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
“喂!聽見沒有?”
“聽見了。”安棱悻悻地說。
樂澄深深看他一眼,仿佛提醒他記得分寸似的,才轉身回房,繼續上他的遠程課。
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安棱抽抽眉,危險地眯起眼睛,喃喃道,“什麼兔子不吃窩邊糙?你搞清楚沒有?安大少爺可不是兔子。樂澄,我可是吃ròu的。”
在張季身上實施的懲罰,雖然是殘忍的凌rǔ,莫翼和慕容惟其實在事前有做準備功夫。只能說禮拜天樂澄和安棱的出頭,也成為了此事的一個小小助力,一天的時間,讓慕容有更多時間思考懲罰對身體的損害度。
有足夠時間讓人把合格消毒的器具送過來,也大致了解了使用方式等等。也提前通知了醫生,讓張季立即得到醫療照顧。
折磨他的兩個男人心理瘋狂而行動冷靜,雖然輪番侵犯使後庭和腸道都紅腫疼痛,卻因為有適當的前奏和潤滑,沒有造成撕裂xing傷口。
莫翼選擇的是醫療專用的尿道軟管,慕容惟cha管和抽管也儘量小心,沒有弄出傷口。
各種綜合下條件下,張季在幾天後退燒,清醒過來。
兩個人得到醫生的肯定答覆後,都不由自主在心底放下一塊大石,沒有嚴重感染。
儘管如此,張季的身體還是很虛弱,莫翼qiáng制他在chuáng上休息兩個禮拜,每天必須保持一定的進食量。
大概是對懲罰心有餘悸,張季不怎麼敢違逆男人們的規定,作為聽話的獎勵,莫翼每天晚上都讓他打一個將近十五分鐘的電話回家。
就這樣過了兩個禮拜,張季終於可以下chuáng走動,除了神色比從前憔悴,其他地方看起來沒什麼很大的不同。
禮拜一又到了,莫翼和慕容惟商量過後,同樣讓張季重新到學院去上課。
由於是藝術類的專業學院,校規比普通高等學府要松很多,只要專業學得出色,可以得到教授諒解,幾個禮拜不去上課是無所謂的。
早上,張季在受到嚴厲的懲罰後,第一次象過去一樣,一早就拎著書包出門。
到了晚上六點,客廳的古董鍾噹噹敲了十八下,張季還沒有回來。
四個人都坐在飯桌旁,隱隱覺得不妥。
安棱和樂澄互打眼色,誰也不做聲。
慕容惟忍不住說,“阿季不應該到這時候還不回來。”
“他能去哪?錢包裡面一分錢也沒有,又找不到自己的弟妹。”莫翼緩緩地低聲說,“他剛剛才被修理得夠嗆,不敢跑的。再等一下,可能身體太虛弱,走得沒有往常快。”
解釋歸解釋,飯廳的氣氛,卻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越來越不安。
揪心地等了三十分鐘,熱騰騰的飯菜都冷了,誰也沒有動筷。
樂澄嘆了一口氣,“阿翼,這句話我本來不想說,可……你這次修理阿季的手段,是不是太毒了點?”
有樂澄打前鋒,安棱在旁邊也不輕不重地cha了句,“我們以前一起玩,可從沒見你有這份耐xing,把誰生生折騰夠一整個晚上。”
莫翼恍如未聞,抬頭看著牆上的掛鍾,銳利嚴峻的眼角微微抽動。
樂澄和安棱還打算說什麼,莫翼猛地站起來,轉身就朝門外跑。
慕容惟幾乎是和他一起衝出去的,樂澄和安棱面面相覷,無奈地聳肩,下一刻也驟然站起來,追了出去。
第三十四章
一路狂奔,沖入學院的時候,一向以優雅風度著稱的貴公子們已經沒什麼心思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仿佛殘存的意識里還保留著一點點本能般的清醒,過度激烈的奔跑過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後,莫翼不再瘋了一樣的跑。
他在偌大的學院裡疾走。
慕容惟一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不斷神qíng緊張地打量莫翼的臉。
莫翼的步伐很快,硬硬的踏著學院裡的瀝青大道。慕容惟原本以為莫翼知道應該去哪裡找到張季,他對莫翼有一種說不清的信心。
可是很快,他發現面無表qíng,走得很快的莫翼,其實也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慕容惟隱約擔心起來,“阿翼,你別一聲不吭,說句話啊。”
莫翼好像沒聽見慕容惟的話,夕陽下,高貴的臉龐被映照得無比俊美,冷淡的氣質似乎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狂奔之後,略帶濕潤的額前黑髮甚至讓莫翼變得更加xing感。
不過在慕容惟此刻的眼裡,只看見了總是胸有成竹的莫翼森冷黑眸中竭力掩藏的一絲恐慌。
連帶著,讓慕容惟也恐慌起來。
莫翼掏出電話,連續撥打了幾次,頭幾個都是迅速地下達指令。
“立即監視張季舊家的動靜。”
“立即監視張季家人的動靜,每一個都監視起來。”
“調查今天從本市到B市的長途車錄像,還有,火車站的錄像,立即給我查清楚,看看張季有沒有出現。”
安棱和樂澄在後面跟著他們兩個,小聲jiāo談。
安棱難以置信地說,“阿翼真是百密一疏,他怎麼就不在學院裡面安排個人監視阿季?我還當他會安排人看著阿季在學院裡面的一舉一動呢。”
“都什麼時候了,才來說這種話?”樂澄不屑地瞅他,“他總要給阿季一點自由空氣吧?什麼都握在阿翼手上了,連上學的幾個小時都不放過,就不怕把阿季生生bī死?凡事都要留一線,安棱,說到這個,你不如阿翼。”
安棱同樣不屑地瞅身邊的樂澄,“哼,我是不如他。怎麼我就沒把你給搞丟呢?”
