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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算獎勵?”
莫翼聳肩,“本來打算用到明年的。”
樂澄噗了一下,立即引起安棱的怒視,“你很高興嗎?”
“笑一下都不行?”
安棱的表qíng還挺認真,“笑我就不行。”
樂澄不理他,問莫翼,“我們要坐到什麼時候?”
雖然問的是莫翼,不過人人都轉頭去看正大模大樣睡覺的張季。
看來一時半會還是不會醒。
慕容惟說,“樂澄,你和安棱先回去吧,換一下衣服,不要著涼了。”
樂澄無所謂地搖頭,“糙地上挺舒服,比空調房好多了。反正夏天,我這襯衣真絲的,坐一下就會自己gān。”
莫翼看看安棱。
安棱立即說,“gān嘛?我的襯衣當然也是真絲的。”
心qíng放鬆下來,連等待也成了一件賞心樂事。
四個人一起低聲聊天,好像回到了當初天真無邪的笨蛋一樣的年代,心裡竟隱隱覺得,如果沒有張季,也許就不會有這麼一個刺激而結果又溫柔的夜晚。
慕容惟把畫架上的紙取了過來看,“這是什麼?”
“樂澄認為,是一隻有獠牙的HELLO KITTY。”
“指誰?”
“誰知道啊?”
“我猜是安棱。”莫翼平靜的語氣裡帶著促狹。
“我?”安棱哼了一聲,“HELLO KITTY?呸!老子至少也是只流氓兔什麼的。”
樂澄又笑出來,難以相信地搖頭,“安棱,你還知道什麼是流氓兔啊?”
“當然知道啊,要哄女人就要知道這些東西嘛。”
樂澄聽了,唇角噙著笑,拍了安棱後腦一記。
這時候,卻傳來奇怪的咕嚕聲。
四個人互相看了看,忽然一起恍然大悟,都忍不住笑,唯恐驚醒身邊的張季,個個捂著嘴不敢放聲,又好笑又痛苦。
安棱主動站起來,“好,老子大方點,給你們買點吃的來。”
慕容惟提醒他,“學院餐廳不用現金,要用學院的消費卡的。”
安棱白他一眼,“我這張世界一流的帥哥臉還比不上一張消費卡?”
不一會,安棱果然非常自豪的回來,給每個人分配了一個新鮮做出來的熱漢堡,半打聽裝啤酒往四人中央的糙地上一擺,“沒什麼好吃的,飢不擇食,隨便吧。”
莫翼掏出手機,開著機在湖裡泡了半天,早報銷了。其他人的不用問,一定遭遇相同。
慕容惟看見他臉色有點不高興,問他,“打給誰?”
“打回別墅,要管家熬點稀飯,熱在灶上。”莫翼掃了身後的睡美人一眼,體能消耗過多後,似乎容易變得焦躁,優雅的眉心斂在一處,沉聲說,“知道自己胃不好,至少也該吃了晚飯再睡。可惡。”
這麼一說,連帶著其他三個都沒開始那麼高興。
大家拿著漢堡,一人開一聽啤酒,沉悶地喝著,吃著,很快就把簡單的一頓給解決了。
又等了好一會,張季又輕輕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
莫翼看見他舉起手在眼睛上揉,沉聲說,“要醒了。”
三個都湊過去看,果然,揉過眼睛之後,放下手,睫毛就開始顫動了,象掙扎著要打開。
那樣子非常有趣,也非常漂亮。
慢慢的,睫毛往上翻,露出烏黑的,卻還是懵懵懂懂的眸子,象只剛剛斷奶的小鹿一樣溫潤。
安棱瞧見他迷糊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調笑,“阿季,現在都幾點了?”
張季被他的聲音騷擾得清醒了一些,睜開眼,疑惑地打量著頭頂上的三張臉和天上的月亮,仿佛想起什麼似的,身體驀然一震,立即在糙地上坐起來。
發現莫翼也在一邊,正冷冷打量著自己,張季的表qíng更顯出一點恐懼似的慌張。
天完全黑了,不用說,已經過了莫翼規定的六點的回家門禁。
慕容惟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抓著他的手臂把他扶起來,“回家再說。”
樂澄安棱幫他收拾了畫架等東西。
莫翼一個字也沒說,默默拎了他的書包,大家一道回去。
第三十五章
已經很晚,但別墅里的管家和僕人們都知道今晚出了事qíng,五個人回來時,誰都沒睡。
莫翼最後一個進門,管家迎上去說,“少爺,宵夜已經準備好了,吃一點嗎?”
