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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少,五少?”司機見岑柏鶴一直都沒上車,開門下車見岑柏鶴呆呆站在原地,小聲提醒道:“五少,這裡不讓停太久的。”
今天的天氣不熱啊,為什麼五少的耳朵跟臉這麼紅?
“錢錢,這邊!”王航看到祁晏後,朝他招了招手,“時間快不夠用了,我們快去辦登機手續。”
兩人行李都不多,所以拿到登機牌以後,也沒有辦行李託運,過完安檢以後,就去找登機口。
王航的興致不太高,他拖著小行李箱,對祁晏道,“錢錢,你以前沒有幫老大算過嗎?”
“算過,”祁晏沉默了片刻,“他父母本來有長壽之命。”
“你的意思是說,叔叔跟阿姨的死因有些可疑?”王航音量陡然提高,引得好幾個人都回頭看他,他也顧不上別人的眼光,急忙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現在也不清楚,”祁晏搖了搖頭,“老三,沒有什麼事能百分之百肯定,就連一隻蝴蝶多拍一下翅膀就有可能引起海嘯,人的生死又怎麼可能一成不變?”
王航聞言沉默,也許錢錢說得對,如果一個人盡信命,人這一生還有什麼盼頭與驚喜?
傍晚六點多,郭柯嘉在候客廳轉來轉去,來機場前,總經理親自把他叫到辦公室,讓他這幾天一定要好好接待這位從帝都來的貴客,對方要做什麼,都要全程配合,不能讓對方有半點不滿。
作為總經理的御用司機,他非常受總經理的信任,這次總經理把事qíngjiāo給他,就說明了這次來的人物有多重要。雖然總經理沒有說明這個人的身份,但是看到總經理為了迎接這位貴客,把他最好的一輛車都貢獻了出來,可見此人身份有多不凡。
幸好這位貴客是個男人,如果是個女人,他鐵定要以為這是大老闆夫人了。
把手裡的接待牌高高舉起,郭柯嘉怕貴客看不到他,還特意把名字用顏料筆加粗了。大屏幕上提示從帝都飛過來的航班已經落地,怎麼過了二十分鐘還沒有見到人出來呢?
就在他擔心自己沒有接到人時,兩個拖著行李箱的年輕帥哥走了出來,一個看起來活潑陽光,一個看起來親和可愛,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兩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做發光體,所以對路人的目光沒有半點不自在,反而低頭小聲說著什麼。
那個親和可愛的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注意到了他手裡的接機牌,於是朝他走了起來:“你好,我是祁晏,請問您是王先生安排來的接待人員嗎?”
“祁先生您好,我是裕祥酒店總經理的助理,鄙姓郭,祁先生叫我小郭就好,”雖然這位祁先生看起來很溫和,但是郭柯嘉卻半點都不敢怠慢,他朝祁晏身邊的王航笑了笑,“車子停在外面的停車場,兩位貴客請隨我來。”
“那這幾天就麻煩郭哥了,”祁晏介紹了一下王航,“這是與我同行的朋友,姓王。”
“王先生您好。”
“你好。”王航看了眼祁晏,看這接待人員的態度挺熱qíng,難道是岑柏鶴安排的?
“祁先生,不知道您跟您的朋友準備去哪兒?”郭柯嘉把車開出機場後,小聲道,“如果二位沒有安排的話,可以下榻我們酒店,房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祁晏看了眼自己跟王航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那我們先去酒店洗個澡,換身衣服。”
“好嘞!”郭柯嘉在心裡鬆了口氣,他經常接待一些從總公司來的高層,這些人往往說一套做一套,讓人摸不准他們究竟想gān什麼,像這樣有事說事的人,反而讓人更省心。
到了酒店,王航看到這邊給他們兩人安排的酒店竟然是總統套間,換好衣服後對祁晏道,“岑五爺對你可真夠意思的。”
這簡直就是全程跟蹤服務,就算是親爹也不過這樣了。
祁晏想到自己走之前岑柏鶴說的那些話,失笑道:“他要能生出我這麼大個兒子,我還真願意叫他爸爸。”
王航忽然想起錢錢沒有父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實在太欠,當下便岔開話題,“這會兒都七點多了,我們還要去老大那裡嗎?”
“先去看看吧,”祁晏嘆了口氣,“不然我也不放心。”
王航沉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反對祁晏的這個提議。
第93章 對門住的是誰
“你說什麼,祁晏離開帝都了?他去哪兒了?”黑西裝男人聽到下面的匯報,肺都差點氣炸。
之前他們襲擊了幾個年輕一輩的玄術師以後,相關部門就把這些玄術師門保護得很好,說他們把這些玄術師當做珍稀寶物來保護都不為過。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查到年輕術士界裡一位比較有前途的大師行蹤,而且還針對他制定了襲擊計劃,結果這個襲擊對象卻拍拍屁股走了!
是這個人的運氣太好,還是他們太倒霉?
“去哪兒了?”
“不知道,他從岑家出來以後,就一直趕往機場,隱在暗處保護他的車有好幾輛,有些是特殊小組的人,有些是岑家的私人保鏢,我們的人不敢跟上去。”
“媽的,”西裝男不甘心的罵了一句,“這個人是屬貓的嗎?”
