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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自己兒子也走上昔年那對友人的老路。
可是道路有多崎嶇只有走過的人知道,鞋子合不合腳也只有穿鞋的人知道,他說得再多,陷入熱戀中的孩子也聽不進去。
他幽幽嘆息一聲:“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岑柏鶴看著地毯上的花紋不說話。
岑三哥gān咳一聲:“爸,這個……祁大師還不知道這事呢。”
岑秋生表qíng十分糾結地看著岑柏鶴:“所以你現在還是單相思?”
岑柏鶴還是不說話。
“行了,起來吧,”岑秋生看著小兒子這個模樣,哼了一聲,“有喜歡的人就要盡心去追,當年我追你媽那會,可把你媽感動得一塌糊塗,你這點不太隨我啊。”
岑柏鶴站起身,認真點頭道:“我會努力的。”
“嗯,”岑秋生拍了拍他的手臂,“這才像我的種。”
岑三哥無語的走出書房,剛好見幫傭把速效救心丸拿了上來,他連忙拿過來吃了一粒。
萬萬沒想到,最後心臟出問題的人會是他。
“岑三哥,你這是怎麼了?”祁晏從房間走出來,見岑三哥手裡拿著一瓶速效救心丸,開口道:“如果心臟沒有太大問題,這種藥不能多吃。”
看岑三哥這種面相,也不像是心臟有問題的人。
“錢錢?”岑柏鶴從書房裡走出來,見祁晏站在外面走廊上,隨手關上書房門走到他面前,“午覺睡好了?”
“嗯,”祁晏目光掃到岑柏鶴的額角,目光在他們兄弟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儘量用溫和的語氣問道:“你們兩個打架了?”
岑柏鶴笑著搖頭:“沒這回事,廚師做了蟹huáng羹,要不要去嘗一嘗。”
“好。”祁晏快樂的把兄弟二人打架的事qíng拋在了腦後。
岑三哥:???
趙志成與向qiáng找來岑家的時候,祁晏正在吃蟹huáng羹,見他們進來,還拜託幫傭幫他們兩人也各舀了一碗。
“謝謝。”向qiáng向幫傭道了一聲謝,轉頭見祁晏一臉紅潤,jīng神飽滿的樣子,就知道岑家把他養得很好,而且祁晏跟岑家人相處得應該也不錯,不然身為客人的祁晏不會這麼自在。
“趙隊長,今天是什麼風把你chuī到我這來了?”祁晏喝了一口蟹huáng羹,抬頭看了眼趙志成,“看你這樣子,最近好像是有煩心事。”
“祁大師,最近確實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趙志成苦笑道,“我們過來,也是為了向你提個醒。”
“發生什麼事了?”祁晏面色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有比較血腥恐怖的事qíng,等我喝完這碗蟹huáng羹再說。”
趙志成與向qiáng低頭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蟹huáng羹,忍不住學著祁晏把一碗蟹huáng羹吃完了。
“這才對,”祁晏擦著嘴角道,“人是鐵飯是鋼,不管有什麼事,該吃的時候要吃,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
趙志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祁大師看出他跟向qiáng這兩天沒有好好吃飯,才特意這麼說話,好讓他們多吃一點東西。
“祁大師,遇到這種事,我們特殊小組的人,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十個人來用,哪裡還能安心吃飯,”他掏出一份文件放到祁晏面前,“最近幾天,接連有年輕的風水師受到不明襲擊,雖然這些風水師沒有誰丟掉xing命,但是他們身體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力也因此大幅度下降,幾乎沒有可能再恢復了。”
“這些人的戲還真多。”祁晏皺眉,能掌握這麼多華夏風水先生的資料,可見幕後之人對華夏風水界非常了解,不然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傷害到這麼多的年輕風水師。
“我們今天來,也是為了提醒您近期儘量少出門,如果要出門的話,也不要落單,”趙志成道,“尤其是不要人取到您的頭髮或者血液。”
“謝謝你們的提醒,我會小心的,”祁晏想了想,朝兩人伸手道,“你們一人給我一張百元鈔票。”
趙志成與向qiáng對祁晏抱著無條件信任的態度,所以祁晏開口後,他們乖乖掏出了錢,尤其是向qiáng,還多拿了幾張出來,“這麼多夠了嗎?”
