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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岑柏鶴根本沒有心qíng聽他解釋:“這裡人多太鬧,祁大師喜靜,恐怕不能繼續做孫少客人了。”

    孫翔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岑柏鶴轉頭去看祁晏:“祁大師,現在可有要去的地方,在下送你。”

    “有勞岑先生,直接送我回家就好。”祁晏對岑柏鶴笑了笑,走到孫翔面前,“多謝孫少熱qíng招待。”

    其他人紛紛退到兩邊,給祁晏讓出一條路來。祁晏轉頭去看岑柏鶴,“岑先生請。”

    岑柏鶴沒有動,做了請的姿勢,示意祁晏走在前面。祁晏輕笑出聲,沒有再拒絕,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走在了岑柏鶴前面。而岑柏鶴竟也沒有半點不滿,在進電梯前,親手替這位大師按住電梯門,以免電梯出故障讓祁大師受傷,尊敬的態度盡顯。

    其他人忙從另外兩個電梯跟著下去,目送岑五爺與祁大師兩人坐上車離開後,才三三兩兩往回走。

    到了樓上,見孫翔面色蒼白生無可戀地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心思去同qíng他,各自回了自己的包間。這個孫翔跟他們壓根不是一道人,他們玩歸玩,但還知道分寸,更不會像孫翔這樣無法無天。  

    帝都這個地方,有身份的人太多,沒準公廁門口收費的大爺,家裡都有一個牛bī的親戚。有錢就好好地吃喝玩樂,欺負普通人有什麼意思,現在踢到鐵板總算知道疼了。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誰還管他疼不疼了?

    只要跟這位岑五爺在一起,祁晏都有一種紫氣也不是那麼值錢的錯覺感,雖然實際上對於大多人來說,只要人生運氣中帶一縷紫氣,就已經算是難得的好命格了。

    “岑先生,謝謝你。”祁晏不傻,到了這個時候他如果還不明白岑柏鶴是為了他才專程跑這一趟,那他智商就感人了。

    “祁大師不用跟我客氣,”岑柏鶴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更何況就算我不出現,祁大師也能全身而退,我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已。”

    “岑先生願意為在下跑這一趟,又怎麼會是多此一舉,”祁晏笑了,“能為我這個萍水相逢的朋友如此費神,岑先生如果不嫌我高攀的話,你這個朋友我jiāo定了。”

    對於一個會看相的人來說,別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他憑藉ròu眼都能看出來。岑柏鶴為了他專程跑這一趟,讓他開始真正的正視這位讓無數人都仰望的岑五爺。  

    xing冷寡qíng但卻又重qíng重義,這個人的xing格非常矛盾,但卻不讓人意外。有些人天生寡qíng,但是被他真qíng相待的人,永遠不會擔心被背叛,被辜負。

    “朋友。”岑柏鶴唇齒間輕輕吐出這兩個字,漂亮的唇角微揚,“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岑柏鶴面色有些病態的白,他周身的氣勢與病氣結合在一起,有一種難言的魅力。讓人發自內心敬畏他,欣賞他 ,儘管他身體不健康,但是沒有誰會因為他身體不好,而對他有絲毫輕視。

    “能與岑先生做朋友是我榮幸。”祁晏笑了。

    “柏鶴,”岑柏鶴拉了拉自己脖頸上的領結,“既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以後你叫我柏鶴就好。”

    “松柏之常青綿延,鶴之吉祥福澤,”祁晏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你有一個很好的名字。”

    長輩的祝福全都在這個名字中了,可見家人對他的拳拳愛意。

    岑柏鶴笑了笑,顯得十分平靜。家人的關心與祝福他又怎麼不知道,可是有些東西,不是qiáng求就可以得到的。  

    祁晏伸手在空中一抓,笑眯眯的對岑柏鶴道:“第一天正式做朋友,我送你一件禮物。”

    岑柏鶴攤開了右手掌。

    “左手。”祁晏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換隻手。

    岑柏鶴無奈一笑,把左手伸到他面前。

    祁晏把手覆在他的左手心上,在這瞬間,岑柏鶴覺得自己掌心燙得讓他心慌。

    不過這種心慌感只是眨眼間的事qíng,因為祁晏很快就把手收了回去,他的手心裡什麼都沒有。

    坐在副駕駛上的保鏢有些無語,作為五少的保鏢,他隨時都要注意任何一個與五少有來往的人,平時想要討好五少的人不少,但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抓一把空氣當禮物的。

    “謝謝。”岑柏鶴笑了笑,握緊掌心,仿佛手心真有什麼東西似的。

    保鏢搖頭,沒有想到他們家五少也有拿百花獎影帝的潛質。

    祁晏就喜歡岑柏鶴這種雖然什麼都不明白,但還是很給面子的人,他笑嘻嘻的道:“不客氣。”

    保鏢在心裡抓狂,沒有想到五少的擇友標準是這種厚顏無恥的人,跟外面清純不做作的人完全不一樣。  

    車子開出繁華的街區,進入老城區範圍,祁晏的小區就在老城區外圍。因為市政規劃的原因,這裡的房子還保留著19世紀的建築風格,待在這種地方,如果不是路人身上的現代化服裝,很容易讓人產生時空錯亂感。

    在車子即將路過一個巷口時,祁晏看著那個狹窄的巷子皺起眉頭:“等一下。”

    車子應聲而停,岑柏鶴見祁晏臉色有些不太好,“怎麼了?”

    “有人在這裡借運。”祁晏打開車門剛走下車,就見自己在岑柏鶴不身上蹭的紫氣,也被巷子裡的借運陣吸走了一縷。他轉身把想要跟著下車的保鏢按了回去,然後在保鏢迷茫的眼神下,在車上打了一個結印,“別出來!”

