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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上的影響範圍遠遠超出了一份地方報紙,風君子談論的其它問題並不是焦點,很多上網發泄現實中義憤情緒的人都在關注尚雲飛。也該著尚雲飛倒霉,他最近做事太高調了,在康西有人四處宣揚「高德可印」的大名,關於他的報導也很多,他簡直成了一位宗教界、投資界、愛國界的明星人物。所以關於他的負面言論一出現,而且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像狗仔隊挖出了某女明星的裸照,想不流傳都難。
風君子的言論一流傳,等於當頭敲了尚雲飛一棒子,網上的高人很多,很多關於尚雲飛的舊帳都被翻了出來,從某些方面也印證了風氏的言論,這些東西流傳到最後,觀眾也搞不清始作俑者是誰了?事情也不由烏由宣傳部門控制了,它的影響被異化了,甚至流傳到海外,出現了許多對這種言論的評論。有國際分析家認為這是一種網絡暴力現象,志虛國內民粹主義思潮的抬頭,這種傾向令人擔憂。
尚雲飛仍然受到很多人追捧,同時也受到很多人謾罵,有些人罵得還相當難聽,網上語言往往偏激,尚雲飛本人也遭受到較大的輿論壓力。而在河洛集團,董事長艾思提出的與尚雲飛的合作方案,被代表洛兮的白少流堅決地否決。雖然方案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利於洛兮的地方,但是白少流藉口最近的輿論影響,決定不與尚雲飛合作,其它股東代表也認可了這一觀點,有些人沒有反對,但是在投票時都棄權了,合作方案沒有通過。
這一次,杜寒楓與艾思的陰謀沒有得逞。杜寒楓因此深恨白少流與風君子,他本來就和風君子有仇,前一段時間又被小白的道侶清塵所傷,這一次積怨更深了。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他自己有陰謀,幫助艾思圖謀河洛集團的所有資產,以打擊白少流,沒有得逞之後卻會責怪阻止陰謀的人。
人有很多種毛病,或者說劣根。豁達的人可以容忍,唯有一種毛病是不可忍也不能容,就是杜寒楓怨白少流這種情況,因為他在恨一個阻止自己犯錯的人。如果你在現實中遇到這種人,要麼遠離他不打任何交道,如果一定要打交道就記住不能容讓他。白少流此時還不清楚杜寒楓的鬼主意,而杜寒楓已經在琢磨怎麼對付白少流了。此時有門下弟子送來密報,告訴他一個很意外的消息——梅野石將天刑墨玉交給了白少流。
杜寒楓聽見這個消息之後沉思良久,明白自己對付不了白少流,梅野石這一招很有威懾,既讓白少流行事無後顧之憂,也保證了風君子的安全。雖然傳說中天刑墨玉只有一枚,也只能讓風君子恢復一日神識,但是誰願意做出頭鳥去觸這個霉頭呢?萬一白少流真捏碎了天刑墨玉,那麼當時是誰找麻煩誰倒霉,杜寒楓雖然修為高超,但也自知不是風君子的對手。
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尚雲飛,於是決定再去找尚雲飛。在杜寒楓想找尚雲飛的同時,這一天尚雲飛在烏由舉行了一場新聞發布會,公開露面發表講話,主要針對最近一段時間流傳的對他的批判與各種流言蜚語。
會場竟然是在烏由植物園一個開放式小廣場,顯得很隨和而坦蕩,但是明眼人能發現這個發布會準備得很精心,因為尚雲飛邀請了境外各大新聞機構駐烏由的記者,在發布會現場境外記者占了大多數。
尚雲飛站在簡易講台前氣度雍容神色平和,回答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針對他的各種質疑,他面帶著淡淡的微笑說:「我是一個投資商,根據各國的法律和市場規則獲得利潤,並將積累的財富用於慈善和宗教事業,因為我還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那些謾罵之詞我並不介意,有人並不了解我,只看見了歪曲的真相。」
這時有記者提問:「請問尚先生,您所說的真相是什麼呢?網上流傳最早對你的質疑,有人調查都是確有其事。」
尚雲飛面不改色:「一件事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但事實只有一個,看你從什麼角度去評價。我能說的事實就是我崇尚榮辱不驚的人生境界,同時我在投資事業上也取得了成功,我想反問在座的諸位一句,如果你和我一樣是個投資商,您難道不希望進行成功的投資嗎,你該因此而受到指責嗎?我想不會!……所以提這個問題的時候,先做這種假設,問一問自己。」
又有記者提問:「請問尚先生,您認為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對你發起攻擊呢?」
尚雲飛:「最早是一個叫風君子的人,我認識他,他是我的中學同學,現在是一名分析師。我不想在這裡討論人性之惡,但是一個人如果想成名可能會使出很多手段,唯一的企圖是如何吸引大眾的眼球,我想這種炒作大家已經不陌生了。我理解他,也寬容他!……有人故意將我描述成一個妖魔,這裡有認識我多年的朋友,請問我頭上長角了嗎?」
說話的同時還做了手勢,抬起兩隻手伸出拇指和小指放在頭上做出個長角的樣子,在場的大部分記者都笑了。尚雲飛真的很有涵養,也知道如何應對這種局面,適時表現出幽默的一面。
這時有一個女人拿過了提問話筒,在笑聲中冷冷地問道:「尚雲飛,我不知道別的事情,但我曾經是南都事件的受害者,為調查銀行在南都科技的貸款損失途中遇車禍差點毀容,因此失業一度陷入絕境……而當時的你,正在南都科技的投資中大賺一筆而去,別人的一切苦難都與你無關……我想你怎麼評價這件事情,按你剛才的假設,假設你是我你會怎麼想?不該指責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