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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不知道,寧西竟然與蔣家竟然還會有恩怨。
這個問題蔣遠鵬沒有回答,因為他不能說蔣洪凱當年做下的錯事,更何況當年為了抹平一切痕跡,還是他親自讓人去處理的現場。
見蔣遠鵬不再開口,常時歸把檔案袋扔在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響。他大步bī近蔣遠鵬,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冷冷的問:“我再問一遍,寧西為什麼與蔣家會有恩怨?”
常時歸的手勁兒太大,蔣遠鵬看著他冰冷的目光,有種對方下一秒就會把自己殺死的錯覺。
“說!”這個字,是從常時歸齒fèng里擠出來的。
“八年前,蔣洪凱醉駕,不小心撞死了寧西的父親,後來讓一個司機去頂的罪。”蔣遠鵬寥寥幾句,就把所有的事qíng推到了蔣洪凱身上。
常時歸面色yīn沉的鬆開蔣遠鵬,一言不發。就在蔣遠鵬以為對方放過自己時,他腹部一疼,整個人被踹翻在地,桌上的茶具頓時被掀翻在地,叮嚀咣啷摔得四分五裂。
“怎麼回事?”守在門外的兩位服務員聽到屋內傳出聲響,互相看了兩眼,猶猶豫豫的推開了包間門。
門一打開,他們兩人被嚇了一大跳。向來優雅貴氣的常先生,竟然把蔣先生按在地上打,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兩人呆愣了好半晌,才膽怯的走上前,想要把常時歸勸開。
不過他們剛走近,常時歸就鬆開了蔣遠鵬,他扯了扯脖頸間的領結,看著躺在地上,蜷縮成蝦米的蔣遠鵬,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把桌子上的檔案袋砸在了蔣遠鵬臉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間。
等常時歸離開以後,兩個服務員才敢把蔣遠鵬從地上扶起來,其中一個服務員想去叫救護車,但是卻被蔣遠鵬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誰叫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兩個服務員被罵得狗血淋頭後,窩火的走出包間,關上門後,低聲罵開。
“有本事就去找常先生罵,拿我們撒氣算什麼玩意兒,呸!”
蔣遠鵬坐在椅子上,面色扭曲的撕開手裡的文件袋,裡面全是寧西與各個男xing曖昧的照片,有些因為角度問題,看起來很像是在擁抱或者接吻,甚至還有寧西與其他男人從酒店裡走出來的照片,任誰看了,也會忍不住浮想聯翩。
可是他jīng心準備的這些照片,常時歸竟然連袋子都沒有打開。
緊緊的捏著手裡的檔案袋,捏得照片都已經變形了,可是蔣遠鵬心qíng卻半點也沒有變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常時歸竟然會有這樣的反應。
如果常時歸對寧西心意不改,他想要動寧西,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qíng。
既然這些照片,他私下拿出來常時歸不願意看,那他只有公開出來,bī得常時歸不得不看了。
常時歸扭開房間門,沒有想到房間內並不是他想像的一片漆黑,而是燈火通明。
寧西坐在chuáng頭,手裡還拿著一本時尚雜誌,她偏著好看的側顏,眼也不眨的看著他:“你剛才去哪兒了?”
他看著她那雙讓人容易沉迷的雙眼,沉默下來。
第90章
常時歸向來都是沉默寡言的xing格,寧西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仍舊覺得,現在的他有些不對勁。這種沉默,不像是平時的穩重,更像是在內心壓抑著什麼,但是卻顧忌著她而沒有開口。
她掀開被子走下chuáng,走到常時歸面前,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涼,涼意滲透到到了寧西的心底,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時歸?”
常時歸走進屋內,順手關上了房門,雙目灼灼的看著寧西道,“我剛才去見了一個人。”
“誰?”寧西轉頭看他,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
“蔣遠鵬。”
“原來是他……”寧西輕笑一聲,笑聲在屋子裡回dàng,“他找你gān什麼,難道是為了離婚官司?”
常時歸沒有回答,鬆開寧西的手,他走到窗戶邊,窗外路燈雖然燦爛輝煌,但是仍舊有太多照不到的黑暗之地。窗戶上印出了寧西的身影,他看著窗戶上的倒影,沒有回頭。
在他鬆開寧西手的那一剎那,寧西便沒有再跟著他往前走,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沉默著不說話。
“他找我不是為了離婚官司,是為了你。”
寧西眼瞼微顫,走到chuáng沿邊坐下,雙手jiāo握放在膝蓋上,聲音平靜得有些嚇人:“我有什麼好問的,值得他特意把你約出去?”
片刻的沉默後,常時歸走到chuáng沿邊,單膝跪在寧西面前,仰頭望進她的雙眼,寧西微微側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西西,”常時歸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在你心中,我是什麼?一個不錯的男人、男友、或者說能夠與你共度一生的人?”
寧西心頭一顫,她從未見過常時歸如此不自信的樣子。自從他們兩人認識以來,常時歸對她永遠是包容的,溫柔的。他從未對她生過氣,甚至沉過一次臉,仿佛只要她說一個好,他什麼都願意為她去做。
今天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脆弱、難過以及悲傷,她才恍若驚覺,就算是這個讓無數人仰望的男人,他並沒有金剛不壞之身,他也會有難過的時候。
寧西的心裡像是被扎了一刀,讓她疼得難以忍受。可是,她要怎麼讓他相信,她並不是因為報復蔣家才靠近他,與他在一起?這種話連她都不會相信,又怎麼能說出來取信於人?
