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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梁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就好辦了。”
沈初沒聽清:“什麼?”
“沒事。”
郁梁重新將她的注意力引到劇本上來:“劇里,黎時一直是許書晚的傾慕對象,這點你清楚吧?”
沈初點頭,其實她覺得他這話問得有點沒必要,要是她連這點關係都沒弄清的話還來演個鬼的戲。
“清楚就好,所以——”
郁梁眼底慢慢染上笑意,“為了儘快代入角色,就得委屈你,先把出演男主的我,當成你的傾慕對象了。”
“……”
果然,她就知道他沒藏著好。
沈初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不回答他也就不說話,尷尬地沉默了一陣子後,沈初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都是為了生活、為藝術獻身!
郁梁滿意地收回目光,繼續往後翻劇本。
他記得最初他從梁思那裡看見的原始劇本,女二在身份暴露被捕後有一場被男二強吻的戲,談合作和投資的時候他特地點出了這個情節,陳旌說是會回去修改,不知道現在改了沒有。
沈初看他一直往後翻,也不知道在翻些什麼,她一個人坐著有些無聊,糾結了一番後,說出心底困擾了很久的問題:“那個,我今天晚上的戲,是一場醉酒戲。”
“嗯。”
郁梁此刻正在專心檢查沈初的戲份,也沒太用心聽她講了什麼。
沈初歪著腦袋撓了撓耳後的皮膚,有些為難:“我酒量不太好,只喝醉過一次,可喝完就睡著了,不太懂耍酒瘋到底是個什麼感覺,在想要不要先喝一點試試,不然我怕到時候拍出來很假很造作。”
準確的說,她其實也就喝過那一次酒,除此之外就只有冬天喝一點點家裡做的甜酒了。
郁梁已經將劇本後面的都大致檢查了一遍,確定那場戲份已經悄無聲息地被刪了,剛好聽見她這句話,抬起頭:“那拍死亡戲的,是不是也要先死一遍?”
他這句話把沈初說得無言以對,她沉默了片刻,輕搖了搖頭:“不是。”
郁梁合上劇本,語氣放緩了些。
“你這種敬業態度是好的。當然,演戲能有現實經驗加持肯定比憑空感受的好,不過故事到底只是故事,並不可能每件事我們都能在現實生活中體驗到,所以才要學會自己去揣摩去學習。很多時候,對於一件事,其實重要的並不是這個事情本身應該造成什麼樣的反應,而是你所飾演的角色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不同的人對待不同的事都是不一樣的,這也是區分和立住人設的關鍵因素。”
“所以——”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你要先分析清楚許書晚,再針對她這個人本身,對醉酒做出反應,而不是將通俗的醉酒反應套用在她身上,那她就會變成一個工具人,這個角色就活不了。”
沈初和他對視著,男人目光認真,她心頭一顫,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
這些事,她在電影學院裡也聽老師講過,沒想到郁梁一個非科班出身的人,也能說出這些道理,可見他是下過不少功夫,影帝也並不是白拿的。
郁梁淡淡一笑:“你這是太緊張了,這些你其實都知道,只要放輕鬆,一切都沒問題。”
他看過她當年那部劇,也從梁思那裡看了她前一部劇的表現,知道她是一個很優秀的演員。
沈初抿了抿唇,她是有點緊張,可能因為搭戲的那個人是他,她希望自己可以表現出最好的一面,生怕出一點錯。
她吐了口氣:“我明白了,我們來過一遍吧。”
郁梁理了理襯衫,手撐著膝蓋坐正身體:“嗯,就從歌舞廳里開始。”
絢麗璀璨的燈光從房頂打下來,地面一片紫一片紅,歌聲迷醉搖曳深深淺淺,女人穿著大紅色的連身裙,懶洋洋地趴在吧檯上,酒意微醺,盯著大廳中央來來回回交替起舞的一雙又一對,眼前層疊出朦朧的虛影。
影子慢慢分開,具象出一個身姿挺拔形容俊朗的輪廓,五色燈光在他身上交疊,明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男人脫下自己的黑色毛呢大衣,俯身,將她裹住,一陣清冽的冷香撲鼻而來,瞬間衝散了迷朦酒意,刺|激得神經都清醒不少。
【跟我回去。】
回去?
燈光和聲音在一瞬間都褪去,兩道身影交織重疊,世界只剩下那一個人,往日種種恍若走馬燈般閃過,光影迷離,斷裂、彌合,填滿被時間分割成空白碎片的記憶。
【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大雪無聲無息飄落一層又一層,路人來來往往一批又一批,街燈一盞盞點亮,在地上拉出昏黃的影子。
你說你會來,我就一直等。
作者有話要說:前方郁-醋王&查崗狂魔-梁即將上線
這個故事很短,加上番外大概也就十萬字,正文雖然差不多了,番外還要親親抱抱勾手手的嘛~
第20章 國民情敵
“卡!”
吳文江從小板凳上站起來,用力地鼓掌,臉笑得跟花一樣,“好!太好了!郁一條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