“拿這麼多出來gān什麼?”祁晏從兩人手中各抽走一張粉紅色的人民幣,在百元大鈔上結了兩個手印,又把它們疊成了一個非常講究的形狀。
“你們兩個是特殊小組的人,幕後主使者可能會對付你們。”祁晏把疊好的錢放到兩人手中,“這兩張錢你們隨身攜帶,記得不要碰水,也不要自己打開。”
“謝謝祁大師。”兩人當即把錢貼身放好,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
祁大師親手給他們疊的符,他們怎麼可能會嫌棄,雖然符紙不是傳統的huáng紙而是人民幣,但大師就是大師,沒準有其他用意呢。
“後面的那些彎彎道道我雖然不太明白,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們儘管告訴我,我一定盡力而為。”這事已經不是個人私事,而是牽涉到真箇華夏風水界,沒有幾個人能眼睜睜看著華夏風水界後繼無人,最後沒落消失。
“我們會的,謝謝您。”趙志成再度向祁晏道謝,但是卻仍舊沒有說出讓祁晏幫忙的話。在新一輩大師中,祁晏幾乎稱得上是天才,上面對祁大師也非常重視,所以上次祁大師受了嚴重的傷後,上面就一直不願意再讓祁大師去冒險。
祁大師是年輕輩大師中的希望之一,所有人都不想這些年輕有為的大師們出事。
有了希望,才能有未來。
這個黑暗勢力如此針對華夏年輕一輩風水師,已經惹火了上面的人。
沉睡的龍都有逆鱗,誰若是動了它的逆鱗,它必會醒來讓冒犯者付出代價。
趙志成與向qiáng離開岑家後不久,就感覺到不對勁,有幾輛車正在跟蹤他們。這條路上車來車往,如果發生車輛追逐戰的話,一定會讓很多無辜的群眾受傷。
他們兩人對看一眼,只好儘量把車甩開,甚至還拿出了警報燈放到車頂,拉響了警報。
然而他們不想傷害無辜的路人,追蹤他們的車輛卻沒有這個顧忌,很快這幾輛車就bī到了他們這輛車的四周,眼看一輛車就要撞上來時,奇蹟發生了。
這輛原本要撞上他們的車,仿佛突然失去了控制,直愣愣撞上了他們後面的車,而且這輛車也是追bī他們的車輛之一。
砰砰砰!四輛車撞在了一起,中間兩輛車因為撞擊力度太大,發生了嚴重的變形,不知道車內的人是否還活著。
第71章 近來可好?
在車流量大的公路上發生連環車禍,只有四輛車受到影響已經算是幸運,很快警方以及醫院的人過來,一同把四輛車裡的人帶走了。其他路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同夥,為他們的倒霉感慨一番後,就把事qíng忘到了腦後。
趙志成與向qiáng卻是心有餘悸,這次若不是祁大師提前送了他們這個奇怪的護身符,出事的就是他們了。
這四個歹徒送到醫院後,其中一個搶救無效死亡,另外三個雖然重傷,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所以國安部很快把三名傷員轉移,讓其他人無處打聽。
第二天趙志成與向qiáng就提著一大堆禮品,去感謝祁晏的救命之恩了。
然而他們去得太早,祁大師還沒有起chuáng。
“祁大師還在休息,我們也不好再打擾他,”趙志成放下手裡的謝禮,“我們下午再來。”
“兩位先生請稍坐,”管家哪能讓祁大師的客人就這麼走了,他看了眼手錶,“祁大師應該很快就要起chuáng了,請問二位想喝點什麼?”
“不用客氣,”趙志成是從部隊出來的糙漢子,面對斯文優雅的管家,他頗有些不自在,“我們坐會就走。”
“二位是祁大師的客人,便是整個岑家的貴客,”管家看出趙志成的不自在,往旁邊退了幾步,讓幫傭給兩人倒茶,微微鞠躬道,“兩位請慢用。”
等穿西裝戴白手套的管家離開,趙志成鬆了口氣,這些大戶人家規矩排場真多,他們氣度不比祁大師,處於這種環境下有些不自在。
“隊長,”向qiáng捧著茶,小聲對趙志成道,“我覺得岑家比我們以前去的那些豪門世家,好像更講究。”
趙志成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在別人家做客,還談論別人家的私事,這太失禮了。
“趙隊長,向先生,”祁晏從樓上走下來,見趙志成與向qiáng在說悄悄話,有意提高音量提醒二人,“不好意思,今天起得晚了一點。”
“是我們打擾到祁大師您的休息了,”趙志成見祁晏下樓,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
“快坐,快坐,”祁晏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我們也算是同患難過的兄弟,不必這麼講究。”
“祁大師,”管家端著一個托盤過來,裡面放著祁晏的早餐,“請用早餐。”
“謝謝。”祁晏朝管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管家不自覺回了他一個笑,朝三人再度鞠躬後,沉默離開。
“祁大師,昨天如果不是您,我們兩人也沒機會坐在這裡了,”趙志成與向qiáng起身朝祁晏深深一鞠躬,“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祁晏受了他們兩個的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坐坐坐,有話坐著慢慢說。”
趙志成與向qiáng乖乖坐下,就像是幼兒園裡排排坐等著分果果的小朋友。
祁晏被兩個糙爺們乖乖聽話的模樣逗笑,連麵包也吃不下去了:“昨天你們回去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昨天他看這兩人還有可能發生血光之災好,今天就沒有了。
向qiáng把事qíng經過說得清清楚楚,最後好奇的問:“祁大師,那個人民幣疊成的符紙,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效力?”
“你們應該聽過五帝錢吧?”
向qiáng與趙志成連連點頭,他們好歹是特殊小組裡的人,對這些玄學基本知識還是非常了解的。
“實際上這個跟五帝錢的效果是一樣的,”祁晏笑道,“在傳統觀念里,五帝錢是一件非常實用的護身法器,五帝錢能有這麼大的能力,無非是因為這五位帝王在位的時候,十分受到民眾擁戴,天下天平,並且這五位帝王有治世之功,說得俗氣一點,那就是他人氣高,陽氣足,具有民眾信仰力。可是流傳到現在的五帝錢很多都有磨損,甚至還有很多是假的,所以要製造出有效力的五銖錢非常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