“時歸,”寧西垂下頭,咬著唇道,“對不起,我……”
常時歸突然站起身,打斷她的話,匆匆道:“我想起還有些事qíng需要處理,你先休息。”
有些話不能開口,一旦開口就無法挽回了。
寧西看著房門在她面前關上,怔了怔,起身走到窗戶邊,沒過一會兒,她就看到常時歸經常乘坐的那輛車,開出了大門。
或許是之前睡了太久,寧西躺在chuáng上翻來覆去,快到凌晨也沒有睡著。窗外的月色透過窗紗照進屋子,她怔怔的看著地上的月色出神。
“叮咚。”手機簡訊提示音響起,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件人是常時歸。
時歸:晚安。
寧西輕輕摩挲著手機邊緣,直到手機黑屏,也沒有想到合適的回覆語言。
常時歸把手機放在手邊,等了很久手機也沒有簡訊回過來。他從chuáng上坐起身,抓起chuáng頭的外套,拉開房門就準備回別墅。
“時歸?”
走廊上的燈突然亮起,常時歸眯了眯眼,發現自己的母親站在走道上。他皺了皺眉,“媽,你怎麼這麼晚都還沒睡?”
“你不是也沒睡?”陶慧雪走到兒子面前,見他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衫,襯衫袖子一邊挽著,一邊皺巴巴的垂著,領結更是沒有打,便問道,“你剛回來不久,又要出去?”
“媽……”常時歸沒有說是因為擔心寧西,所以才急著出門,這樣有可能引起母親對寧西的不滿。他把手裡的外套穿在身上,“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去休息吧。”
陶慧雪聞言微笑道:“那你早去早回,開車注意安全。”
常時歸點了點頭,剛走下一級台階,手機就響了,他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解鎖了屏幕。
西西:晚安。
僅僅兩個字加一個句號,常時歸卻盯著看了很久,最後沉沉的笑出聲來。
原來睡不著的不止有他,也有她。
陶慧雪見兒子走了一步後,就盯著手機傻樂,低聲咳了兩下:“時歸,你不是要出去?”她抬頭望了眼牆上掛著的大吊鐘,“都快到凌晨了,再不出門就是明天了。”
常時歸搖了搖頭,回了一條簡訊後,把手機放進上衣口袋裡,“不出去了,我明早再出去。”
陶慧雪看了眼兒子,沒有把話說透,都是過來人,哪還會看不出這對小qíng侶鬧彆扭了?不過看自家傻兒子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根本放不下,也不知道折騰這麼一出,是不是為了戀人間的qíng趣。
時歸:睡不著,想你。
看著這條簡訊,寧西忍不住笑了笑,握著手機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張青雲的連環奪命call給吵醒的,她剛接起電話,張青雲顯得有些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寧西,有人在網上抹黑你。事qíng有些麻煩,常先生在你身邊沒有?”
寧西翻身下chuáng,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的電源:“他現在不在,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說給我聽。”
電腦開機完畢,她點開一個很有名的娛樂新聞平台,上首最顯眼的位置,就放著她的照片,只是照片上的她,似乎正在與一個男人接吻,這個男人還是與她很熟悉的周政川。
點開這個標題為《網上傳聞寧女神與常先生jiāo往前,還有多名曖昧男友》的娛樂頭條新聞,她就看到裡面貼出了不少照片,不僅有她與國內幾位男藝人看起來角度十分曖昧的照片,還有她與霍爾特在一起的照片。
新聞下的評論,更是不堪入目,什麼難聽罵什麼,滿屏的戾氣。
“你跟國際巨星霍爾特之間……”手機那頭,張青雲語氣有些結巴。他可以肯定,寧西與國內這些男藝人絕對沒有什麼曖昧,更不可能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他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霍爾特,所以才特意問了一句。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寧西語氣有些冷,“這些照片只是借位拍攝,看起來似是而非。”
可是儘管只是這些照片,就足夠讓人罵出各種難聽的話,更有人在下面嘲諷常時歸,說什麼男人再有錢又有什麼用,愛上了一匹野馬,頭上就要頂一片糙原。
比這類話更難聽的還有,只有沒聽過的,沒有想不到的。
打開微博,下面也是罵聲一片,還有人特意圈了常時歸的微博號,大意就是讓他看清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不能讓她這樣的人,嫁進常家的大門,丟了常家的顏面。
這些人比常時歸本人更在乎常家顏面,仿佛常時歸只要還跟她在一起,就成了板上釘釘的綠帽男,丟了天下男人的臉面似的。
寧西不想再看,關掉了電腦。
“老闆,出事了。”
常時歸陪陶慧雪吃完早餐後,就接到了助理打過來的電話,同時對方還發給他一串網絡地址,上面全是與寧西有關的娛樂報導。
這些媒體仿佛都約好了一般,通通把寧西寫成了一個四處招惹男人的女人,她與常時歸在一起,也不是因為感動或是愛qíng,只是因為常時歸在這些男人中最有錢有。
這些照片有些拍得十分模糊,有些雖然清楚,但是卻又沒有拍清楚四周的環境。這些報導下面的評論,全是對寧西無盡的漫罵,這些人仿佛在為他打抱不平,一個個都義憤填膺。
常時歸看了幾張過後,便沒有再看下去,他沉著臉撥通了首席秘書的電話:“我接到最新的消息,蔣氏企業內部存在極大的經濟隱患,我們公司與蔣氏合作的各個項目,能現在停止合作的立刻停止,現在停不了的就儘快解決,在事qíng沒有查清楚前,常氏不再與蔣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