運氣這麼好,每次他們想要做點什麼,就差一點點才能成功。
但就是這一點點,讓他們心裡憋屈了很久。
“查,讓人去黑航空公司的系統,把乘客資料調取出來。”
眾人沉默。
在華夏境內攻克航空公司的內部系統,這是當華夏沒有黑客還是怎麼的?這又不是拍黑客電影,隨隨便便玩這一手,是想被抓進去喝茶嗎?
有這樣一個豬隊長,他們覺得心很累。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隊長,您是在開玩笑嗎?”一位勇士站出來問。
“誰跟你們開玩笑。”隊長氣憤地拍桌子,“你們來來回回折騰了這麼久,成天想這個辦法,那個辦法,結果連人家的根基都沒有傷到,我哪還有心qíng跟你們開玩笑!”
不,我們寧可你在開玩笑。
不知道為何,他們內心竟感到絕望起來,莫名有種自己是反派pào灰的心酸感。
馬松坐在空dàngdàng的屋子裡,怔怔地看著牆上的照片出神。
照片是前幾天拍的,他、未婚妻還有他爸媽都在一起,拍了一張漂亮的照片。照片上所有人都在笑,就連他養的狗,都在鏡頭前吐著舌頭賣萌,那時候他媽還說,這張照片可以拿來當做全家福了,掛在客廳的牆上,肯定能讓不少人都羨慕。
當初的他有多幸福,現在的他就有多痛苦。
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大口,馬松抱著頭痛哭起來,整個屋子除了他的哭聲,再沒有一絲聲響。
“嗚汪!”
“汪汪!”
一個毛茸茸暖烘烘的小傢伙靠了過來,伸舌頭在他手臂上舔了舔。馬松抬起頭,看到朝自己搖尾巴的愛犬,打了一個酒嗝,抱著狗繼續哭。小狗尾巴掃了掃,便乖乖地不動了,任由主人抱著它撒嬌。
突然,它的耳朵立了起來,外面有人!
“錢錢,你確定是這裡?”王航看了眼貼著福字的大門,回頭望了望對門這家,看到這家大門上面掛著一面小銅鏡,這個銅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東西了,看起來霧蒙蒙灰撲撲的,他下意識就不太喜歡這個。
“錢錢,那是什麼?”王航指了指那面銅鏡,小聲道,“看起來怪怪的。”
“那是辟邪鏡,”祁晏看著這面鏡子,臉色不太好,“很久以前,人們發現家裡運勢不太好的時候,就認為是沾上了邪崇。所以就會有人在屋前窗後掛上一面鏡子,辟邪鎮宅。”
“可是這鏡子對了老大家的門,不等於是把邪崇趕到老大家了嗎?”王航覺得這家人做事挺損的,不管這事靈不靈,但是把鏡子對著別人家正大門,總是不太好。
“是啊,”祁晏冷笑一聲,“或許是這家人不知道規矩,也或許是他們有意為之。”
聽到這,王航打了個寒噤,更加覺得這個銅鏡怪異了。
“老三,老四?”馬松拉開門,看到門口的兩個人時,整個人還有些發懵。
“汪汪汪。”小狗圍著祁晏與王航跑了兩圈,不時去嗅他們身上的味道,見自家主人把這兩個陌生人都迎進了家門,它就老老實實的進屋,沒有再對著兩人叫喚。
祁晏一進門就聞到屋子裡濃郁的酒味,以及沒有完全散去的煞氣。他沉著臉拉開客廳的窗簾,打開窗戶,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透進來以後,才轉身對老大道,“老大,你喝了多少?”
馬松搖了搖頭,抹了一把鬍子拉碴的臉:“兩位兄弟,這次真是對不住,讓你們大老遠跑這一趟。”
祁晏與王航都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陪他在滿是酒氣的客廳里坐下,然後陪著他一起喝酒。
祁晏不喜歡喝酒,覺得這個東西味道不好還誤事,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除了陪老大喝一場,什麼都做不了。只不過在這之前,他用手機叫了一些養胃的下酒菜以及補湯。
一邊喝酒,一邊喝湯,三個大老爺們抱在一起哭了一場,醉醺醺的熬過了這個難以忍受的夜晚。
第二天三個人起得很晚,可能是因為哭了一場的原因,老大神qíng雖然仍舊很低落,但是眼睛裡面總算有了一絲活氣。看到他這樣,祁晏與王航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三個人擠在廁所里刷牙,你看我我看你,忽然又找到了當初剛認識的感覺。
“謝謝你們,”馬松覺得自己很不幸,又覺得自己很幸運,至少在他最難過的時候,有兄弟願意陪著他。
馬松父母的遺體還擺在靈堂上,靈堂是馬松在墓葬公司租的,價格昂貴無比,但是馬松卻捨不得父母受一點委屈。三人趕到靈堂上,給二老上了香,磕了頭以後,才退了出來。
“馬松!”
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十幾個人沖了過來,她一把抓住馬松的衣領就嚎哭起來:“你賠我的女兒!你賠!”
幾個女人圍著馬松又捶又打,而他仿佛失去了反抗能力一般,任由他們把他當做沙包一樣推來推去,王航看不下去,想要衝上去把這些女人拉開,但是卻被祁晏攔住了。
“他們是老大未婚妻的家人。”祁晏看著這對神qíng憔悴的老人,心qíng十分複雜。
“可是老大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qíng,他們現在對著老大又打又罵算什麼?”王航年輕氣盛,見不得自己的好兄弟這麼委屈,“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老大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