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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和演員是互相成就的,出演的第一個角色意義尤其不一樣,若是演到位了能給演員本身帶來掌聲和讚美,與此同時,角色也能在她的身上得到共生甚至永存,那就是他希望的。
至於到底能不能演活這個角色,陳旌雖然不知道沈初的演技,但是她的長相和氣質都分毫不差地貼合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女二,簡直就是為此而生。
如果不是來的時候跟夏文江說好了談角色的事他不參與只暗中觀察人回去再協商的話,他幾乎要站起來拍板了。
夏文江起先是覺得這個人漂亮,他這麼些年在圈裡見過不少漂亮的女明星,卻都不是沈初這樣的,可愛中帶著脫俗卻又不失女人味。
聽到梁思說名字,他一下就有了印象。
投資圈那位曾指名說要封-殺這個女人。
吳文江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沈初啊,我知道你,南影的吧?”
沈初本來是想坐在顧夢身邊的,結果過去的時候直接被梁思拉到了她和郁梁之間坐下,梁思看著瘦,沒想到力氣奇大,她一下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是的,夏導好。”
她的目光一移,看向夏文江旁邊的年輕男人,男人戴了副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眼睛星光璀璨,唇角微微揚起,看起來斯文又親切。
沈初回之以淺笑,“陳編劇好。”
“你好。”
梁思一隻手橫抱在胸前,一手舉著酒杯,打斷了兩人即將展開的握手禮儀,目光掃過主位上坐的人,捕捉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情緒鬆動。
她勾著嘴角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沈初你讓大家久等了,照規矩,先自罰三杯吧。”
這話一出,幾道目光齊刷刷盯著她。
吳文江這下有點摸不著頭腦,本來以為梁思在他們要籌拍新劇的檔口上介紹沈初,是很看重這個人,加上郁梁在場,所以就沒打算用那套應酬,沒想到梁思倒先開始勸酒了。
然而沒等他附和,梁思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笑意一斂:“嘶,不過沈初你好像不會喝酒對吧?”
對面的顧夢用力地點頭,沈初那酒瘋上來了王母娘娘都管不住,決不能讓她喝。
她伸出手想去接酒杯:“所以我來……”
梁思目光一轉,終於落在主位上,空著的那隻手搭在沈初肩上,身體微微前傾,繞過沈初往那邊遞了遞酒杯:“那就讓郁梁老師代勞吧。”
沈初還沒從剛剛的驚訝勁里緩過來,又馬上遭受了第二波暴擊,她幾乎是腦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先行一步,要去奪酒杯:“不用不用,我自己……”
梁思手微微移了下,剛好和她錯開,仍是看著郁梁,眉間帶笑。
郁梁盯了她一眼,起身,接過酒杯:“我沒打招呼就過來,理應敬各位。”
沈初張了張嘴,手還僵在半空,就這麼看著他一口把那杯酒喝完了,腦袋裡冒出一串疑問泡泡。
沒打招呼就過來?
什麼意思?
他不是梁思要介紹的人嗎?
梁思等他喝完一杯,就馬上遞上了第二杯,語氣依舊是笑著的:“照規矩,代人喝酒,三倍喲,那郁老師——”
郁梁剛喝完第二杯,面不改色地淡聲道:“九杯。”
沈初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行的,你不能這么喝。”
郁梁手一頓,凝視著她,目光微深。
梁思仍是搭著她的肩,饒有興致地問:“為什麼呀?郁老師紳士風範,怎麼不能喝了?”
被他們倆這麼一左一右夾著,沈初到嘴邊的話一下就卡住了,僵硬地移開眼,盯著餐桌,磕磕巴巴地掰扯:“郁老師他……”
像是突然想到了理由,她一下就理直氣壯了起來:“他要是喝醉了,被拍了會很麻煩的,所以別喝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就伸手要去拿酒杯,眼神小心翼翼的,像只試探的小兔子,郁梁深深盯了她一眼,手往上一移,仰頭喝完了杯里的酒。
不知道怎麼的,沈初硬是從那一眼裡看出了威脅警告生氣等等一系列可怕的情緒,差點把她的兔子膽嚇得當場罷工。
梁思在一邊輕笑一聲,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原來你是信不過郁老師的酒量呀,那郁老師可要好好證明一下自己了。”
沈初:“……”
你這麼坑我良心不會痛嗎。
吳文江目光來回在他們身上掃,很快看出了些名堂,大概是小兩口鬧彆扭夾著個無辜小姑娘在中間當夾心餅乾使勁搓扁捏圓。
就算不知道是兩個人慪氣,他也不會自負到認為自己真有那個面子能讓郁梁敬酒,知道了就更加,趕緊給自己也倒了酒,舉起杯子就要陪他一起喝。
郁梁卻阻止了:“不必,夏導要喝我等下再陪你,這算是罰酒。”
夏文江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行吧,人家要討心上人開心,他再攔著就是自找沒趣了。
沒想到,郁梁出道這麼多年沒點緋聞,原來還是個情種。
不過,這麼一看,郁梁和梁思眉眼間還有點像,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夏文江像是發現了什麼驚人的秘密,若有所思地抿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