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趙大師,我在飛機上就說過,出門前我占卜過,這一次我們定能逢凶化吉,化險為夷,”祁晏笑著道,“更何況有你們這些德高望重的大師在,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初生牛犢不怕虎,”趙大師失笑,拍著祁晏的肩膀道,“不過有衝勁,心懷仁德是對的。”
祁晏笑了笑,擺著一副乖乖地後輩模樣,沒有說話。
祁晏以為特殊小組的人,會給他們安排在酒店裡面,結果不知道他們從哪找的一套別墅,把他們九個人安排進了這套別墅里,還安排了特種兵里三層外三層的把他們保護了起來。
特殊小組這種小心翼翼地態度,讓祁晏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好像是在防著什麼。
早餐準備得很清單,剛好適合他們很久沒有用餐又有些翻騰的胃,大家勉qiáng吃了點東西以後,就回房間補眠去了,留下陪伴他們前來的相關部門人員憂心忡忡的坐在一塊兒討論。
“趙隊,你們組的人常跟這些大師們打jiāo道,你看這幾位裡面,誰能做最大的主?”高榮華連續兩天沒睡,現在屋裡只剩下他跟趙志兩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他跟趙志成早年做過戰友,所以私下裡的關係還不錯,不然這次的任務,上面也不會安排他過來。因為涉及的機密太多,如果泄露出去,造成社會負面影響就太不好了。
“都是有名的大師,誰能做主?”趙志成疲倦地捏了捏鼻樑,想要自己變得jīng神一點,“這種事已經超出我們能處理的範圍,這些大師若是解決不了,那就真是麻煩了。”
“那位祁大師是什麼人,這麼年輕也被你們邀請過來了?”在一群上了年紀的人群中,年輕的祁晏顯得格外扎眼。
“這位祁大師……”趙志成表qíng有些微妙,“他履歷普通,gān過的出名事也少,但是只要是他出手gān預的事qíng,最後都得到了完美的解決。最出名的就是紅梁山與綠蘿小區,這兩件事我們組內還頭疼過,結果他一個人就把事qíng辦成了。”
“綠蘿小區的那個開發商不是出車禍傷重而亡了?”高榮華不解,“這算是辦成了?”
“那個開發商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做下的壞事都能湊一籮筐,”趙志成搖了搖頭,“這位祁大師也挺有意思,自從他出手以後,綠蘿小區就再也沒出現怪異事件,但是偏偏那個開發商該倒霉的時候,霉運是一點都沒少。”
“那這個年輕人還挺恩怨分明的,”高榮華搖了搖頭,“你把他叫來,就是因為這個?”
“不,因為他能跟山神溝通,”趙志成壓低聲音道,“我們整個小組都覺得他是天才,就連錢大師都曾斷言,這位祁大師前途無量。”
第55章 我跟岑家談
“錢大師……”高榮華猶豫了片刻,“就是還在醫院昏迷的那位?”
“對,他還是我們小組的特殊顧問,”趙志華嘆了口氣,“不說這些,先睡一會兒養足jīng神,後面幾天有得我們忙呢。”
祁晏是被特殊小組的人叫醒的,他換上一套輕便的衣服,走到客廳里,其他幾位大師已經坐在客廳里了,見到他過來,有兩位對他露出慈和的笑意。尤其是道術一脈的道姑與道長,看祁晏的眼神格外的慈和。
如今道家式微,祁晏今天打坐的姿勢,明顯就是他們道家用的姿勢,可見這個年輕人也是他們道家一脈的。道家後繼有人,他們心裡又怎麼會不高興,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這麼好一顆苗子竟然不是他們的徒弟。
“現在人已經來齊了,那我們就商量一下,這個陣法如何破?”趙大師把地形圖擺在桌上,同樣擺在桌上的,還有兩個陣法圖,他歉然笑道,“我在陣法方面研究不深,所以這事就要拜託諸位了。”
林巫師搖了搖頭道:“我對陣法同樣知之甚少。”她扭頭去看雲方丈,不雲方丈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便低下了頭。她頓時明白過來,看來雲方丈也沒辦法了。
他們三人在陣法上造詣不深,也就是明著告訴其他六人,這件事他們做不了領頭人。眾所周知,他們這些人中最擅長陣法的應該是道家的人,可是就連沈道姑與虛道長都神qíng肅穆,可見這件事有多棘手。
沈道姑與虛道長不開口,剩下的三人術法上不及他們五人,在陣法方面,了解得也不透徹,所以這個時候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方法。
陪坐在一旁的趙志成與高榮華見到這一幕,心涼了大半截,若是這些大師級的人物都沒有辦法,那誰還能有辦法?
就算真有隱世的高人,可是就這麼短短几天內的時間,他們又上哪兒去請他們?
“這兩種陣法,傳聞曾有人在兩軍對壘時使用過。但即便是兩軍作戰,使用此種陣法的人,最後也沒落得善終,”虛道長撫著鬍鬚,看似輕鬆的動作下,掩飾著緊張的qíng緒,“所以在我們師門中,這兩種陣法早已經成為禁術。我最多在書籍上見過對此種陣法寥寥幾筆的描述,但是從未真正見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兇殘至極的陣法。”
“師兄,”沈道姑與虛道長是師兄妹關係,所以虛道長這麼說,基本上也代表她對這個陣法束手無策。
“傳聞要擺下鎖虎陣,不僅要天時地利,最重要的是人和,”祁晏見這些大師都不願開口,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找足四種至陽至剛的法器,澆上至yīn之人的鮮血,然後讓生於七月初七之人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埋在日曬月照之地,念咒七日方可成陣。”
“祁大師?”
