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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是玄術大師,不會看人的氣運,不會給人看面相,又會有怎麼樣的結果?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醫護車大門從外面拉開,向qiáng站在外面,“祁先生,您還好嗎?”
“向qiáng,你怎麼在這?”祁晏從車裡伸出腦袋,很快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快門聲,他又把腦袋縮了回去,“外面的記者還沒走?”
向qiáng往四周看了眼,那些記者被一群黑西裝保鏢攔在外圍,想要靠近醫護車的他們卻比不過黑衣保鏢們的力氣,而且他們看著陣勢不對,大多都很識相的老實起來。
“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後續的問題我們組內會幫著解決,請您放心。”
這也是他們特殊小組的職責之一。
這些黑衣保鏢明顯不是警方或是校方的人,而且看這些人死死守著醫護車的模樣,記者不由得猜想,難道是那位英雄叫來的保鏢。越想他們越覺得有可能,據傳這位徒手與歹徒搏鬥的人也是學生家長,能讓孩子到這所幼兒園的人,又怎麼會是普通人?
有腦子靈活的記者,已經在現場開始趕稿,爭取搶大熱點。
見義勇為稀罕嗎?不算稀罕。
可是如果是這個人徒手與帶刀的兇徒搏鬥,還把這個兇徒制服了呢?如果這個人還是社會jīng英,成功人士呢?
有錢,長得帥,有愛心,文能提筆賺錢,武能出拳揍歹徒,這要是寫小說,分分鐘就是一篇大紅慡文,放在新聞里,那肯定也能吸引不少話題度。
更重要的是,這種新聞既不得罪人,還能贏得有錢人的好感,何樂而不為。蠢貨才一直拉著所謂的社會不公扯話題,更何況今天這事,明顯跟社會不公關係不大。
記者也是分檔次的,不入流記者扯莫須有的事做話題,有點本事的揭秘事實真相做話題,最厲害記者既能抓熱點,又能正三觀,還又講究事實。什麼行業都是良莠不齊,記者也一樣。
“那些保鏢是你安排的?”祁晏拉開車窗簾子,看到記者都被攔在了外圍,扶著自己受傷的手道,“今天出了這個事,幼兒園可能也不能照常上課了。”
岑柏鶴沒有否認,他跳下車朝祁晏伸出手,“小心,我扶你下來。”
祁晏借著岑柏鶴的手勁兒,慢慢跳下車,頓時快門聲四起,不過當部分老記者看到祁晏身邊的人是誰後,就默默地放下了攝像機,決定今天的新聞放出去後,所以人的照片都模糊化處理。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連岑五爺都出現了?
還有消息更靈通的記者,已經悄悄地帶著攝影器材離開了幼兒園。有個大熱的社會新聞是很重要,但是報了不該報的新聞,那就跟重不重要沒關係了,跟他們還能不能做這一行有關係。
“我們直接回去嗎?”祁晏見岑柏鶴要帶著他往校外走,頓時停下了腳步,“我剛才還跟團團說,下午跟你一起去接她。”
岑柏鶴挑眉:“你什麼時候把我也算在內了?”
“我這不是想讓你跟晚輩打好關係嘛,”祁晏gān咳一聲,“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給小孩子立下的承諾要遵守。”
岑柏鶴淡淡道:“你說這麼多,其實就是不想跟我單獨上車吧。”
“怎麼會,哈哈哈,”祁晏越笑越心虛,哎喲我去,為什麼那麼怕面對柏鶴的冷臉,又不是怕老婆。
老婆……
祁晏斜眼看岑柏鶴,盤正條順,高富帥,有車有房,沒有極品家人,這簡直就是完美的擇偶人選,然而唯一的缺點就是,xing別相同,怎麼戀愛?
“走吧,”岑柏鶴見祁晏的左腳尖在地上踢來踢去,彎腰拿走他手裡的醫療用品垃圾袋,轉頭往團團教室方向走去,“我們跟三哥他們一起回去。”
祁晏看了他一眼,長得好看的男人,就算拎著垃圾袋,也還是一樣好看。
“祁大師,事發當時的監控我們看過了,您流的血沒人動過,”向qiáng走到祁晏身邊,“唯一被人帶走的砍刀,也因為岑先生的及時發現被帶了回來,請您放心。”
“那就多麻煩你們了,”祁晏看了眼正在勘查現場的警察,“這件事我不太適合參與,就先走了。”
“好的,”向qiáng笑道,“您慢走。”
初見祁晏的時候,雖然他對祁晏態度尊敬,但是卻沒有好感,不過當時那種qíng況,想必祁大師對他們的好感也很有限。但是很快他就對祁大師的看法改觀了,因為他們特殊小組每天都會對全國各地的靈力波動進行監控,所以當他們最近幾月在帝都發現異常後,就派人去了現場。
然而兩次都撲了空,更加讓他們感到可怕的是,現場都有被破去的陣法痕跡,他們把現場照片拍下來讓好幾位大師看過後,才敢確定那是借運陣。
這兩個借運陣一個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一個在人口密集的古巷,如果不是被人qiáng力破開,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們查了很久,調取了附近很多監控,才發現解陣的竟然祁大師。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隨後他們就發現,祁大師做過不少見義勇為的事qíng,而且還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鋒。後來為了王鄉鎮的事,祁大師差一點就沒命,能活過來已經堪稱為奇蹟,這樣的人讓他發自內心的敬佩。
所以現在他看到祁晏,猶如看到一個發著光的聖人。
團團班上的小朋友已經知道,是團團的叔叔制服了歹徒,於是所有小朋友都圍著團團問,她的叔叔是不是超人,是不是有超能力。
“祁叔叔可厲害了,知道好多好多的事qíng。”
“叔叔是我們家的,才不給你做男朋友呢。”
岑三哥與其他家長站在教室外面,看著一堆娃圍著團團,問著祁大師的事qíng,默默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乖侄女,你也學會了祁大師的未卜先知咋的,這麼早就覺得祁晏是我們家的了?
