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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親人? ...
安謹默第一次見到安亦池是在九歲的夏天,那天他與雙親還有哥哥參加一個宴會回來,半路下起大雨,直到車開到安家大宅的門外也沒有停。
父母親的車在前,他與哥哥坐在後面一輛車上,車子即將緩緩開進大門時,車窗突然被人拍得啪啪作響。他偏頭看去,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頭髮被雨水打濕貼在臉頰邊,說不出的láng狽,她不停的叫著誰,車子隔音效果太好,他聽不清,只覺得眼前的女人仿若女鬼。
“開車,別去管她,”身邊的大哥語氣非常不好,顯然認識這個女人。
車子繼續往前開,女人一直追著車跑,嘴裡不停說著什麼。
孩子?
安謹默從女人的口型上辨出這兩個字,往女人懷裡一看,女人懷中果然有一個襁褓,嬰兒嫩偶般的手臂伸在襁褓外,似乎想要抓什麼,小小的手被bào雨沖刷著,簌簌往下滴水。
車子開過大門,他忍不住回頭,看到那個女人絕望的拍打著鐵門。
“有個孩子就想做我安世嚴的老婆,做什麼豪門夢。”
這個不屑的口吻讓安謹默多看了這個大哥一眼,仍舊沉默。
當天夜裡,父母沒有提到那個女人,甚至沒有提到那個孩子。安謹默躺在chuáng上,閉上眼浮現的卻是那個孩子蓮藕一般的手臂。迷迷糊糊睡去,卻很快又醒過來,他仿佛聽到了一個孩子的哭聲。
雕花鐵門開了一道fèng,穿著白色睡衣睡褲的男孩撐著傘走到牆角,看著這個被遺棄的孩子,用傘替嬰兒遮住瓢潑般的大雨。他緩緩蹲下/身,看著這個即使被母親遺棄在雨中也仍舊不哭不鬧的孩子,用睡袍袖子替嬰兒擦去臉上的雨水。
閉著眼的嬰兒此時睜開眼,伸出小小的手攥住他的袖子,咧著沒有長牙的嘴傻笑。男孩臉上出現一絲動容,便彎腰想要把孩子抱起來。
“二少爺,夜涼雨大,你該回屋睡覺了,”管家出現在他身後,聲音里沒有一絲感qíng。
男孩回頭,面無表qíng的看著這個眼角已經有皺紋的嚴肅管家,不發一言。
管家走到他身邊,彎腰抱起嬰兒,退後三步,“這個嬰兒jiāo給我處理,這是先生的意思。”
男孩睜著漆黑如墨的雙瞳看著那個在管家懷裡的嬰兒,小嬰兒扔朝他伸著小小的ròu呼呼的手,大大的眼睛猶如葡萄般,嘴角還掛著傻乎乎的笑。
他忍不住往前走一步,管家卻抱起孩子,撐著黑色大傘坐進停在旁邊的黑色汽車中,很快就消失在黑色的雨幕中。
一個月後,大哥出車禍身亡,他成了安家正式的繼承人。直到老頭子臨死前把他叫到chuáng邊,他才再一次聽到那個孩子的消息。
“謹默,你把孩子找回來吧,聽說那個孩子叫安亦池。”
安亦池,安憶痴,那個女人回憶起那段痴傻的戀qíng是後悔還是恨?那段真qíng與玩弄的愛戀,最無辜的是那個孩子。
“我建了一個基金會,等你帶回那個孩子,基金會就jiāo給你處理。”
安謹默看著這個為利益名譽算計一生的男人閉上眼睛,靜坐了良久,轉身出了病房,門外站著的是十年如一日沒有表qíng變化的管家。
“準備後事吧,”他看著管家良久,只說了這麼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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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歐洲分公司的視頻會議快要開始了,”姚佳敲了兩下門,走進辦公室見安謹默臉色有異,便道,“要我泡杯咖啡麼?”
“不用了,”安謹默抬頭看了姚佳一眼,從往事中回了神,用筆寫了一個地址遞給姚佳,“我的侄兒在那裡,你去看看他有沒有缺什麼東西。”
姚佳掃了眼紙條上洋洋灑灑的字體,猶豫的問,“那我要不要買些東西去?”
