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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進是創達的大老闆,辦公室在這一層的最裡面。
段偉祺對劉茂露了個毫無笑意的笑容:「來找你們李總談談業務。」
劉茂裝模作樣:「這樣啊,那就不耽誤段總的正事,回頭有空聊。」
「好啊,回頭請你跟老余吃飯。」
段偉祺也不多逗留,說完這句就走了。
待他的身影再看不見,劉茂退回辦公室,臉沉了下來。吃個屁飯,這小子不過就是過來表明他是給那賤貨撐腰的。
其實劉茂一直也鬧不清楚李嘉玉與段偉祺到底是什麼關係。
要說兩人有一腿,但李嘉玉怎麼不去段偉祺的富昌資本上班呢?他從前是以為李嘉玉用美色勾引想傍上段偉祺這條大魚,可後來看著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李嘉玉完全沒有去富昌的意思,對段偉祺也不熱情。劉茂是瞧著李嘉玉橫豎不順眼,什麼玩意兒,一女人還敢在公司里出頭,指手劃腳的。但大老闆余進的態度也頗微妙,雖未對李嘉玉額外照顧,賞罰都按規矩,業務要求也從未鬆懈,可對她也算客氣,氣頭上拿髒話罵下屬這種事從來不在李嘉玉身上發生,也沒叫過李嘉玉去給客戶陪酒陪笑。
劉茂曾私下問過余進,這李嘉玉究竟什麼來頭,余進卻只說李嘉玉是個人才,工作努力,值得尊重。
但今天劉茂有些警惕了,覺得段偉祺與李嘉玉不是日常聊騷這麼簡單。一個電話啥也沒說清楚他就馬上奔過來撐腰這可不是什麼曖昧男女的關係。
劉茂不敢得罪段偉祺,連余進都不會去得罪這個富昌的太子爺。
段偉祺去洗手間找李嘉玉,她正在洗手間外頭的化妝鏡那兒補妝。段偉祺就靠在門口看。李嘉玉橫他一眼:「沒骨頭?走哪靠哪,髒不髒?」
段偉祺掃一眼洗手間:「裡頭沒人?」
她這麼跟他說話,肯定是沒人了。於是他走進去,彎腰把頭墊在李嘉玉肩膀,朝她耳朵吹氣:「潔癖。我有沒有骨頭你不知道?」
李嘉玉忍耐地推他的頭。順手把洗手台上的洗手液擺正。段偉祺見狀,故意把那瓶子撥一邊。李嘉玉不理他了,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把口紅丟化妝包里。
「不喜歡你化妝。」段偉祺也在鏡中看著她。
「毛病。」李嘉玉給他個白眼:「你們公司女職員不化妝,你那些大家閨秀大小明星不化妝?」
「我沒打算吻她們,她們糊成城牆我也管不著啊。」
「滾。」李嘉玉擠開段偉祺,往辦公室走。
「哎,你也就是敢對我厲害。別人掃你一眼狠的你就嚇得趕緊給我打電話找依靠。」
「是啊是啊。」李嘉玉對他假笑。
「繼續保持啊,李總。」
這會已經走到辦公區了,來往有人,李嘉玉不再跟他說話。兩人走過劉茂辦公室,李嘉玉目不斜視地過去了,段偉祺回頭往辦公室里看,對劉茂笑了笑,跟著李嘉玉走了。
剛走到李嘉玉辦公室門口,就看到余進。余進剛開會出來,聽說段偉祺來了便往這邊拐,正巧遇上,便打了招呼。
兩人一個喊「余總」一個喊「段總」,客客氣氣握手,寒喧了幾句,表面工夫做足。
余進看了看一旁的李嘉玉,低聲問段偉祺:「怎麼了?」
「沒事,來接她吃飯。」
余進笑了笑,拍拍段偉祺的肩,走了。
李嘉玉進了辦公室,跟段偉祺道:「真去吃飯啊?」
「不然呢?用完我就甩?」
確實不厚道。李嘉玉很誇張地嘆口氣,收拾包包。
段偉祺拿白眼掃她:「真勉強啊。」
李嘉玉點頭哈腰:「承蒙段總照顧,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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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里,段偉祺聽李嘉玉把事情前因後果和經過說了一遍,明白了。
「那孟文飛倒是膽大,敢虎口裡奪食啊。」
「所以說你們這些資本家多可惡,淨欺負人。還容不得別人反抗一下。不聽話就打死,就這品格,真噁心。」
「誰噁心?」段偉祺不愛聽了。「你跟那姓孟的怎麼回事?你還沒說清楚。」
「什麼怎麼回事,我跟他才見過幾次面啊。不過話說回來,他是很優秀的男人啊,要顏值有顏值,要品格有品格,還沒有誇張的身世背景討人嫌,只可惜,相遇太晚。」李嘉玉裝模作樣嘆息。
「你想死是吧?」段偉祺把手裡刀叉一丟,瞪她。
「怎麼個死法?」李嘉玉笑盈盈,手撐著下巴看他。
段偉祺瞪不住了,身上熱了起來,「一會回家,我告訴你。」
李嘉玉收回笑臉,「不去。」
段偉祺想了想,問:「你想幫那姓孟的?」
「我也是有正義感的好吧。」李嘉玉皺眉頭:「那姓劉的搶我業務就算了,從裡頭拿好處我也管不著,但玩陰的想對人下手報復就太惡劣了。」
「有我在他不敢動你。」
「所以別人活該倒霉?孟文飛真的很優秀,他對他那公司付出很多,現在被友興那幫孫子害了,還被兄弟背後捅刀,已經很慘了。那人也是有骨氣,不認輸。不愧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啊。我欣賞他。」
段偉祺冷臉:「他跟我什麼關係,我幹嘛幫他?」
李嘉玉聽得他這話,忙問:「你認識友興的人?」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