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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沒她什麼事了呀。
陳遇去客廳休息的時候,江秋秋屁顛屁顛跟著,看她給含羞草澆水。
“姐姐,邊上那盆紅紅黃黃的小花是什麼?”
陳遇咬著花盆澆水,又在花上噴兩下:“太陽花。”
“哇,我都沒見過。”
江秋秋湊過去,吹了下小花朵上的水珠:“姐姐,你們是不是快要開始報名啦?就那個單招,小謝哥哥跟我講的。”
陳遇揉她頭髮:“對,快了。”
江秋秋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知道美術生要先考專業課,然後才是文化課複習,高考,所以說,你們是不是會有兩份錄取通知書?”
陳遇點點頭:“單招是一月開始考,三四月份就會陸續出成績,通知書會寄到學校,掛號信。”
“那要是收到了信,”江秋秋說,“不就是一隻腳跨進了大學?”
陳遇笑:“是啊。”
江秋秋看直了眼,心想,我哥眼光真好。
“姐姐,時間過的好快耶。”江秋秋伸手去碰太陽花的葉子,“要下雪了。”
陳遇望著窗外沉寂的天空:“嗯。”
去年這個時候已經下了,鵝毛大雪斷斷續續飛了半個多月,蓋住了這個城市。
今年要晚一些。
陳遇呼吸著寒涼的空氣,不知道小珂回不回來過年。
可能性不大,她腿沒那麼容易好全。
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呢。
這次遭了大罪。
陳遇心想,原木放假很晚,過年要畫到二十九,年後初三初四就必須回畫室,她也沒什麼時間去看看小珂。
只能等高考後了。
江秋秋感受到姐姐身上散發出的低落氣息,愣了愣,她扯扯袖子上的蝴蝶結,猶豫了會,隨意地問道:“姐姐,你以後想幹什麼呀?”
陳遇擺放小水壺的動作一頓:“應該會……”
後半句半天都沒說出來,似乎是臨似有什麼計劃外的事出現了,讓她無法應付,她蹙蹙眉:“不好說,再看吧。”
江秋秋偷偷觀察她:“我哥噢,他不會繼承我爸爸的企業。”我也不要,哼。
“他會接手我媽媽的公司,那是她留給我哥的,現在還是我爸爸管理,等我哥畢業了就會交到他手裡。”
“公司是做珠寶設計的,很有名的牌子呢,最拿手的是婚戒,每一款都超好看的,好多限量款,獨一無二款,我哥學的畫畫,他管理的話,應該有用到的地方。”
江秋秋頓了頓,賣力將她哥哥的未來走向告訴他的心上人:“唔,我哥雖然會接手公司,卻不一定只干那個,他對畫畫還是很熱愛的,有次他發高燒,嘴裡說糊話,說要開畫展呢。”
“啊對了,有一回他看著電視,突然說將來有一天他要從T城出發,一路向西,邊走邊畫,大概就是語文書上講的詩和遠方,我也不太懂……”
陳遇的耳邊響著小女孩想到哪說到哪的聲音,她的心思不知飛往哪兒去了。
今年的冬天,好像沒那麼冷。
十二月中旬,C城所有畫室聯考,地點在二中的室內體育館。
時間是周末。
早上不到七點,烏泱泱一群少年們背著畫袋,提著工具箱奔向那裡。
這一屆的美術生們比去年還要多,夢想的路更難走。
每個畫室都在前一天發了准考證,大家按照自己的號碼找座位。
體育館裡嘈雜一片。
“臥槽。”
謝三思嘴張成O型:“我從來沒見我們二中的體育館有這麼多人。”
“誒隨哥,那邊那個女的好正,身材也太吊了吧,流雲畫室的吧啊,她往你這邊瞄了,一直瞄,我去,快看啊隨哥。”
江隨踹他:“看個幾把看,找你的位子去。”
這回謝三思沒丁點墨跡,麻利兒的滾了。
因為他腦子進水,他有罪,他傻逼,他欠抽並且找死。
他都不敢看陳遇是什麼臉色。
然而陳遇面無表情。
江隨實在是服了自己,就她這樣,他都覺得可愛:“號碼在凳子後面。”
陳遇知道,進來就看見了,她掃掃四周,手指指一個區域:“我在那個考場。”
江隨視線挪過去,面色一變:“操。”
陳遇不清楚他發什麼神經,就見他沖一個方位抬抬下巴:“我在那。”
“……哦。”
他們在體育館的最左最右,中間隔了一堆堆的人頭。
陳遇淡淡道:“那你去吧。”
她正要去自己那邊,剛邁出去一步,畫袋就被拽住了。
江隨在她耳邊低聲語:“畫完等我。”
陳遇沒回頭:“等你幹什麼?”
江隨嗓音壓的更低:“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陳遇一愣。
不等她說話,耳邊又有充滿戾氣的罵罵咧咧,夾雜著咬牙聲。
“媽的,香餑餑啊你,一個兩個的都他媽盯著你看。”
陳遇用眼角瞥周圍,好多女生往這邊看,目標明確,眼神或羞澀或矜持,或大膽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