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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果汁嗎?”安謹默伸手摸摸安亦池的腦袋,儘量擺出和藹的長輩模樣。他在網上查到的一些資料表明,在青少年發育期間,家長不能一味的隱瞞或者不在意,要諄諄教導,把孩子往正確的道路上引領。
“不要了,”安亦池想著那些兇悍的女孩子,又想了想電視裡可憐的灰太láng,惴惴不安的道:“小叔,男人都要結婚嗎?”
安謹默鏡片下的眸光微閃:“為什麼這麼問?”
“可以不結嗎?”安亦池聳拉著腦袋,“都好厲害。”在他認知里,男人不能對女人動手,可是山下的女孩子都好qiáng悍,想到以後自己可能天天被平底鍋揍,他就忍不住抖了抖。
“當然可以,我尊重你的選擇。”溫熱的大掌繼續在軟軟的頭髮上摩挲,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來。
“小叔叔,你真好。”安亦池聽到小叔叔是如此尊重自己的選擇,心裡頓時感動了,也為以後不用挨平底鍋的揍鬆了一口氣。
“嗯,”某個被把孩子往歪路上帶的長輩,毫不心虛的收下這張好人卡。
於是,叔侄二人都心qíng不錯的露出燦爛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咱們女同胞對待流氓男,多船男,就應該如同寒冬般無qíng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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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集訓 ...
盡職盡責的好叔叔安謹默替安亦池準備的生理教育書是沒有機會拿給安亦池看了,因為兩天後安亦池便被召到國家隊,要進行一個多月的封閉訓練。一向喜歡講什麼安家的名譽的張管家這兩天一直四處給找合適的衣服生活用品,就連貼身的衣服以及睡衣都比較了又比較,才選了上好純棉的。至於洗浴用品更是選擇天然中糙藥的,甚至是牙膏牙刷這種東西都是在各個國際品牌中挑了又挑,選了又選,只差沒讓安亦池張開嘴,量牙齒的尺寸,找人訂製了。全然沒有之前教育安亦池各種禮儀姿態的模樣,恨不得把家裡所有好東西都塞進包里。
在老百姓心目中,只要是什麼“封閉訓練”,那一定是吃苦的,不自由的。安謹默早打聽了裡面的條件,非常的好,管理也非常的科學合理,不過看到一屋子人全部圍著安亦池打轉,而安亦池似乎也很高興的樣子,最終選擇沉默。
近些年國足的表現雖然不好,但是上面給國足的撥款卻是很大方的,加上想在亞洲杯上打出名氣的贊助商,自然是大把大把的撒錢,就連安氏也是亞洲杯的幾大讚助商之一。裡面的條件都是一流,唯一不好的就是封閉訓練,球員們不能隨意出訓練場地。
去國家隊當天,安謹默親自開車送安亦池,開了足足三個多小時才到訓練基地。
安亦池下車後,安謹默沒有跟著他一起進去,看著安亦池顯得有些瘦削的背影拖著大皮箱進了大門,他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難受,直到安亦池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才一腳踩下油門,離開訓練地的大門。
車子開過通訊營業廳時,安謹默突然想,裡面是封閉訓練,萬一小池的手機停機,不能出門充手機話費,小池又不會網上充值,想給家裡打電話怎麼辦?想到這裡,他下了車,掏出五百元念了號碼,叫營業員充值後才覺得心安一點。
走到大門口,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回頭加充了五百,才覺得心裡踏實了些,有了一千元的話費,小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一個月內應該不會停機了。
安亦池剛到分配給自己房間,手機就收到兩條充值提醒簡訊,想了想撥通小叔的手機號碼,剛剛接通,那邊就有人接了。
“小池,剛到新環境還習慣嗎?”安謹默耳朵里塞著耳機,把車速減慢,臉上帶上一絲溫和的笑意。
安亦池把皮箱放在牆角邊,看了一眼四周,chuáng單窗簾枕頭都是新的,窗戶明亮gān淨,還能看到一株茂盛的梧桐樹。房間裡放著一台簡易電腦桌,配備了一台液晶電腦,屋中間放著一張玻璃圓桌,上面還放著一個木雕,又配備了四張靠椅,靠牆的方向放著一張雙人沙發,還配備了一間小浴室,於是開口道:“房間很好。”伸手拿起桌上的木雕,是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獅子,嘴裡還雕著一顆球,“桌上的小獅子很可愛。”
