬病患者。
好半天,還是朱來祥憋著氣問,“那陸少…這是什麼意思?”
陸愉看了朱來祥一眼,笑了。然後,他利索的一指趙軍,不知道啥意思的開口道:“他陪我喝,喝了,今兒這事就算沒有。”
那邊,蘇嵐一群人都愣了愣。怎麼個意思,這陸愉要gān什麼?他們都給蒙圈了。
趙軍在聽到陸愉話的時候,整個人就要蹦起來。今天這事,本來和他沒關係。詩不是他念的,人也不是他罵的,按理說對方找不上他。但這會兒這麼直接指了他,趙軍立刻就想起了一個月前的那場車禍。
陸愉這會兒像是心qíng不錯似得,拿了開瓶器,慢悠悠把那瓶酒給開了。又找了個杯子,往裡面開始倒酒。
他的動作做的很隨意,但通身的氣質,做下來很有種瀟灑的味道。
“上次你多管閒事,我倒是記住你了。我呢,叫陸愉,你叫個什麼?”陸愉邊倒酒,邊問的隨意。
趙軍旁邊的方晴倆人,已經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講。當然嚇歸嚇,心裡那點火熱難免有些壓不住。
陸愉這群人是個什麼來頭,她們不清楚。但飛雲樓這地界兒,一般人鬧事,引不來老闆。引來了老闆,老闆還戰戰兢兢的模樣,那來頭就大了。
這會兒,她倆腦子倒是清楚了,知道要是真攀上了,那才叫一飛沖天。
趙軍這會兒自顧不暇,沒空管她倆。當然,他要知道也只笑笑。人陸愉那群人,就和高高在上的神仙似得,什麼新鮮貢品沒見過,能瞅的上你倆這蔫了吧唧的蘋果橘子?省省拉倒,別回頭人給你扔垃圾箱裡去。
趙軍不說話,袁朗急的不行。
他真是快哭了,電影沒錢了沒法拍。好不容易下了血本,不要了面子,再把土大款給約出來。這還沒談到繼續追加投資的事兒呢,就鬧出這種么蛾子。
陸愉不著急,他倒好了酒,也不客氣坐上了,慢悠悠道:“喝不喝?”
趙軍皺起了眉,今兒這事不能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