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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不起……」門口一道聲音突然響起，王渤語提著一袋子東西站在那裡，眼神驚詫，「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池彌回頭，看著他。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沒想到趙曼歌卻突然低著頭往門口走去，「我出去打個電話。」

　　  趙曼歌走到拐角處才停了下來，靠在牆角垂頭頓足。

　　  活倒回去了啊！以前在攝影棚調戲池彌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今天居然臉紅到逃出了病房！

　　  她捂著臉默哀了一陣，漸漸冷靜下來，然後摸出手機發了一條微博。

　　  再回到病房的時候，王渤語一副「我剛才什麼也沒看見」的表情對著她，說道：「今天《三月情侶》宣傳組出剪影了。」

　　  《三月情侶》的習慣就是在開播一個月前放出一版剪影海報，讓觀眾來猜測這一季的嘉賓。但是剪影這種東西呢，把誰放上去都像，所以各家粉絲們都會猜一下是不是自己偶像上這個節目了。

　　  然後節目組再聯合各大媒體人以及娛樂營銷號們放幾個□□，把熱度炒起來，等到開播前半個月再正是官宣節目嘉賓。

　　  除開電視台的宣傳外，網絡宣傳也少不了。趙曼歌拿出手機點進《三月情侶》官方微博，熱門第一天就是北京時間三點發的一張剪影海報。

　　  趙曼歌仔仔細細看了幾分鐘，剪影確實和她跟池彌很溫和，但是要放到其他人身上，也是溫和的，因為根本沒有什麼明顯的特點。

　　  王渤語說道：「關於高篤前幾天爆出的照片，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在錄節目。以他的德性，估計是被人坑了。」

　　  「有意思。」王渤語摸著下巴笑了起來，「不管是誰去坑了高篤，反正咱們都是受益方，就當高篤免費為咱們宣傳一次了。」

　　  池彌笑了笑，沒說話。

　　  他拿著手機，翻了翻微博，彈出來第一條就是趙曼歌十分鐘前發的微博，一個小小的慕斯蛋糕，還有一雙修長乾淨，骨節分明的男人的手入鏡。夕陽昏暗，映在畫面里，溫暖而靜謐。

　　  配字：生日快樂。

　　  *

　　  王渤語要回酒店，趙曼歌送他出去的。

　　  兩人走到醫院樓下時，天已經黑了，夜風有些刺骨，趙曼歌裹緊了外套。

　　  「曼歌啊……」王渤語靠著綠化帶走著，帶著幾分猶豫開口，「本來你的私事我也不該管，但是吧我現在是《三月情侶》的導演，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知道你和池彌的狀態，然後才能調整好拍攝方式。」

　　  像《三月情侶》這種戀愛真人秀，嘉賓之間的粉紅夠不夠還得看嘉賓自己的狀態。

　　  如果非常不合拍又陌生的兩個人，導演會一步步引導他們，營造出從「陌生」到「相愛」的過程。

　　  如果是默契度十分高的嘉賓，導演根本不用操心，只要稍微提點一下他們就知道該表現出什麼樣的氛圍。

　　  但如果嘉賓真的是情侶的話……王渤語有些苦惱，他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拍起來的度真不好把握，一不小心就會讓觀眾膩歪。

　　  「所以我就想問問你，你和池彌真在一起了？」

　　  趙曼歌沉默了一會兒，看著被路燈投射都地面的身影，說道：「還沒呢……」

　　  王渤語：？？？

　　  「今天都被我撞見你們接吻了你跟我說還沒？」王渤語脫口而出的一番話讓趙曼歌把頭埋得更深，但是下一秒，王渤語似乎又想到了其他的。

　　  要真說沒在一起，也是可能的，畢竟有一種東西叫「曖昧」，他這個四五十歲的老傢伙還是能懂。

　　  「那啥，不是，你們現在這樣，我們節目該怎麼拍啊？」王渤語沒趙曼歌高，他仰著頭看著趙曼歌，「我們還設置什麼任務，還安排什麼任務？」

　　  這話不是在諷刺趙曼歌，他是真心提問的。

　　  趙曼歌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您該怎麼拍就怎麼拍，別管我們。」

　　  王渤語叉著腰，原地轉了一圈兒，說道：「姑奶奶，那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告訴我一聲成不？」

　　  這事兒趙曼歌還想問問呢，她自己都沒搞清楚狀況。

　　  而且……最近似乎有些耽於美色了，倒是忘了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要是池彌知道她的過去，接受不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趙曼歌也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跺跺腳，說道：「王導您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愁一會兒。」

　　  說完轉身就走了。

　　  回到病房樓層，趙曼歌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走廊站了一會兒。

　　  她還在回想剛才王渤語的話。

　　  這兩天的轉折太多了，她都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她會情不自禁地吻池彌，會想抱著他睡覺，會想握住他的手，所以，是喜歡他的吧？

　　  可是……就像剛才想的，池彌不接受她的過去怎麼辦？

　　  趙曼歌的一腔孤勇在想到池彌的時候消失得乾乾淨淨，她很少認慫，卻在這一刻不敢開口告訴他真相。

　　  趙曼歌覺得，一旦告訴他真相，她的形象在池彌眼裡會一落千丈的。連普通人都難以接受另一半有過前科，更何況池彌呢？

　　  那就再等等時機吧，趙曼歌這麼安慰自己。

　　  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趙曼歌的手機響了，董星斕終於回消息了。

　　  董星斕：他啊，沒什麼特別愛好，就喜歡收集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