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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們一個個神神鬼鬼的,拿我當什麼人了?」小白暗罵了一句,也離開了棒槌礁。
回到坐懷丘顧影早已等得焦急不安,見小白平安歸來鬆了一口氣,趕緊問他事情的經過。白少流坐在小密室的床上長嘆一聲,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顧影有些著急了:「小白,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話啊!」
白少流看著顧影:「事情比較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顧影試探著問:「有什麼不方便告訴我的嗎?魯茲殺了沒有?維納老師有事嗎?」
白少流苦笑:「魯茲是殺了,不過他死得很奇怪,維納小姐沒事,維納家族卻有麻煩……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有些話我其實不該說,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問你個問題,阿狄羅這個人你熟不熟?你和他關係怎麼樣?」
顧影臉色突然紅了紅,有些尷尬地說道:「維納老師對阿狄羅很好,他是維納家族的爵位繼承人,但這人也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你難道聽說什麼了?他最近確實找過我好幾次,在吉利國的時候也追求過我,可是我並沒有……」
「啪」的一聲,小白重重地一拍床座道:「什麼追求,是勾引吧?他是什麼東西!伊娃剛剛出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還有心情……」後面的髒話在顧影面前沒好說出口。
第161回 善勝不爭知即離
小白是真的生氣了,阿狄羅勾搭上自己的堂妹伊娃還不算,居然勾引過顧影,這邊伊娃剛出事他還有心情又去找顧影,一股無名之火在心頭騰地竄了起來。卻把顧影嚇了一跳,她可從來沒看見過小白當著自己的面發火,很不安地解釋道:「也就是因為維納老師的關係我才偶爾和他打交道的,他的風流放蕩是出名的,但是我對他並沒有任何好感,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你不相信我嗎?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
顧影很不安,小白的樣子好像是懷疑她和阿狄羅有情人關係,這麼生氣是因為吃醋嗎?想到這裡不安中還有幾分竊喜。小白對她一直很好,卻從來沒有表示過男女之間的好感。聽顧影磕磕巴巴地解釋,小白突然醒悟到自己的態度容易引起其它的誤會,趕緊苦笑著說:「別誤會,我哪有生你的氣,我是在生阿狄羅的氣,他是個什麼東西!」
顧影:「這人確實不怎麼樣,也就是依仗門地出身,他那種人沒法和你比的。」
白少流:「算了,我還是告訴你吧,實在是想找個人說說這件事,憋在心裡我也悶得慌,我知道你和維納小姐的關係,而且你也不是亂說話的人……」小白坐在小密室中對顧影講述今夜的事情經過,密室的門開著,有一頭驢悄悄站在外面豎著長耳朵也在傾聽。
魯茲最後自爆的場景太過噁心駭人,小白只是口述沒有使用移情開扉術,就是這樣也聽得顧影驚駭不已,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小白的手臂,張著嘴半天沒說話。小白說完了顧影仍然是一臉不可置信,她沒想到魯茲堂堂的志虛大主教,口口聲聲號稱要消滅黑暗生物和邪惡勢力將上帝的光輝照耀四方,然而最終自己卻選擇徹底墮落為黑暗世界的亡靈。
魯茲可以說是被逼的,阿芙忒娜和小白都會殺他。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也許不是死亡,而是靈魂要面對的那不可知的歸宿。魯茲將會面對什麼?他死後的靈魂將要面對上帝怎樣的審判?他的靈魂背棄了口中所宣揚的光明教義,可是內心仍然敬畏上帝,面對死亡時這種敬畏成了恐懼,恐懼使他選擇了逃避和徹底的墮落,成為一個黑暗世界的亡靈。
誤入歧途的靈魂以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決定世界,讓他人都屈服於自己選擇的命運歸宿,豈不知已走入一條萬劫不復的墮落之路。魯茲還沒有機會強大到不可戰勝,然而強大如七葉者,不也是世世為驢嗎?也許天道循回只不過是假借風君子之手。白毛剛想到這裡,使勁甩了甩頭,長長的驢耳朵抽了兩下驢腦勺,打斷了這個念頭又開始思考眼前的麻煩——
魯茲私習黑魔法甚至亡靈法術,這種人就是教廷要消滅的,然而他卻成了志虛大主教,這個醜聞絕對不會對外宣揚。阿芙忒娜的證據無法公開,但是如果阿芙忒娜不把證據送到教廷,志虛大主教無故失蹤絕對不是小事,會引來一系列麻煩,所以現在最難辦的是阿芙忒娜。
揭發魯茲可以,阿芙忒娜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可是現在牽扯出維納家族的醜聞,海恩特已死,阿芙忒娜被教廷放逐,維納家族世代傳承的榮耀只能寄托在阿狄羅身上,然而阿狄羅卻與海恩特的妻子伊娃通姦。
阿狄羅與伊娃的事情只是一個家族醜聞,而且他們是遠親,說起來誰也不犯重罪,可是做為神殿騎士是不能有這樣的污點被人指責與鄙夷,那麼維納家族最後一點榮耀也要被剝奪,傳承六百年的光榮歷史將最終終結。更要命的是魯茲指控阿狄羅謀殺教廷神官海恩特掩蓋醜聞,進一步又殺了崑崙修行弟子王波襤,這是犯下了殺身之罪。如果這是真的,教廷和海天谷都不會放過阿狄羅。
阿芙忒娜知道阿狄羅風流放肆,但是她絕對不敢相信阿狄羅會殺了海恩特與王波襤,所以她一定要找到他問清楚。她的心裡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萬一魯茲說的是真的又該怎麼辦?魯茲歹毒的心機將指控掌握得恰到好處,所說的話半真半假,其實對於阿芙忒娜來說最有利於維納家族的選擇就是殺了白少流滅口,但她卻做不出這種事情,只能立刻離開去找阿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