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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榮道卻笑了:「蒙人的江湖手段,剛才三少已經說我是個算命先生,方才聽眾人介紹有一位姓顧的姑娘在此主持事務,不過看此地園林風格,倒有些東西合璧的影子。」
白少流:「我正想請教張先生,此地道場如何建造最佳?」
張榮道:「你把那位顧影姑娘叫來,我與她商議就是,基本上需要變化的地方不多。此山有清溫二泉,這坐懷丘的左臂山樑你已經開鑿清泉,右臂山樑下還有溫泉眼,若能引出此處地氣更加均衡,那麼你原先的設計就要稍加變化了。」
張先生開口就說坐懷丘右臂山樑下有溫泉,小白卻是相信的,因為烏由郊區一帶多溫泉,但是此地勘探他卻沒有發現過,於是問道:「張先生,泉眼在何處?要引出的話現在就試試。」
張先生原地走了幾步,看了看主峰又看了看四周,掐指良久道:「我可以告訴你於何處開鑿,但我還沒有那個法力能夠引出溫泉,此泉在地下千米之深,水脈如蛟龍蟄伏,洞天引泉應打在龍珠之處。」
小白在神念中問了一句:「赤瑤,此地千米之下有溫泉眼,以你的法力能不能引出來?」
赤瑤道:「如果是當初的赤蛟,沒有問題,可是現在困在赤煉神弓中的一縷元神,我做不到……小白,你一定要把溫泉水脈龍珠引出來,將來如果脫困的話,那種地方最適合我修行,求求你了。」
白少流:「不論你脫不脫困,我一定在溫泉眼上建一座神弓祠,放心好了,我再找別人想辦法。」
小白還沒有找別人,張先生對三少道:「小和尚,你把聞醉山陶寶叫來,這裡的人只有她最合適。」
三少和尚去請陶寶,陶奇也跟著來了,老遠就叫道:「張先生,聽說你要挖坑,怎麼不找我?我的搗藥杵最適合打洞了!」
張先生笑:「引水脈龍珠,可不是挖坑打井,要以法力運轉地氣引龍珠出土,陶寶的百草鋤合適,你的搗藥杵萬萬不可亂來。」
陶寶取出百草鋤道:「張先生要我在哪裡下鋤?」
張先生:「不急不急,你們先在此山中開鑿七座連池。每池七尺方圓即可,溫泉自第一池中引出,第七池中引入地下……合眾人之力,開鑿這七座連池非常容易,你下鋤要待到子時,每日三鋤,擊在第一池地眼之處,引地氣上涌,九日後泉流可出。」
陶奇:「挖池子呀,那我在行,一杵下去就是一個。」
張先生:「還真是你最合適,這七座連池的每一座,都要施法一鑿而成,以你的法力要想不出差錯,一日也只可鑿兩池而已,你也別著急,等我見了顧影姑娘,自會把圖樣給她。」
小白長揖謝道:「多謝張先生指點,多謝眾位道友援手!」張榮道剛才三言兩語說得簡單,可這份堪輿的眼力太神奇了。若以神通法力論,張先生也許不算高絕,但要論到眼力高超推演玄機之妙,小白還沒見過第二個。
張先生看了看小白又抬頭看天道:「布置自家洞天容易,可世事之局就難解了,我此次來烏由不僅僅是為了做生意,主要還是要到坐懷山莊看看,特別是看看你白少流。在烏由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三少、陶奇、陶寶,你們自便,我有話要單獨與白莊主談談。白莊主,請隨我到山林中觀觀地氣。」
張先生與小白並肩登上了右側山樑,在半山腰高坡上站住,張先生指著腳下說道:「這裡就是溫泉地眼,引泉只能在此下手,可是如果我們不知究竟,根本不知如何施為,你就算把遍山鑿遍也是徒然……烏由之於志虛,坐懷山莊之於烏由,就如此地眼之於此山中……白莊主,你怎麼不說話?」
白少流:「張先生到坐懷丘來,一定有所指教,我正在聆聽教誨。」
張先生:「你很謙虛嘛?風君子對你印象不錯,梅野石也很看重你,果然沒有看錯人,坐懷山莊立書為記一事連我都有些佩服……烏由除風君子之外,另有高人指點你吧?」
白少流尷尬道:「確有一位當世高人時常提點,不過他的身份不說也罷。」
張先生點點頭:「很好,你能守信不言我就不問,風君子最近好像麻煩不少,卻幾乎被你都攬過來了。」
白少流:「不是我攬過來的,本來就與我有關。」
張先生嘆了一口氣:「風君子年紀不小了,脾氣還一點都沒變。」
白少流:「張先生認識風前輩很久了嗎?」
張先生:「他十五歲我就認識,今年他已經三十七了吧?今天在酒席上他讓你開口論道,等於告訴崑崙修行人你有自立門戶的資格,所以我今天也叫你一聲白莊主。」
白少流不解地問:「我不太明白,風先生不是封印神識了嗎?」
張榮道:「風君子確實封印神識,開口在無意之間,可是我明白,在座的長白劍派弟子也明白,不是人人都有資格論道的,雖然你還不知真正的論道精要……不提他了,還是說你吧,今日有貴客來訪,你打算如何接待?」
白少流笑:「張先生是在說自己嗎?您這位貴客如何小心接待都不為過。」
張先生:「你有他心通,當然明白我不是說自己,哪有自稱貴客的,我是說馬上要登門的那位。」
白少流微微吃了一驚:「張先生您真是能掐會算,請問坐懷山莊今日要來什麼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