他們四個衝出去時,晚飯根本沒動,細心的管家當然不會不知道。
莫翼“嗯”了一聲,沒讓管家接過他手裡的書包,聲音有些疲倦的沙啞,“什麼宵夜?”
“甜的是椰漿紫米稀飯和蓮蓉蘇,鹹的是培根麵包,還有晚飯的排骨湯,沒動過,一直熱著。”
“都弄點,就在客廳吃吧。”莫翼叫住打算上樓的張季,“阿季,到客廳坐著。”
他的臉色不大好。
張季回過頭,瞧了莫翼一眼,慢慢走到客廳,挑了一張單人沙發坐。
不一會,先上樓的三個人都快速淋個澡,換了gān淨衣服下來。
慕容惟直接就穿著寬敞的一件式男用睡袍,中間只xing感地束一條帶子,到了客廳,坐在最長的沙發上,看著張季,“阿季,到這邊來。”
張季猛然警惕起來,不動聲色地掃了慕容惟一眼。
在湖裡拼著命遊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泳,現在舒服地洗過澡換了衣服,慕容惟顯得懶懶的,比平日溫和,見張季不肯過來,也只是身子往後傾,把背靠在軟綿綿的沙發上,一邊舒展修長的充滿威懾力的四肢,一邊露出微笑,閒聊似的問,“阿季,你今天破壞了門禁,等一下打算怎麼向阿翼jiāo待?”
這麼一句,張季就露出了不安的表qíng。
那樣子相當可愛,脆弱倔qiáng,卻沒有從前的沉悶冷淡。
兩個禮拜前的責罰令張季心有餘悸,而且,莫翼在結束之前,還把下次犯錯的懲罰清楚說了,bī著張季自己也跟著說了一遍。
慕容惟笑著看張季終於站起來,輕輕咬著牙坐到自己身邊。那股凌nüè似的快意象泥鰍一樣,從腳底撩人地滑到胯下。
“真乖。”慕容惟把唇靠在張季的項頸上,低聲誇了一句。
張季清秀的臉上逸著一絲讓人熱血迸張的羞憤。
慕容惟忍不住在他嫩得出奇的臉上吻了一口,低聲安慰,“別怕,今天是禮拜一,阿翼不能碰你。”
樂澄和安棱正巧肩並肩下樓,居高臨下看見了,不約而同地,一起chuī了一聲口哨。
“又欺負阿季啊?”
慕容惟反問,“誰欺負他了?”
兩個新來的都坐下後,莫翼也下樓了,白色的兩件裝睡衣都是絲質的,顯得人特別修長,越靠近,予人的壓迫感就越大。
“宵夜送過來了?”掃了茶几上擺好的幾個碟子,莫翼理所當然地坐在張季旁邊,和慕容惟一左一右把張季夾在中間。他不以為意地舒展手臂,順勢摟住了張季的腰,吩咐管家,“排骨湯燉得很夠火候吧?裝一碗過來,多撈幾塊排骨。”
熱熱的湯立即端了過來,裡面除了排骨,還盛著幾塊粉粉的蓮藕,莫翼看了一下,很滿意,把湯遞給張季,“全給我吃光。”
張季把唇抿出一條抗拒的直線,沒有接。
知道莫翼的手段很可怕,但要當著這些人的面,象寵物一樣接受莫翼高高在上的指示,還是讓張季難以接受。
沒有吃晚飯,一直睡到現在,空空的胃確實在抗議,飢餓感過後,現在已經發展成隱約的胃痛,讓他進食的胃口全跑光了。
這一大碗湯,他不想喝。
“算了吧,阿翼。今天太晚了。”樂澄不希望氣氛都變得緊張。
莫翼出乎意料地溫柔,淡笑著說,“總要讓他吃一點,不然以後鬧出嚴重的胃潰瘍,麻煩可就大了。”
“我來。”慕容惟自告奮勇,把湯從莫翼手裡接過去,勺起一塊燉得爛爛的排骨,還正兒八經地chuī了兩下,“來,阿季,吃一點,不然胃痛。”
安棱看他那個小心翼翼地樣子就有趣,故意挑刺,“喂,慕容,他胃不好,你先弄塊蓮藕吧,吃ròu不行。”
慕容惟真的換了一塊蓮藕,也用勺子裝了,chuī幾下,自己用唇試了試溫度,“阿季,張開嘴。”
張季被這種詭異的溫柔弄得毛骨悚然,他把眼睛閉上,仿佛想清淨一下。考慮了一會後,張開雙唇,默默配合慕容惟的餵食。
慕容惟愉快地繼續,又餵了他幾口湯。
“你乖乖吃光這碗東西,我今天晚上不碰你,好嗎?”慕容惟在他耳邊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