這麼肩並肩的近距,樂澄順手就往他後腦上猝不及防地拍了一記。
莫翼腳步不停,快速地往前走著,同時繼續撥打電話。
“餵?二妹啊?我是莫大哥。還在小店裡當工讀生嗎?”溫柔親切的聲音,和此刻臉上的表qíng和倉促的步伐形成令人愕然的對比。“沒什麼,我看見報紙上面說,最近很多普通學生下課後匆忙打工賺零用錢,結果消化不良。所以打個電話過來提醒你,打工歸打工,身體還是要注意的。”
慕容惟不得不佩服。
換了是他,至少也旁敲側擊問問張季的二妹是否見過他大哥,莫翼不,一個字也沒提。
“對了,你上次不是問你大哥什麼時候放假回家嗎?他告訴你沒有?我今晚要去上課,那個教授好像也是阿季的導師,如果沒有,我也許可以幫你問一下。”
“哦?阿季沒和你說過?嗯,我幫你問問吧。呵,二妹,你還和莫大哥客氣啊?好,就這樣,你忙吧。再見。”
掛了電話,莫翼驀然停住腳步。
其他三個也猛地剎住。
人人都盯著莫翼,看他打算gān什麼。
很快,莫翼轉身朝學院的餐廳匆匆走去,剛到了大門,隨手攔住一個學生。
“看見張季了嗎?”平靜從容的語氣,和藹得仿佛就象普通的同學之間不經意的問話。
倒是被攔住的那個,平常只是學院裡最平凡的小人物,和張季在同一班上課。吃飯後離開餐廳正準備返回學生公寓,竟然憑空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
看清楚後,更是驚訝得愣了半天。
學院有名的四大富公子之首莫名其妙地向他發問,後面還站著三個風流倜儻,被全院女生覬覦多時的人財兩優的帥哥。
發現莫翼似乎不耐煩的皺眉,才立即受寵若驚地回答,“哦,阿季啊?今天好像不太舒服,下午向教授請假了。”
“下午沒上課?”
“是啊。”
“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阿季哦?”旁邊的女生小心翼翼cha話,象小鹿一樣把頭稍微探過來,“我好像……嗯……”戰戰兢兢,大著膽子,算是抓緊難得的機會在大名鼎鼎的莫翼面前發言。
但是,不知道自己擅自說話,會不會給對方留下輕浮的印象。
這些小心思,莫翼根本沒空理會,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不帶一點感qíng地看著對方,似乎不知道這種深邃的眼神會給單純的女生無限美好遐想。
慕容惟在一邊冰冷地吭聲,“好像什麼?說快一點,我們很忙。”
“對……對不起。我今天下午,好像看見阿季在湖邊的糙地上坐著,我猜他大概是構思畫一張和湖有關的……”
還沒說完,莫翼和慕容惟已經招呼也不打地轉身走了。
聽見湖這個字眼,慕容惟的心就已經開始往下沉了。但莫翼的腳步還是很穩,讓慕容惟心裡虛渺地存了多少希望。
莫翼是最了解張季的人,只要莫翼沒慌,就有希望。
四雙按捺著驚惶的腳步迅速移動,很快,淹沒林眺的優美人工湖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