“那就好,”聽出安亦池語氣里的輕鬆,安謹默嘴角的弧度再度上揚一分,“有什麼需要無聊了可以給家裡打電話,我或者管家會給你送來。如果有人欺負你,別害怕,記得告訴小叔。”
“嗯,”安亦池笑著點頭,突然想起小叔不能看見自己的動作,於是道,“小叔叔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有事儘管打電話,手機費用我會幫你解決,平時注意休息,注意飲食,晚上別熬夜,”安謹默的車速越來越慢,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與安亦池的電話上,“別和人打架,有什麼事qíng小叔來解決,別把自己傷到了,這樣不划算。”在某叔叔心目中,花一筆大錢收拾一個人,比讓自己侄兒受傷划算很多。當然這種睚眥必報,不分是非就護短的行為是不正確的,不值得提倡的。
安亦池仔細想了想自己的武力值,覺得自己就算與別人打架,也一定不會受傷,於是非常肯定的答應下小叔的囑咐。然後兩叔侄又聊了好一會兒,知道安亦池的房間門被人敲響,才有些不舍的掛了電話。
看著結束通話的手機,又摸摸有些難受的胸口,安亦池有些茫然的想,這種便是捨不得嗎?離開高樂隊時,他也有過這種感覺,現在離開小叔叔,這種感覺似乎更加的明顯。
“安亦池?”趙宏聽後勤說自己隔壁房間是與自己一個隊裡的,沒想到過來敲門看到的卻是安亦池。他只聽說球隊裡被足協召掉四個球員,但是沒有想到安亦池會是四人之一。
不過想到安亦池在足球上的表現,又覺得以他的能力參加亞洲杯倒是足夠,只是這資歷…難得足協這群外行也會大膽用安亦池這種新人。轉念又一想安亦池的年齡,他多多少少有些明白足協的主意了,不由得嘆口氣。看安亦池的眼神有些複雜,又有些同qíng。
足協這次是想把媒體的注意力分一部分到安亦池身上了?安亦池表現得好,足協有面子。表現的不好,媒體恐怕也只顧得上說安亦池“傷仲永”之類,至於足協以及亞洲杯上的失利,也許罵的人會少一點。
不能怪趙宏還沒有比賽就想到輸球,只是因為中國男足近十年來,大型賽事上只是湊熱鬧,然後灰溜溜的回老家。
“趙宏,你也來了,”安亦池見到隊友,高興的拉開門,讓趙宏進屋,然後拉開皮箱,撅著屁股在裡面掏啊掏,掏出一包牛ròugān,一包話梅出來,兩個清香撲鼻的蘋果放在玻璃桌上,“請你吃,別客氣。”
gān咳一聲,趙宏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桌上的名牌牛ròugān話梅等,又不小心瞥到蘋果上的商標,心裡嘆了一聲,果真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不吃白不吃,拆了一包牛ròugān,一邊吃一邊看著安亦池把皮箱裡的東西一一放好,看動作倒是很熟練,這點倒是不像是嬌生慣養的。
難道安亦池還真是像安總說的那樣,現實流落在外,再被安家找回來,這是何等狗血的事qíng?想起自己那亂糟糟的屋子,他忍不住道,“你收拾屋子挺有經驗嘛,我那屋裡還亂糟糟一團。”
“那等下我幫你,”安亦池把一個不倒翁放在電腦桌上,這是他特意挑選的一個微笑不倒翁,又把牙膏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拿了出來,“我很小就自己收拾房間,這些沒什麼。”
趙宏聽到這話,覺得嘴裡的牛ròugān有些gān澀了,他把牛ròugān放到一邊,又看了眼小孩子才玩的不倒翁,幫著安亦池收拾一些簡單的東西。
“謝謝,”安亦池這一次沒有發好人卡,而是快速利落的把東西擺放好,然後對趙宏道,“走吧。”
“去哪?”趙宏把一個熊貓鬧鐘放到chuáng頭,看著這些用具,想起自己之前的作為,頗有些欺負小孩子的意味,現在聽到安亦池說走,愣住了。
“幫你收拾房間啊,”安亦池一手拽著趙宏,一手關上門,然後就問趙宏的房間在哪。
趙宏悻悻的想,看起來年紀不大,這手勁兒倒是挺足的。
這時,安亦池左邊的房門開了,一個二十三四的年輕人走了出來,細長的眉眼,看起來很清秀,但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自傲。見到安亦池與趙宏,也沒有打招呼,關上門就往另一邊走了。
趙宏輕嗤一聲,“不就是臨河隊常常對外chuī噓的天才球員,扮什麼冷艷高貴。”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麼一對比,趙宏才覺得安亦池這個被媒體公認的天才少年是多麼的可愛。
安亦池看著那個球員的背影,撓著頭不好意思的問,“那是誰?”
