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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把牌扣桌上:「你們等會。」
話落就起身去了洗手池那裡,跟宴好說著什麼。
宋然頗為感慨:「挺多人都說宴好陰陰的,但他在老江面前好像就沒陰過,總是陽光燦爛,愛情的力量可真驚人。」
夏水滿臉不認同:「小好哪裡陰了?」
楊叢冷笑兩聲:「說他陰的人大概是眼瞎。」
宋然有點習慣了他倆的老母親老父親姿態,開玩笑道:「我那句話後面一小段才是重點。」
「愛啊,哥哥姐姐,我是在宣揚愛情。」
楊叢拋出宴好的口頭禪之一:「哦。」
夏水敷衍道:「這樣。」
宋然:「……」
——
夏水雙手托腮,看江暮行給宴好拿香皂,覺得像一對兒少夫少妻。
男孩子跟男孩子的愛情,她看漫畫的時候不經意間點開過,現實中第一次接觸。
或許雙方都是自己身邊熟悉的人,崇拜的人,夏水絲毫不排斥,只有滿滿的祝福。
希望江暮行能陪著小好,一直陪下去,活多久就陪多久。
「羨慕?」
宋然用手把開心果殼掃進垃圾簍里,嘩啦嘩啦響:「說實話,你們女孩子羨慕宴好是正常的,他憑一己之力打敗了一大堆老江的追求者,贏得光榮鮮亮,很牛逼。」
夏水聞著從廚房飄到客廳的雞湯香,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她在果盤裡扒拉:「我羨慕江暮行。」
宋然:「???」
夏水撕開一袋花生餅乾:「小好堅持了很長時間。」
宋然沒來由地生出一個很古怪的想法:「沒準是老江先喜歡的。」
說完他都有些虛,這可能性存在嗎?
夏水還沒說話,「咔咔」磕著瓜子的楊叢就甩出一句:「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這麼想。」
宋然不慌不忙:「你還別說,自打我知道老江喜歡的人是宴好以後,我就有種腦電波混亂的感覺。」
楊叢挑高了眉毛:「你什麼意思?我兄弟配不上你兄弟?」
宋然扭頭問夏水:「我是那個意思嗎?」
夏水嬉笑著眨眨眼睛:「我是小好這邊的人,你確定要問我?」
宋然手一揮:「得嘞,二位,我剛才沒說話。」
——
水池邊,宴好擦乾淨手,跟江暮行嘮叨:「你覺不覺得我的手最近有一點干?」
江暮行把他後面的衣領弄好:「沒覺得。」
「別騙我了,真的干,我都摸出來了,」
宴好露出煩躁的表情:「你說我要不要抹護手霜,或者吃點維生素,我就納悶了,水果我吃的也不少啊,難道是學習壓力太大……」
客廳三人整齊劃一地看過去,又整齊劃一地收回視線。
楊叢拔拔面前的撲克牌:「江暮行那傢伙對老子有很大的成見。」
他十分興味地糾正:「不對,是敵意。」
「你想多了吧。」宋然說,「你是髮小,死黨,鐵哥們,跟他的位置不衝突。」
夏水嗯嗯:「洋蔥,雖然我倆是一家的,但咱要抱著實事求是的態度,不能亂冤枉人。」
「冤枉個鳥,老子跟小好是一起長大的,地位高又特殊,他自己沒能參與進來,就不爽唄。」
楊叢「嘁」了一聲:「你們就沒發現嗎?玩兒鬥地主的時候,他全程跟老子做對。」
宋然為好友打抱不平:「大哥,老江是守門的。」
「對啊。」夏水說,「他的任務是不讓你好受。」
「洋蔥,你智商欠費停機了?守門不都那麼玩嗎?否則就是放水,沒得玩。」
「都不信是吧?行。」
楊叢站起來,咧咧嘴:「你們見過江暮行秒變臉嗎?我現在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第72章
楊叢大咧咧地往水池那邊走。
宋然跟夏水密切關注動向, 他倆親眼目睹楊叢一靠近水池, 別的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說,江暮行的面色就瞬間裹了層寒霜。
真的是秒變。
楊叢朝他倆抬抬下巴, 看到了?
宋然鏡片後的眼睛裡滿是匪夷所思:「老江上輩子是醋罈?」
夏水壓低聲音:」我感覺是醋缸。」
她在宋然投來不解的目光時解釋:「缸比罈子大很多,也比罈子深很多。」
宋然:「……」
水池周圍的氣氛有點沉悶。
楊叢在宴好另一邊:「小好, 蛋糕到了嗎?」
「早到了,在冰箱裡放著呢。」宴好說, 「八寸的,咱幾個差不多能一次吃完,不用過夜。」
「你媽年年讓頂級大師給你做蛋糕, 世界獨一無二, 哪像我媽,我過生日,她給我做黑暗料理, 每次都搞的跟災難片一樣……」
楊叢瞥到江暮行帶著一身低氣壓離開, 嗤道:「他連老子的醋都吃。」
宴好對著鏡子梳理頭髮:「哦。」
楊叢嘴角抽搐:「就哦?」
「那傢伙對你的獨占欲是不是太過了?」
「還好吧,」宴好不木梳放台子上,「我比較嚴重。」
楊叢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麼?」
宴好把劉海扎個揪:「你沒聽錯。」
楊叢擰著眉毛吸口氣:「靠!你談個戀愛, 還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宴好跟楊叢耳語:「我男朋友為我吃醋,我心裡超爽,所以委屈你了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