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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並不是為了應付輿論,翟辰不解:“那你還去做什麼,善後的話派小陳或者小馬去就行了。現在殺手的案子更棘手,范隊到底怎麼想的?”
“我哪知道他怎麼想的!”方初陽煩躁地擼了一把頭髮。殺手的案子一直想方設法把他排除在外,雖然理由聽起來都很合理,但瞎子都能看出來老范不想讓他參與。
兀自生了一會兒氣,方初陽又解釋了一句:“不過五桐那邊情況很複雜,這趟我還真非去不可。”
並不是被輿論綁架善後,還是有更重要的事。至於到底為了什麼,卻是不好透露了。翟辰也識趣地沒問,只叫方初陽等會兒,自己去做午飯,一起吃了再走。
翟辰去了廚房,留下方初陽跟高雨笙大眼瞪小眼。當然,主要是他分別用睜著的大眼和眯起的小眼,反覆觀察高雨笙。而高雨笙則一直保持男模硬照的水準,面不改色地快速敲鍵盤。
等半天沒聽到翟辰說話,高雨笙才抬起頭來看一眼,正跟方初陽的目光對上,便禮貌地沖他微微一笑:“大哥出差需要車嗎?我叫秘書送一輛過來。”
“不用了,公家有車。”方初陽把嘴裡的薄荷糖嚼吧嚼吧吞了,起身想跟高雨笙說兩句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小陳打過來的,方初陽隨手接起來,那邊傳來小陳急吼吼的聲音:“副隊,不好了……”
後面的高雨笙聽不清,就瞧見方初陽臉色驟變。
“跑了?看守所還能跑?幹什麼吃的!”
這話說得又氣又急,聲音大得翟辰都聽見了,從廚房探出頭來。瞧見方初陽掛了電話匆匆往外走,伸出手裡正削皮的黃瓜攔住他:“哎,怎麼了這是?”
方初陽隨手把黃瓜掰斷,塞嘴裡邊走邊吃:“那貨從看守所跑了。”
“啊?”翟辰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那人已經吃著黃瓜大步流星地走了。病房門被自動閉門器推著,緩慢而沉重地鎖上,發出輕微的“咔噠”聲。
“應該是在八回嶺那個殺手,從看守所逃跑了。”高雨笙合上電腦,給翟辰解釋了一下。
“哈?”
看守所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甚至嚴過監獄。偶爾會聽說有人越獄,但很少聽到有人逃出看守所的。現在,這位剛剛進去不足一個月的危險殺手,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跑了。也難怪警方著急。
“嗨,這事又不歸他管,回去也是白跑一趟,還不如吃了飯再去。”翟辰倒是不怕那殺手,敢來就再打一頓,就是對自家兄弟過於愛崗敬業的行為很是無奈。拎著半根黃瓜走過去,遞給高雨笙讓他吃。
左右他們剛吃過早飯,翟檬檬也跟著吃了幾個小籠包,這會兒都不餓。方初陽不留下吃飯,就不著急做了。
高雨笙哭笑不得地接過黃瓜:“哥哥,你給我吃這個。”
“怎麼了,你不愛吃?”翟辰伸手去拿,忽然意識到什麼,輕咳了一聲,“我說你這小孩,怎麼這麼不純潔。”
“我說什麼了嗎?”高雨笙無辜地眨眨眼,咔嚓咬了一口黃瓜。
“舅舅,什麼叫看守所啊?”翟檬檬走過來,爬上高雨笙坐的這張床。
翟辰單手拎住他,拿了條毛巾給他擦髒兮兮的腳底板:“就是監獄的學前班,進監獄的手續辦好之前,壞人都住看守所。”
翟檬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這好漢進去還能出來,是不是跟趙雲一樣有本事。”
“嘖,他是壞人,人家趙雲多帥啊,他能跟人家比。”翟辰一本正經地跟外甥討論。
高雨笙沒有參與甥舅倆討論的意思,翻開電腦繼續敲打鍵盤。
翟辰把他嘴裡叼著的黃瓜拽下來,自己啃了一口湊過去看:“你查什麼呢?”
“那小孩的家長又發新的了。”高雨笙把屏幕轉向翟辰。
【小明軒媽媽:就算警方救援及時,那礦洞也肯定有問題,救援的人確實是穿了防輻射衣的!礦產都是國家的,留下一個有輻射的礦洞不做填埋,任由村民在那裡生活,是想害死誰?】
咬不了警方,又開始咬國家。然而,這個礦還真不是國企做的,而是私人承包商高遠。這樣扯下去,很難有什麼結果。
翟辰不解:“他們這麼鬧有什麼意義,直接叫收買孩子那家人賠償更快些。”
別的小孩都沒事,就這個孩子得了重病,多半跟買下他的那戶人家有關。要麼是那家人有什麼致病因素,要麼那家人沒照顧好讓孩子免疫力低下。
高雨笙笑笑,沒有反駁哥哥這個不靠譜的說法:“我總覺得,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繫。”
“嗯?”翟辰轉頭看他。
搭在鍵盤上的長指微動,屏幕切換到了高雨笙剛剛做的一個簡易邏輯關係圖上。上面羅列著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主要分為“殺手”和“礦洞”兩個部分。
高雨笙點了點兩個大事件:“高遠是我媽媽開的,有人引導我們去查礦洞的事,而我們在查礦洞的路上遇到襲擊。明軒父母的行為,一定是有人指點過的,不然他們不會咬死了往輻射上說。而這個人的目的,是吸引大眾的目光到礦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