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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季暗暗冷笑。
原來對付他,莫翼還是經過爭取的。
當然,他一點也不奇怪莫翼為什麼會這樣做。
莫翼那樣bào戾刁蠻的公子哥兒,大概一輩子沒被人打過吧。張季逃回學校報警,說出綁架自己的人是莫氏集團的長公子時,幾乎每個聽見的人臉上都露出沒什麼大不了的表qíng,大概莫翼他們一夥綁架同學已經是尋常事了。
事qíng在說出自己如何逃出的經過後變得更糟。
學院的院警差點跳了起來,比聽見了海嘯的緊急通報好慌張,下一秒他把學院的校長也請了過來,校長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後果嚴重的大事。最後的決定,是暫時把張季這個傷人犯看管起來。
真是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的還在後面,莫翼接到張季被看管的通知後,簡單地說明了事qíng的經過。
張季無緣無故闖入他在學院附近的別墅,大概是想偷東西,結果被莫翼發現。張季毆打了莫翼,然後逃跑回學院,並且謊稱被綁架。
並且,莫翼要求賠償。
張季聽了這些,覺得太可笑了。
這可不是小說,這是人類社會,有秩序,有法律!有錢人以為真的可以為所yù為嗎?
就算我惹不起,總可以躲得起吧?最多連這辛辛苦苦掙來的學位也放棄掉,總可以了吧?
被院警停止看管之後,張季收拾東西回家。
但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正式的起訴書。
混帳!這傢伙還有臉起訴?gān了這麼不要臉的事,還敢走法律程序?
張季咬死了牙決定抗爭到底,他也有懂法律的朋友,朋友答應幫他打幾個電話問一下qíng況。
幾天後,答覆就來了。
很不樂觀的答覆。
張季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曾經被綁架。
張季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明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莫翼的別墅。
張季打破了別墅的落地窗,留下了指紋等等bào力進入的證據。
最關鍵的問題是,張季沒有錢,他請不起好的律師。
而莫翼,他擁有一整個連政府都不敢硬碰的大律師團。
張季聽了,還在咬牙,“我不認輸,這場官司我打,輸了,最多我坐牢。”
他知道這個世道不公平,但是總有人對抗這些不公平。世界的不公平,就是被那些享受特權和願意忍受不公平的人造成的。
他不願意忍受。
qíng況不容樂觀,張季還是堅持決戰到底,他聽說政府在這種時候會為沒錢請律師的一方提供免費法律幫助。
就算要坐牢,被誣陷為小偷,張季還是不願去求那個自以為高人一等,完全漠視他人尊嚴的莫翼。
他咬緊壓根要硬挺到底的時候,莫翼的一個電話,把他完全擊垮了。
“居然敢和我打官司?很好。這場官司我一定贏。我不但要你坐牢,還要你賠償我的損失。”
“就算你贏又怎樣?證明你不過是一隻可以隻手遮天的有錢豬而已。我寧願坐牢,寧願破產,寧願什麼都沒有!”
莫翼在電話裡面笑著問,“那你可愛的弟弟妹妹們怎麼辦?”
張季猛然愣住,冷汗潺潺而下。
“官司輸了也是我一個人背責任,他們有……”
“有你父母的保險金可以活,對嗎?呵,別忘了你要賠償我的損失,我家的落地窗可是很貴的,還有,你離開的時候,還打壞了我的幾樣古董。你知道那些古董多值錢嗎?你父母的保險金連賠一個碎片都不夠吧。”
什麼古董?
張季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打破的古董。他只打破了一扇落地窗!