趙大師不敢置信地看著祁晏,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竟然對這個陣法如此了解,他語氣激動道,“你可有解陣之法?”
“若只是鎖虎陣,我確有解陣之法,可是偏偏鎖虎陣外還有祭天陣,”祁晏沒有正面回答趙大師的問題,“幾千年前,人們為了向上蒼祈願,願意以牲畜或是奴隸為祭品,祈求上神對他們心愿的回應。有求風調雨順者,有求長壽者,還有求永世富貴者。不管這些人的願望會不會實現,但是……誰敢從上天眼皮子下動他的祭品?”
“這個人以活人為祭,簡直滅絕人xing!”沈道姑脾氣比較火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要是被姑奶奶抓住,我一定要他灰飛煙滅。”
桌上的茶杯因為沈道姑這一巴掌,在桌上蹦了一蹦,可見其力道有多大。
“如果是這樣,那唯有一個辦法了,”虛道長語氣沉重道,“先破鎖虎陣,再以自身為祭,以平天怒。”
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片刻後,雲方丈低聲念佛號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能救下幾十萬生靈,便是捨去這身皮囊,又有何懼。”
“我這輩子風光過,逍遙過,下面還有徒弟徒孫,舍了這條命也不怕,”趙大師推著眼鏡道,“也算我一個。”
沈道姑苦笑道:“諸位也不用急著自薦,所謂九為極數,若想要壓下祭天陣的反噬,必須要我們九個人全力以赴,傾盡所有方才能安撫下來。”她抬頭看向眾人,視線掃過祁晏身上時多停留了一秒,“諸位若有人想要退出,現在便提出來吧。”
沒有人開口。
如今他們這個地位,財富地位名望一樣不缺,說他們真的不怕死,那是騙人的話。可是這份怕,在幾十萬人的xing命與運勢面前,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若是可以,誰不想風風光光來,然後又志得意滿的回去繼續接受無數人的chuī捧與膜拜呢?
“咱們這些老傢伙,平時天南地北難得見上一面,現在能湊一塊也是緣分,”一位年約六十左右的大師笑道,“走什麼走,既然天註定剛好湊足了九個人,我等還有什麼可推辭的。”
“救下幾十萬人這麼大一項功德,也能保我們來生富貴平安了,”趙大師笑道,“我老趙年少時過夠了苦日子,下輩子最好做個富二代,吃穿不愁悠閒一生,也是好事。”
趙志成看著這些大師笑談生死,只覺得自己喉嚨處梗得厲害,眨了眨眼才把眼底的酸澀bī了回去。
他心裡是愧疚的,因為是他們特殊小組的人把這些大師請了過來。他對得起這裡的百姓,但是卻對不起這些大師。
“其實也不是只有這一種方法。”
屋裡所有人齊齊望向說話的人,才發現說話之人是最年輕的祁晏。
“祁大師啊,你真有辦法?”趙大師猶豫幾秒,“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如果只是我們九個人,成與不成還是兩說,但是如果有一個人願意幫忙的話,成功率應該能達到九成,”祁晏道,“不知各位前輩可曾聽過九鼎定乾坤這個典故?”
在華夏神話傳說中,曾有一位很厲害的大人物打下了天下,可是當他成為帝王天下以後,發現妖孽橫行為禍百姓,他得高人指點,鑄造九隻青銅大鼎,安放於華夏各地,從此以後妖魔再不敢橫行,華夏再度恢復繁榮景象。
這雖只是一個不知真假神話故事,但是九這個字對於道家陣數來說,確實有特別的意義。
“可是現在qíng況緊急,我們去哪找九隻能夠祭天的鼎?”虛道長搖頭,“就算時間足夠,我們也湊不齊這樣的鼎。”
“不,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祁晏語氣嚴肅起來,“以我們自身為鼎,以靈氣灌溉來祭天,奪得一線生機。”
趙大師明白過來祁晏的意思了,他看向虛道長與沈道姑,這兩人面露沉思,顯然在權衡祁晏的辦法是否可行。他雖然對陣法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這個方法有很多不確定xing,若是出了意外,不僅他們xing命不保,恐怕還會引起祭天陣反彈。
“實際上,我今天早上見過這兩個陣後就有種感覺,幕後之人不是在針對當地的百姓,而是在針對我們這些術士,”祁晏眉頭微皺,“幕後之人在等我們以身為祭,死在祭台上。”
“他或者他們根本不在意陣法能不能成功,他們在意的是我們這些術士會不會死。”
“有人在算計我們。”
趙志成與高榮華聞言悚然一驚,如果真是這樣,這後面又要牽扯多少的人,多少yīn謀詭計?
“祁大師,您剛才說,需要一個人幫忙,”趙志成問道,“請您告訴我此人的身份,我們一定努力聯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