“岑三爺,貴府上的千金真可愛。”
“是啊,這次多謝您的家人抓住了歹徒,沒有讓他傷到小孩子。”
有些是真感激,有些卻是在獻殷勤,岑三哥在外是個十分擅長jiāo際的人,所以這樣的場面他應付得很好。
曹靜妍看著團團在同學面前自豪的誇獎祁晏,忍不住笑了笑,現在整個岑家上下,最受孩子歡迎的就是祁晏,連他們這些爸爸媽媽叔叔嬸嬸都退了一she之地。
“三嫂,”祁晏上樓進見到被其他家長圍著的岑三哥與曹靜妍,笑著跟兩人打招呼,“不是說幼兒園今天提前放學嗎?”
“嗯,不過他們班的小孩子都等著吃了水果再回家,”曹靜妍失笑,這些小孩子在家吃水果時沒這麼積極,到了學校反而喜歡跟小夥伴們搶著吃,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
最後一家人帶著吃完水果的團團回家,團團堅持要與祁晏坐在一起,所以跟著祁晏上了岑柏鶴的車。回到岑家的時候,他看到有輛警車停到外面,進門就讓幫傭把團團帶到樓上的玩具屋裡去玩。
團團還太小,他不想讓團團知道,她心愛的芭比娃娃新主人,今天早上竟然打算夥同其他人綁架她。
等團團上樓以後,祁晏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管家走上前小聲提醒道,“警隊的隊長與老爺在二樓書房裡。”
“小晏,柏鶴,我們也去看看,”岑三哥冷聲道,“我也想知道,究竟我們岑家哪裡對不起張姐,才讓她起了這種心思。”
祁晏沉默地跟在兄弟二人身後,走進書房的時候,他聽到隔壁屋傳來張姐的哭聲,應該是警察在隔壁問她問題。
但是不管張姐怎麼可憐,想到團團滿是天真的雙眼,祁晏便有些心冷。
第80章 祁大師這也太遲鈍了
張阿姨站在屋子裡手足無措,她感覺到主人家看她的眼神毫無溫度,就連之前對她笑眯眯的祁大師,臉上也沒有任何表qíng。
岑秋生站起身,看了眼戴著手銬的張姐,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留下岑三哥夫婦與祁晏岑柏鶴在屋內,門口站著的警察看著面色不好的岑家人,忍不住有些同qíng他們。昨天晚上,岑家人才特意給他們打了電話,讓他們幫著留意一位叫孫龍的失蹤人口,結果今天就發現孫龍的母親竟然打算綁架他們家的小孩。
這種事誰遇到都得犯噁心,岑家沒有借著權勢讓張姐受折騰,已經是他們厚道了。
“我、我沒有辦法,”張阿姨嘴唇不斷的抖動,“我的孩子在他們手上,我如果不同意的話,他們會殺了他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團團落到這些人手裡會有什麼下場?”
“你們這麼有錢,又能認識那麼多大人物,肯定能把團團救回來的,可是小龍他不一樣,如果我不管他,他就沒命了。”張阿姨哭訴道,“我也是沒辦法,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這三個字輕如鴻毛,我們岑家受不起,”岑三哥冷著臉道,“你現在綁架未遂,法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們岑家不會gān涉,但也不會為你求qíng。”
“三少,”張阿姨跪在了他們面前,“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小龍沒有我可怎麼辦?”
“你涉及的是刑事案件,與我們放不放過你有什麼關係?”岑三哥表qíng更冷,“你接到綁匪的威脅信息以後,該做的是報警,而不是拿我們岑家的孩子去換你兒子。”
“可是我兒子失蹤這麼久,警察也沒有找到他,報警有什麼用?!”張阿姨qíng緒激動道,“我如果不把團團送給他們,他們就要撕票,我賭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既然你沒有別的選擇,那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一直沒有開口的祁晏忍無可忍道,“你身為一個母親,卻要去傷害另外一位母親的孩子,說這麼多的理由,無非是自私二字。你的苦衷,你的痛苦,我們不感興趣,你不用再說了。”
“祁先生,”張阿姨見連幫過她的祁晏都這麼說,頓時面無死灰,喃喃道,“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幫我,為什麼?”
祁晏在她身上看到了很多qíng緒,最多的不是愧疚,而是恨與不甘心。他面無表qíng地移開自己的視線,有些慶幸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告訴她孫龍已經死了的實qíng。因為她不僅不會相信,還會恨他胡說八道,到了今天早上,仍舊會選擇帶走團團。
人心真奇怪,明明平時的張姐溫柔又和藹,可是當涉及到她自身後,她又會變得無限自私,為了自己可以無視法律,無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