不過,沒人會相信他的話。
“沒有了保險金,哥哥又坐牢了。可憐的弟弟妹妹們怎麼辦了?我就做做好心,替你通知一下福利院吧。”莫翼輕描淡寫地說,“莫氏集團在慈善界招牌響亮,本市哪家福利院沒有受過我家的捐贈。你那些弟弟妹妹們到了福利院,只要讓福利院的人知道他們的哥哥就是打傷莫家公子的那個罪犯,自然會受到特殊關照……”
不等莫翼說完,張季就掛了電話。
雖然兩腿發軟,但他還是儘快聯繫到他懂法律的朋友,詢問這事的可能xing。
朋友為難地告訴他,如果官司失敗,很有可能。
張季得到這樣的答覆,很長時間都沉浸在震驚和絕望中。他無jīng打采的回家,最小的六弟叫著“大哥大哥”撲上來,要他抱著一起看電視,他才恍如從夢中醒來,猛地一個激靈,轉身衝出家門,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皮膚觸感很不錯,喉結也挺xing感。”檢查貨物一樣,樂澄還在用手指玩弄低垂著眼瞼的張季。
摩挲了下巴後,食指開始在喉結上打圈,不緊不慢的力道,讓人很不舒服,很想咳嗽。
樂澄一邊慢慢地玩,一邊審視張季的臉,深邃的目光不象樂澄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好像惡魔在尋找讓獵物崩潰的突破口。
安棱放下了咖啡杯,和慕容惟都在一旁有趣地欣賞。
莫翼坐在雙人沙發的另一邊,沒有任何動靜。
揉夠了喉結之後,指尖又移到了嘴角。張季不打算回應,回應只能給玩弄自己的人帶來樂趣。可樂澄企圖把指尖伸入他雙唇之間時,張季還是忍不住回應了。
他扭過頭,讓樂澄已經沾了一點津液的指頭從臉龐側滑過去。
“喲,喲,阿季不好意思了。”安棱被取樂了似的發出笑聲。
樂澄也沒生氣,還在說檢查的結果,“阿季的唇很軟,侍候的時候應該會讓人很慡。”
有幾秒,張季並沒有意識到樂澄在說什麼。
他愣了一下,看見樂澄色qíng的眼神才明白過來。一種嘔吐的感覺泛濫全身,激得他渾身jī皮疙瘩全起來了。
樂澄再伸手過來時,他幾乎反shexing的霍然站起來,想走到別的地方去。慕容惟卻早就預料到似的,猛然站起來拽住他的手腕,溫和地笑著問,“阿季要去哪?”
接下來,狠狠地把他拖到自己懷裡。
兩人中間隔著玻璃茶几,張季被拖著往前倒,膝蓋把茶几撞得直響,打橫歪到一邊,上面jīng致的咖啡壺和杯子都被打翻了。
膝蓋被撞得很疼。
但張季顧不上疼,再一抬頭,他已經看見近在咫尺的慕容惟,清清楚楚看見他的眼神。慕容惟的眼神讓他一驚,不過也激起了他的掙扎,慕容惟只抓住了他一隻手腕,另一隻還有自由活動的餘地。
張季用那隻還可以動的拳頭,竭盡全力在慕容惟的小腹來了一拳。
他是沒有學過武術,他是沒有莫翼他們高大,但畢竟還是發育正常的男生,這一拳打在小腹非常要命。
慕容惟當即鬆開了他,疼得臉色都變了。
張季趁著機會往後退,不過qíng況緊急下不得不揮拳頭的他,忘記了這裡有四個人,而且四個人都有著惡魔般的本xing。
才退了一步,就有人從後面抓住了他,拽得他轉身。
啪!
毫不留qíng的一掌,狠狠甩在臉頰上。
把張季打得倒在沙發上。
是莫翼。
“又想挨打了?”莫翼居高臨下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張季,淡淡地問。
張季當然不會回答。
他閉上眼睛,扭頭,把火辣辣的臉頰挨在冰涼的沙發真皮上。
莫翼下手是很狠的,他一定練過防身術之類的東西,出拳的力道很猛,隨便一個耳光也能把人打得幾乎昏厥。
知道打輸官司的結果後,張季終於向莫翼俯首稱臣。
有錢人,確實可以一手遮天。
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拼,但不能拿弟弟妹妹的命運去拼。
張季不得不認輸,不得不屈rǔ地,自己到別墅找莫翼,求他取消起訴。
莫翼當時聽了,臉上什麼表qíng都沒有。他冷淡的要張季站好,不要亂動,抽出一根高爾夫球棍。
【
第二章
接下來的事qíng不用細說,猜都可以猜到。
張季知道莫翼一定會報復,也許他現在抽出來的高爾夫球棍,就是當初張季用來偷襲的那一根。
相當徹底的以牙還牙。
但張季那時候還不知道莫翼下手這麼狠,高爾夫球棍打在身上很疼,劈頭劈腦地打下來,好像狂風驟雨一樣。開始張季還伸手擋兩下,但很快他就倒在地上了。
不管怎樣蜷縮著身子,球棍依然雨點似的打下來。張季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一根根打斷了,覺得自己都被打到吐血了,喉嚨裡面滿是血腥味。可莫翼一點放緩的意思都沒有,氣定神閒地繼續,好像球棍下的只是一個沒生命的椅子或者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