安謹默點了點頭,“隨你安排,花的錢去財務處報銷,他有什麼要求就照辦。”
“是,”姚佳雖然有些好奇總裁怎麼突然冒出了一個侄兒,不過作為秘書她也聰明的不多問,出了總裁室後,她仔細的看了幾眼地址,覺得有些眼熟。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擔心對方缺東西,為什麼不提前打電話問問,然後買好送過去?所以總裁這種悶騷男人,就是折騰。
姚佳到大超市買時令最貴的水果年輕人最喜歡的零食,大包小包的坐進公司安排的汽車裡,左右花的不是自己的錢,她也不心疼。
“姚秘書,能把地址給我看看嗎?”司機幫著姚佳把一大堆東西放好後問。
“行,這地兒你知道麼?”姚佳從包里拿出小心放著的地址,遞到了司機手上。
“這不是高了俱樂部麼?前幾天我還開車隨石助理一起去過呢,”司機坐到駕駛座上,把地址還給姚佳,“這球隊這次可給我們S省爭臉了,兩天前的足球比賽那可是jīng彩,我回家去還專程看了重播,那個7號實在太厲害了。”
姚佳聽著司機激動的聲音,有些震驚,沒有想到司機大叔也是熱血的球迷,她gān笑兩聲,“呵呵,我不看足球。”她覺得,看國內足球比賽看得太多,會對中國男人絕望,所以她從來不給自己添堵。
不過高樂隊最近比賽成績的確不錯,這點她手中最近的報告可以作證。
“姚秘書,你去了球隊要是看到7號,記得幫我要個簽名,”司機大叔開玩笑的說,“沒準以後這個7號成為天王巨星,這簽名就值錢了。”
“行,”姚佳抽了抽嘴角,連明星都沒有的足球圈,哪裡又能鑽出一個巨星?她實在不願意打破一個大叔對中國足球的希望,只好沉默。
每天鍛鍊體力、傳球、she門其實是非常枯燥的,好在安亦池耐得住xing子,與隊友們一起練習對抗賽。儘管對於他來說,與高樂隊的球員練習對抗賽並不會提高他的球技。
助教chuī響哨子,示意讓球員們休息一會兒。球員們停下奔跑,叉著腰喘氣。安亦池抱著幾瓶水遞給他們,見他們láng狽喝水的模樣,搖了搖頭,“你們的體力太弱了。”
喝水的眾人看了眼jīng神倍兒好的安亦池,紛紛沉默不語,誰能與這個體力怪物比。
“安亦池,有人找,”一個助教扯著嗓子喊,引得眾人紛紛回頭望,只看到一個年輕時尚的美女站在球場邊,引得場上眾男眼中jīng光四she。
姚佳沒有想到會在這裡上次幫自己忙的少年,當聽到助教叫安亦池這個少年朝自己走來時,她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驚詫,難道這位就是總裁的侄兒?
想起那天噴泉旁總裁對少年的特別態度,姚佳終於悟了,笑眯眯的看著安亦池走近,“安少,上次多虧了你幫忙,總裁叫我來看看你。”
做了十八年清貧和尚,突然被人叫做安少,即使是安亦池神經粗大,也覺得有些彆扭,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舉手之勞,你是我小叔叔的員工?”
即使安亦池剛從球場上下來,姚佳也沒有在他身上聞到汗味,從包里拿出一瓶飲料,“我是安氏秘書部的,平時幫著總裁處理一些東文件,安排行程。天熱,安少你先喝口水。”
“謝謝,”安亦池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在何智勇那請了一個假,便與司機大叔各拎著一大包東西帶著姚佳往待客室走。
姚佳跟在安亦池身後,實在不敢相信自家那個商業手腕十足個xing的冷漠的總裁有這樣一個侄子。安亦池與總裁完全不同,他xing子看起來似乎很溫和,也很照顧女xing,就連眼睛看起來也是清澈單純的,這讓她好奇總裁究竟是用什麼教育方法,才能養出這麼一個xing格完全相反的孩子。
進了待客室,原本有些熱的空氣一下子就變得舒適起來。司機隨著一個後勤人員把東西拎著往安亦池的房間走,走之前這位年近四十的大叔還不舍的多看了安亦池兩眼。
“這位司機可是你的球迷,他剛才還叫我幫著要你的簽名,”姚佳在仿皮沙發上坐下,見安亦池接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她笑了笑,“謝謝。”
“簽名?”安亦池愣愣的點頭,“我等下就給他簽。”不過,簽名拿來做什麼?
姚佳見狀又笑了笑,“安少有什麼想買的東西,我幫你去買回來。”
安亦池在她對面,有一口沒一口喝著甜絲絲的飲料,“我只在這裡住幾天,沒有什麼缺的,小叔叔不放心我?”他有些不解,不是昨天早上才到俱樂部里住,為什麼才一天時間小叔叔就讓人來看他了?以前師傅有時候下山半個月,他獨自一人住在山上,也沒有什麼事qíng,現在還有這麼多隊友,更不會有什麼事qíng了。
“你年紀還小又獨自在外,總裁是你長輩,當然會擔心,”姚佳笑著解釋,“不是總裁對你不放心,而是對於長輩來說,不管晚輩多聽話懂事,他總是會擔心會不安,這就是親qíng。”
安亦池茫然的點了點頭。
這位秘書小姐的意思是指…小叔叔其實是不放心他到俱樂部里來住的?可是,他前天晚上為什麼又答應了?
