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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和全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讓尿憋著?難道會所里沒有衛生間?當然不會沒有,不過超出了他的想像。男洗手間居然有一左一右兩個只在要害部位纏了幾條彩帶的妙齡女子,如果他願意的話小便都不用自己伸手扶。這種場面他還真不太適應,當時一滴都沒撒出來!這些貴人的享受花樣簡直已經近乎於荒誕。
找一個樹根撒完尿,這才覺得舒服輕鬆了不少,洪和全獨自一人走在夜晚的街巷中,思路清晰了不少。他在心中思忖:「這個辛偉平滴水不漏,就把自己當作黃亞蘇。還好他的態度是合作,還有想利用我的地方,搭上這麼一個有背景的人物也不是什麼壞事。不過這小子翻險不認帳的樣子也太可惡了,應該找人和辛偉平的家人好好打打交道了,留一手預防將來出什麼變動。」
與洛水寒一樣,洪和全也想到了從辛偉平的家人入手,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後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喂,是洪和全理事長嗎?……我姓羅,叫羅兵,是河洛集團安全部部長……你救醒了洛水寒先生的繼子黃亞蘇,好大的本事!……洛先生想見你一面,有些話要找你單獨談一談,你看什麼時間合適?」
剛剛與黃亞蘇見過面,洛水寒居然緊接著找上門來!河洛集團複雜的家族背景洪和全也知道一些。他明白就算黃亞蘇再了不得,與洛水寒也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自從上次險些被阿芙忒娜一劍殺了之後,洪和全一直在想兩件事,其一是苦心修行自己的神通法術,第二是想盡辦法擴大自己的勢力擺脫拉希斯主教的控制,甚至連拜上帝兄弟會的名義也早點扔掉才好。搭上黃亞蘇,自然對自己很有利,但如果能夠靠得上洛水寒,那可是夢寐以求的好事!
他差點在電話里就要說隨時可以去見洛水寒。哪怕連夜都可以,但是轉念一想又告訴羅兵自己最近沒時間,有時間的話會通知洛先生的。洪和全怎麼突然把架子端得這麼足了?那是今天黃亞蘇給他的教訓,上趕子不是買賣,去見別人談條件不如等著別人來求自己。洛水寒要找他這個八桿子打不著的江湖人士肯定是有事求他,自己先裝一裝高人的樣子,別顯得那麼著急向上巴結!
……
洪和全在會所里讓尿給憋了,黃亞蘇可沒憋著。黃亞蘇心裡很好奇,表面上卻很坦然的接受所謂「帝王般的享受」,他在默默的、不動聲色的學習、消化、適應這一切。相比現在的黃亞蘇,他甚至覺得以前的那個辛偉平簡直是白活了!他在會所里很低調,並沒有怎麼玩,主要目的還是觀察和模仿。他的習慣還是以前那個辛偉平,喜歡把一件事情做好做透,說到享受也應該一件一件地享受足,充分滿足自己的心理願望。
那麼首先好好享受的就是在香榭里舍換好護士服等他的美女丹丹,他現在覺得自己的體力充沛,甚至有沒完沒了的精力可以發泄,處於一種高度的亢奮狀態。這天夜裡,在寬闊的大床上,摟著柔軟的肉體,他非帶強烈地滿足於聽見懷中的女人發出壓抑而又刺激的呻吟聲。
就在黃亞蘇沉醉在誘魂蝕骨呻吟聲中時,遠在烏由的另一個地方,白少流在床座上盤膝而坐,也發出了一聲壓抑而激烈的痛苦嘶吟,就像靜夜裡受傷的狼嚎。小白睜開眼睛,冷汗已經濕透衣裳,全身的骨骼關節,尤其是右臂與左腿鑽心般的疼痛。他有一種錯覺,以為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坐在那裡動也動不了,只有大口地喘著氣,就像一條被巨浪拋上岸的魚。
「小白,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莊茹也被他的聲音所驚動,沒有敲門穿著睡衣就沖了進來。小白張著嘴卻說不出來話,盤坐在床上只能喘氣連手都抬不起來。莊茹打開燈被他的樣子嚇壞了,一把就把他抱在懷裡,用手摸著他的額頭道:「小白,你是不是病了?可不要嚇唬姐姐!感覺不舒服嗎?我馬上就叫救護車!」
「沒事,我沒事,不用叫救護車,就是剛才做了個惡夢被驚著了!」小白被擁入溫暖的懷抱,莊茹身上散發出的體香讓他情緒安定了不少,這才回過神來,身心痛徹的感覺慢慢退去,也能開口說話了,只是聲音有些沙啞。
莊茹:「你做惡夢了?什麼惡夢把你嚇成這樣?我睡著了都被你一聲慘聽驚醒了,嚇得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白少流:「沒什麼,就是夢見比較可怕的事情。誰沒做過惡夢呢,醒了就沒事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大半夜的把你也給吵醒了。我沒事了,你回去睡吧。」
莊茹卻沒有去休息,而是去廚房倒了一杯紅酒,又回來坐在小白的床前:「小白,姐姐遇到你之前,也經常做惡夢,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喝幾杯,這不是好習慣。但是偶爾喝一杯酒也沒關係,可以壓驚的,能睡踏實點……來,快把這杯酒喝了,好好睡一覺。」
白少流接過杯子喝完了酒,涼涼的紅酒入喉腹中卻有了暖意,他終於完全恢復了正常,放下杯子道:「謝謝你,我真的沒事了。你也回去睡吧。」
莊茹確信小白沒什麼大礙之後,這才放心地回自己的房間睡覺,然而小白卻失眠了怎麼樣也睡不著。他靠在枕頭上忍不住暗罵白毛幾句,這頭驢傳他的「生死觀」心法竟如此兇險,差點把他的魂都嚇飛了。白少流可不是一個輕易能受驚嚇的人,他的心理素質絕對超強,就算是他也被嚇成這樣,換個人豈不是要被活活嚇死!他剛才到底經歷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