趙宏朝那球員離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臨河隊的明星球員魏徒,今天二十三,媒體稱他是天才小將,其他我也不太了解,看起來這種人不太招人喜歡。”
能被召到這來的,都是國內的qiáng將,這個魏徒這個模樣,不把人得罪遍才怪。
安亦池聽完後,點了點頭:“哦。”
“你就沒有感想?”趙宏恨鐵不成鋼,都是被稱為天才,他怎麼就覺得自己身邊這個,沒有一點天才氣質呢?
“足球又不是給一個人踢的,一個人天才又沒有用,”安亦池對不熟悉的人沒興趣,於是道,“不是去收拾你的房間,走吧走吧。”
這下趙宏可以肯定,自家球隊的這個,是不爭氣的東西。
不過,也不知道怎麼,他突然覺得這小子變得順眼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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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又一杯具 ...
總裁最近心qíng似乎不太好。
這是安氏所有上層管理人員的共同認知。
在安亦池集訓的第一天,安大總裁上班照舊。在安亦池集訓的第三天,安大總裁偶爾走神了。在安亦池集訓的第五天,高層人員開始陷入水深火熱間。在安亦池集訓的第八天,姚佳很不幸的發現自家總裁躲在辦公室里聊電話,而且時間長達半個小時以上。而且她發現,只要總裁結束長長的通話後,身上的溫度就會急速上升好幾度。
經此觀察,姚佳有理由相信,總裁戀愛了。得知這個天大的秘密後,她又高興又鬱悶,高興的是知道上司的秘密,鬱悶的是,得知這種秘密卻不能告訴別人。最後,實在憋得難受,便在某個粉色論壇挖了一個樹dòng,讓自己把這不能說的秘密吐槽一下。
最後,一堆人對讓冷漠老闆煲電話粥的人很感興趣。看了回帖,姚佳突然也對電話那頭的人感興趣了。不過想到老闆那嚇死人的氣勢,頓時覺得好奇心這種東西,還是沒有拿在手心裡的工資靠譜。
直到大半月過去,秘書部的眾人中午吃過飯後,事qíng也不多,各自找著閒事打發時間,這時其中一個秘書突然開口道:“亞洲杯的參賽球員名單出來了,總裁的侄兒還是主力球員!”
姚佳腦子裡靈光一閃,忙在網上搜索出這一屆亞洲杯的球員名單,就見安亦池的名字排在主力球員名單中的第七個,頓時豁然開朗,她就說總裁怎麼可能像青chūn期少年天天給心上人打電話,原來是不放心池少。
頓時她又有些失望,本來想看看什麼樣的人才能讓老闆動心,這一下又沒戲了。小秘書很失落,很惆悵,但是對這一屆亞洲杯就忍不住關注起來。好歹池少也算是她熟人了,就算國足一向很菜,她也還是要多看兩眼的。
“小叔,我被調成主力球員了。”手機里傳出來的聲音帶著喜悅,似乎還帶著嘈雜聲。
“嗯,”安謹默看了眼電腦屏幕,上面正是這次亞洲杯國家隊派出的主力候補名單,“很高興?”
“很高興,”可能是因為那邊太嘈雜,安謹默聽到一個關門聲,然後頓時安靜了不少,他暗自想,或許是名單確定下來,足協里的人把球員們聚在一起吃飯?
安亦池走到長廊盡頭的陽台上,覺得耳邊沒有吵鬧聲,才老老實實的複述今天的qíng況,“教練說,本來準備讓我做候補隊員的,不過看我近來一個月進步很大,訓練又認真,還說什麼配合好,經過主委會商議,就讓我做了主力,接下來還有一周高密度訓練。”
“高密度訓練很辛苦,你受得了嗎?”高密度訓練就是想儘量提升球員的體力以及防守搶球能力,甚至把這些都變作身體的本能,這樣的訓練往往很辛苦,所以足協每次召調的球員有些在比賽開始前,就被送回原隊裡了。
“不會,每天就是起得早一點而已,”安亦池身體素質好,加上在山間的生活,幼時為了練武也吃了不少苦,現在這種qiáng隊的訓練,對於他來說,還是受得了的。
然後安謹默就聽著安亦池說教練給他說了哪些話,明天又要訓練什麼,昨天晚上去了哪個房間裡玩,又說隊裡的飯沒有家裡的好吃。這些舉動就像是離家的孩子,向家裡小小的抱怨。這種孩子氣的行為沒有讓安謹默反感,聽到最後倒是露出了笑來。
聊完電話,安亦池再度回到屋裡時,眾人吃得也差不多了,見到安亦池從外面溜進來,都打趣他是不是給小女朋友電話。
安亦池坐回自己的位置,滿臉通紅的聽著大家開自己的玩笑,半天才辯解道:“沒有女朋友,是給小叔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