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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帆翹著二郎腿吞雲吐霧:“以我的做派,情人節當天有時間就約會一條龍,沒時間就看情況,禮物以首飾居多,法式熱吻是少不了的。”
這話遭到兩個光棍的一大波眼神攻擊,以及兩拳。
“熱吻你媽,還沒談呢!”
另一個之前是光棍,現在為了脫單半死不活的隨大爺,不動聲色給了一擊威力十足的眼刀。
王一帆:“……”
他邪笑著攤手:“沒談的話,玫瑰花咯,想個法子,隱晦點送。”
“直接給,姑娘不收。”
江隨眼刀給了,投票結果也有了,他懶洋洋地撫摸暖水袋上的熊貓狗頭,面上一副“我已經進遁入空門,不知道你們小年輕在說什麼”的樣子。
一顆心不知道騷成了什麼德行。
謝三思邊上遊戲,邊呱啦:“就三天假期,初一不適合去別人家,初二拜新靈,去年家裡死了人的,那天才能上門,更不能隨便去了,晦氣,老一輩都信這個。”
他脫了鞋子把腿盤椅子上,啪嗒啪嗒敲鍵盤:“所以接下來三天裡想去哪,只有明天合適。”
張金元又不靈光了,反應遲鈍:“明天啊?可今天不是才……”“放學”兩字被謝三思一拐子給整沒了。
張金元向他們這夥人里,唯一的情場老手請教:“什麼情況?”
王一帆高深莫測:“大概是傳說中的至高境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
聽了個全場的江隨把煙擱在菸灰缸上面,屈指彈了彈菸灰:“你們逼逼什麼呢,還玩不玩了?”
“玩玩玩。”
“隨哥,帶飛啊。”
“飛。”
江隨心思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玩了半個多小時,江隨回到角|色|界面,說要先撤了,讓謝三思他們誰想玩他帳號就玩。
這下包間裡炸了。
謝三思傻眼:“隨哥,不是說玩兒通宵的嗎?”
王一帆吐了口香糖,臉色不太好:“就是,我跟行會裡人都打過招呼了,讓你帶我們大幹一場。”
江隨兩手一揣暖水袋:“改天。”
大神都這麼說了,王一帆揉揉眉心:“那我跟他們解釋解釋。”
“隨哥,我上你號行不?”
江隨心不在焉,不知道想的什麼事:“行。”
“不是,”張金元從電腦屏幕前轉頭,“隨哥,通宵生活才剛敲響鐘聲,你回去幹啥啊?”
江隨伸了個懶腰:“早睡早起,明天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新年的到來。”
裝了個逼就走了。
江隨第二天早上四點多就爬起來了,早的一批。
鍾伯跟下人們也哈欠連天的起來。
江隨在廚房給自己烤土司:“你們接著睡,不用管我。”
眾人:“……”
鍾伯洗漱完進來,試探地問道:“是這樣的,過年了,一些東西都要清理一下,您的那個暖水袋,外面那層是可以拆下來的吧,要給您洗了嗎?”
江隨擺手:“不用,誰都別碰,我自己洗。”
鍾伯偷偷對著虛空翻了一個白眼:“您待會要出門?”
江隨站在烤箱前劃拉手機:“溜溜。”
結果這一溜,就溜到了老城區。
江隨在濕冷的小巷裡來回走動,把青石板上的積雪踩的亂七八糟。
經過關閉的大鐵門前,眼睛瞥過去,恨不得有穿透能力。
片刻後,江隨走到門頭下面,把一隻手從暖水袋裡拿出來,搓搓凍僵的臉,拉住冰冷掉漆的門環,放下來,又拉住。
操,何必呢我這是,大過年的上趕著來作死。
算了算了,回去了。
江隨剛轉身,鐵門就從裡面打開了,他下意識轉身。
女孩穿著不合身的軍大衣,穿著髒兮兮的黑雨靴,拿著一把鐵鍬,兩眼愣愣看著他。
江隨:“……”
陳遇反應過來,掉頭就往院裡走,腳步又滯住,她把軍大衣理理,檢查檢查有沒有哪碰到灰,完了才回頭。
“你怎麼在這?”
江隨低眸,避開她的視線:“順路。”
陳遇把鐵鍬放門哐上靠著,騰出手將隨便紮起來的揪揪散開,用手捋捋頭髮,重新紮在肩後:“那你打算去哪?”
餘光打量他一身,有煙味,鞋子周圍沾了很多泥跟雪。
巷子裡一片狼藉。
陳遇的心裡生出一個猜測,尚未成型,就被江隨的脫口而出打散了:“這個你別管。”
江隨在她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扯謊:“我跟你說個事。”
陳遇走近點:“你說。”
江隨的面色一陣黑一陣紅,說他媽什麼事?隨便來個吧。
“上個月不是單招統一報名嗎,你就填了一個美院,老趙有沒有找你問話?”
陳遇的視線落在他的暖水袋上面,眼裡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說起這個,我還想問你。”
江隨有種不好的預感,背部肌肉整個蹦了起來。
秘密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