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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風先生似乎對尚雲飛先生有成見?
風君子:話不能這麼說,是你要我舉例的,我恰好對他比較熟悉,倒不是故意針對他,希望尚雲飛先生看了這段訪問,不要生我的氣。
主持人:風先生的言論,似乎有最近比較流行的仇富傾向?
風君子:不不不,絕非如此,我與烏由已故的實業家洛水寒是朋友,我也很尊重他,並不因為他是烏由首富而有成見。但是對於尚雲飛這種情況,我只是實話實說。總不能因為他有錢又願意到烏由做客,在我眼中他的行為就會變得更高尚?這一次世界經濟論壇大會,該客氣的時候客氣,該小心的地方還得小心,這就是我對某些人想說的話。
主持人:難道風先生就看不到這些人身上值得學習的地方嗎?我們在很多方面還很落後,有許多東西需要學習。
風君子:我沒有看不見,這句話是你說的,我何曾說過不需要學習?我們也一直在學習與創造,但是我們是在學不是在求,有些東西是求不來的。我再舉一個不太恰當的例子。一個強盜的槍法好,我要學他的槍法同時學會制服他,而不是去學他做強盜,強盜也不會把自己的槍給你,這一點一定要搞清楚。還有一點我剛才已經說過,有些社會文明發展的模式其歷史是不可能也不應該完全複製的,其現實也面臨困境。世上沒有哪一伙人就是上帝,不論是來自此地還是遠方,我們需要清醒地考慮未來長遠的道路。
這篇採訪有四千字,整整占了烏由日報第六版大半個版面,白少流看完之後是直皺眉。風君子說話,尤其是對尚雲飛的評價,別人不清楚可是小白感觸很深。他曾經在去南都科技總部調查的途中差點送了命,而莊茹也因此毀容,幸虧清塵救了他們。南都科技的事件與尚雲飛有關,雖然從法律上來講沒有給尚雲飛定罪的任何證據,但是小白對尚雲飛沒有好印象。
白少流在看報紙的同時,尚雲飛也在看,他面無表情地一個字一個字讀完這篇訪問,沉默良久不言。這時助手進屋拿著一份報紙問道:「尚先生,您看今天的烏由日報了嗎?這對您的影響非常不好,我們該怎麼處理?是不是要對這個風君子提出警告,或者讓他向您公開道歉?」
尚雲飛不驚不怒地搖了搖頭:「做為一個公眾人物,就要有被人指指點點的覺悟,其中也包括那些無聊的人,不必去理會。但是烏由日報這樣的媒體代表了地方輿論的導向性,你去問一下官方的宣傳部門,他們到底是什麼傾向?這個版面責任編輯叫林真真,你可以點名問問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助手答應一聲出動辦事了,尚雲飛手中的報紙無聲無息地化為了無數碎片,看著這些碎片飛舞,尚雲飛的臉上並沒有怒意,但是瞳孔卻在不由自主地收縮。
這天下午,烏由市政府某機關一間辦公室里,秘書長正在拍桌子,衝下屬吼道:「世界經濟年會召開在即,竟然有人在烏由日報批判參加會議的嘉賓,這會給人留下什麼印象?這是個輿論導向問題!剛才尚雲飛的助手已經來電話問過了,這一期版面的責任編輯林真真是怎麼回事,打電話告訴烏由日報社,我建議立刻停職檢查!」
下屬小心翼翼地答道:「秘書長,我剛才已經問過了,這個林真真是烏由警察局常武局長的愛人,常局長在烏由警方經營多年樹大根深,不好輕易得罪吧,是不是打聲招呼更穩妥一點?」
秘書長愣了愣:「這樣啊,那麼內部批評提出警告,同時也告訴常局長一聲,要他提醒老婆工作上注意一點,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去查查風君子是什麼人,有必要的話可以施加壓力,讓這個人自己來消除輿論影響。」
下屬答應一聲出門了,這時又有人敲門送進來一個小小的包裹,說是剛剛送來的快遞。秘書長打開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裡面是一個碎了的水晶菸灰缸,還有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著:「如果有人因為烏由日報那篇報導,去故意找什麼人的麻煩,碎的就不再是菸灰缸。」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起來,竟然在這一瞬間出汗了。因為這個菸灰缸他認識,就是放在他與新勾搭的小情人秘密幽會的那個「家」中臥室床頭柜上的菸灰缸。
秘書長愣了半天,就像突然從夢中驚醒,點著打火機燒了紙條,抓起電話道:「小王啊,你還沒去找那位作者吧?不用去了,媒體監督就應該允許各種討論與合理質疑的存在,這也不能代表烏由官方的觀點,他個人的觀點只要不違反規定我們不應該干涉……對,我的意思是不要處理了,如果有領導問起我會解釋的,你給尚雲飛先生去個電話,和他好好解釋一下。」
第262回 泡影幻動海雲天
這事是誰幹的?好快的速度!當然是風君子的老朋友、黑龍幫的老大、坐懷山莊的供奉劉佩風。劉佩風平常不看烏由日報,但是小白看見這篇報導之後就給劉佩風和羅兵打了個電話,希望他們能「注意」一下事態,結果劉佩風按照老習慣就來了這麼一出,當然劉佩風做的事情不僅僅是這一件,而且暗中幫風君子忙的人也不止劉佩風一個。
《烏由日報》是烏由的地方報,它不是都市報內容不夠娛樂,但是影響卻很特殊,各大機關幾乎都有訂閱,是在烏由發行量最大的報紙,訂的人多看的人少,最大的用處是各家各戶裝修的時候用來墊地板。但是這一篇報導卻被較多地轉載,並迅速在網上流傳,也許是因為標題比較吸引人或者內容比較敏感吧,網上最近流行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