    這個借運陣已經成了氣候,比上次在菜市場遇到的陣法厲害很多,同樣也兇殘許多。他憑ròu眼就能看出,這個巷子裡漫著煞氣甚至死氣,或許不久之後,這裡就會出現類似於火宅之類的意外,造成不少人員傷亡。

    只不過今天氣溫太高,現在正是下午三四點比較熱的時候,巷子裡幾乎沒有多少行人,而且也不知道這些行人是巷子裡的居民,還是路人,所以也不能從這些人面相上看出事態究竟發展到了哪一步。  

    有人想要借這種陣法逆天改命,那麼代價而是巨大的,就算犧牲十個人的姓名,也不一定能為另一個人延壽十年。

    “簡直是瘋了!”祁晏看了眼四周,確定這裡沒有監控後,也顧不上岑柏鶴等人還在車上,躲到拐角無人注意的地方,從褲兜里掏出一支……指頭長的鉛筆,下筆猶如神助,快得幾乎讓人只能看到殘影。

    “五、五少,祁大師他在做什麼?”保鏢有些傻眼,他想打開車窗看得更清楚一些,卻發現車窗好像出了故障,怎麼也打不開。

    岑柏鶴目光落到牆角處,那個頂著烈陽不停寫寫畫畫的身影,在這個平靜地小巷口顯得格外的詭異,卻又格外的和諧。

    第23章 不科學

    鉛筆是世界上很偉大的發明,因為它功能qiáng大,適應力好,寫寫畫畫的時候也很方便。祁晏拿著它不是在畫符,而是在畫這條巷子的大概形狀,結合四方走向,來推斷這個陣的陣點在哪。

    做術士這一行的,要想在陣法方面有所造詣,空間幾何知識一定要足夠的優秀,不然列陣的時候,不僅半點效果都沒有,甚至還有可能反噬自己,所以幾何成績太差的人,不適合學這個。  

    拿出手機,打開網絡地圖,對比路線走向後,確定與自己推斷無誤,祁晏把手機與鉛筆收好,起身往巷子裡走去。

    坐在車內的保鏢擦了擦眼,眼睜睜看著祁晏身影消失在巷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這個巷子看起來好像格外的黑暗,就像是怪shòu張開著血盆大口,隨時等著把人給吞噬進去。

    他雖然不清楚祁晏在做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裡有事發生,他轉身去看后座的五少。

    五少面色凝重,手搭在門把上,但是他知道,這都是徒勞無功的。也不知道那位祁大師對這輛車做了什麼,他用盡方法也沒能把車門打開,簡直邪門。

    巷子的道路旁停滿了車,一叢艷麗的花朵從窗戶防盜窗內延伸出來,為這沉寂的巷子增添了幾分活力。巷子的盡頭,有一棵巨大的榕樹,可能因為上了年頭,還有植物保護協會給它特意戴上的牌子。榕樹的根部被花壇圍了起來,花壇裡面放著幾個小小的玻璃瓶,每個瓶子裡都cha著紙疊的花朵,瓶頸掛著小小的卡片,上面寫著——送給大樹的禮物。

    字寫得歪歪斜斜,猶帶稚氣。

    樹葉唰唰晃動著,祁晏卻沒有感覺到有風飛過。他抬頭看了眼樹冠上茂密的樹葉,轉身yù走時,樹葉搖晃得更厲害了。  

    萬物有靈,樹木也一樣。祁晏不知道這棵大樹是因為受陣法氣場影響才晃動的樹葉,還是它與這裡的生靈有了感qíng,靠晃動樹葉來提醒這裡的人類或是來求他幫忙,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身向這棵大樹行了一個道家禮。

    樹葉仍舊在晃動,祁晏卻沒有再回頭,他伸出自己的手指,糾結了兩秒,認命的在褲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個拇指寬的小盒子,從盒子裡取出一根銀針,顫抖著手在指腹上一紮,齜牙咧嘴地看著血珠從手裡冒出來。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岳瀆真官,土地衹靈……”祁晏把血畫在自己眉間,血珠瞬間變成了菱形,四處不斷涌動的煞氣隨著他念咒與結手印,開始慢慢消散,再也進不去各家各戶的門窗里,各戶人家的運氣與生機也不再外冒。

    他現在用的是道家常用八大神咒中的安土地神咒,這個神咒主要作用是請神歸位之意。神是什麼,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沒有人親眼看過。在祁晏的理解來看,神就是人類自身的信仰,他要借用的就是人類本身對平安寧靜渴望的jīng神,來壓制這股煞氣,召回本屬於他們自己的運道與生機。

    就算召不回來,也要停止生機的繼續流失。以現在這個生機流失的速度,不出今夜凌晨,這個地方就要出現特大事故,死亡人數會達多少,他根本不敢去計算。  

    “左社右稷,不得妄驚。”按理說這個時候,祁晏應該擺法壇的,不過緊急時刻緊急處理,祁晏也不拘泥行駛,調動自己周身的氣與空氣中的生機融為一體,加大自己神咒的力度。

    一些已經飛出去的生機與運道,開始漸漸往回流,一點點進入這個安靜得有些詭異的小巷。

    “師兄!”李存虛察覺到法陣有異,忙擺下守陣法寶,“有人動我們擺下的陣法。”

    這跟他上次遇到的qíng況太相似了,那時候他剛來帝都不知輕重,帶著兩個徒弟就幫人逆天改命,後來陣法失敗受到反噬,如果不是師兄出手幫忙,他現在還躺在chuáng上休養。

    林淮洪也察覺到了有人在拆他們師兄弟二人擺下的陣法,而且此人還來勢洶洶,應該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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