安亦池第一次開始思考親qíng這種東西,可是良久之後,他還是不太明白,不過可以肯定的就是,親人是會關心自己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要花花要收藏,在地上打滾耍賴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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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球迷 ...
姚佳留下一堆的水果與零食還有讓安亦池深思的話,帶著手拿安亦池簽名笑得一臉樂呵的司機大叔坐車揚長而去。
不少球員眼泛綠光的目送這位美女遠去,然後鑽到安亦池的房間裡打聽美女的消息。
“小池,那個美女是誰?”林qiáng與安亦池關係較好,率先開口問。
安亦池在屋子裡的幾個人手中各自塞了一把荔枝,反問,“訓練結束了?”
“天氣太熱,上午就不訓練了,”胡海討好的湊到安亦池面前,“今天來看你的那個妞,挺漂亮的啊。”
安亦池剝著荔枝搖頭道,“再美的人死後不過也是紅粉枯骨,你們過於看重這虛無的東西了。”
胡海差點被荔枝裡面的核給噎住,他半晌才猶猶豫豫的開口,“我說,小子你今年多大,說起話來怎麼跟個和尚似的。”
安亦池很認真的回答,“我以前就是和尚。”
“哈哈,還和尚呢,”伸手摸摸安亦池的腦袋頂,“和尚腦袋上不是有戒疤麼,你怎麼沒有?”
“雖然我這麼說了你的面上可能過不去,但是我還是得認真的告訴你,”安亦池把荔枝殼扔進垃圾桶里,認真的解釋,“並不是所有的僧人都要燒戒疤的,國外的僧人以及少數民族的僧人都不燒,漢族僧人也是在元代初年志德大師的影響下才開始有了燒戒疤的習慣。近三十年前,中國佛教理事會認為這種行為有損身體健康,於是在1983年廢止。所以現在和尚已經不燙戒疤,別受電視上的誤導,那只會讓你變得更沒有常識,以後出去是會被人笑話的。”
胡海一臉僵硬的聽著安亦池普及關於和尚腦袋上幾個燙傷疤的知識,他覺得很受打擊。回過神時安亦池的嘴已經被荔枝塞得鼓鼓的,手裡還拿著幾包零食給其他的隊友。不過看其他隊友的表qíng,就知道他們也被這番話震驚了。
難怪安亦池吃素,對電器使用不熟練,甚至看起來有些呆呆的。他們本以為是因為受過nüè待或者見過父母慘死造成心理yīn影之類,弄得一個個大老爺們什麼都不敢問,原來是被和尚收養到寺廟裡了麼?
於是,眾球員默默腦補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孩子被扔在一條小巷子裡,一個和尚路過,見嬰兒嗷嗷大哭,和尚心軟的帶走了嬰兒,於是小和尚過著掃落葉挑水吃素食的生活。
真不容易啊!
胡海伸手拍拍安亦池的頭,想要說點安慰的話,可惜不善言辭的他詞窮了。
“你也想吃這個?”安亦池把一包葡萄gān遞到他的手裡,“想吃什麼就說,不用客氣。”
看到對方一臉寬容的表qíng,胡海心中那股同qíng加憐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接過葡萄gān,默默的低頭開吃,這葡萄gān的味道挺好。
姚佳回到總公司時候,已經臨近正午。她剛進辦公室,同為總裁秘書的莫麗笑眯眯的接了杯水給她,“外面天兒挺熱的吧,喝口水。”
姚佳接過水杯,笑著道了一聲謝,等杯子裡的水喝下一半,莫麗才突然開口道,“對了,總裁剛才打電話過來,說等你回來就馬上去他辦公室。”
看了眼手中只喝了一半的水,姚佳順手擱在桌角,轉身笑著出了辦公室。
“總裁,”姚佳走進總裁辦公室,裡面除了總裁外,還有策劃部的經理以及千年面癱石牧。
策劃部經理收好文件夾,對姚佳點了一下頭便出了辦公室。安謹默埋著頭在文件上簽字,頭也不抬的問,“小池有沒有說什麼?”
您這麼特意叫我進來,就是問這事兒的?姚佳瞥了眼對方一副隨意但是簽字的速度明顯慢下來的樣子,“總裁,池少說他在隊裡過得很好,隊友們對他也很照顧,還說沒有什麼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