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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瞧不出表情。
「十月份陳青跟我提分手,她喜歡上了那個舞台劇的禮儀指導,一個戲劇學院的老師。」
黃緒慵懶地捋了幾下頭髮:「說是能產生共鳴。」
「我琢磨著,舞蹈跟唱歌都是藝術,是一類,一家人,哪曉得只是鄰居,有壁。」
——
宴好聽得一愣一愣的,六月份的時候,江暮行說緒哥跟他女朋友的感情很穩定。
七月宴好親眼見過,確實很恩愛。
十月就分道揚鑣。
宴好的胃有點痙攣,兩個人過日子,待的領域一定要一樣嗎?不能各有各的行業?
共鳴是什麼?
腦電波的契合?還是靈魂上的觸摸?
宴好不太懂抽象性的東西,他走著神,夾了碗裡的羊肉塞嘴裡。
江暮行剛給他撈的,來不及阻攔。
宴好燙得吐掉羊肉蹦了起來,動作幅度過大,碰倒了桌上的調料。
一團糟。
宴好匆匆打了招呼就去洗手間。
江暮行闊步跟進去:「腿是不是磕桌角了?」
宴好擰開水龍頭,沖洗手上沾到的調料,垂眼心不在焉地扯謊:「沒磕。」
江暮行蹲下來,作勢要捏他的腿。
宴好也蹲下來,跟江暮行大眼看小眼,不著四六地說了一句。
「大學我想跟你報同一個專業。」
江暮行微愣。
宴好用一種極度偏執的目光把他困住:「好不好?」
江暮行的嗓音沙啞:「好。」
第70章
宴好腿磕傷了一塊, 他皮膚白, 淤青就顯得很扎眼。
江暮行皺緊眉頭。
宴好怕被他訓,小聲撒嬌:「很疼。」
「剛磕到的那一秒疼到窒息,我是硬捱到洗手間的, 在桌上差點就飆淚了。」
江暮行單手捏住宴好白皙的小腿,漫不經心地用拇指摩挲著。
「你別。」
宴好的身體漸漸熱起來, 他一把抓住江暮行的手腕:「別這樣……」
江暮行沒言語,動作也不停, 並不飽含絲毫情慾的意味,近似是在想事情。
宴好抓著江暮行手的力道加重,指尖扣進他緊實的皮肉里:「能不摸了嗎?我要硬了都。」
江暮行撩起眼皮。
宴好呼吸急促著向他投降:「你想說什麼就說, 我保證聽你的, 只要你別搞我了。」
江暮行的眼裡深不見底:「沒想說什麼。」
「扯。」宴好拍開他的手,迅速放下褲腿站起來,「不說我就出去了, 緒哥還在等我們呢。」
宴好說著就往洗手間門口走, 手被拉住了,耳邊是江暮行的聲音。
「緒哥的事……」
宴好的身形頓住,扭著脖子回頭。
江暮行一言不發, 眉頭攏起來,展開,又攏起。
——
宴好看著都替他著急:「你放心吧,我沒胡思亂想。」
江暮行嗓音沉沉地開口:「那你突然說想跟我念一個專業?」
「也不突然,」宴好一邊留意門口, 一邊把空著的那隻手塞進江暮行的灰色毛衣下擺里,輕車熟路地描摹他的肌肉線條,「我想挺久了,一直就沒做決定,有顧慮。」
「我很黏你,這個你知道的,可是俗話說,遠香近臭,距離產生美……」
宴好在江暮行的腹肌上彈鋼琴:「其實就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找了伴兒,彼此也最好要有獨立的空間,那樣才能保鮮,保持平衡。」
「緒哥跟他對象的感情走向,給了我一暴擊,我想想大學還是跟你一個專業吧,以後有關學術上的問題,你可以找我交流,我爭取跟上你。」
「至於適當的距離,到了大學再看,反正我不想你找別人探討學業。」
江暮行沉默片刻:「你想的只有這些?」
宴好眼神飄忽著咳一聲,清清嗓子:「差不多吧。」
江暮行按住毛衣里的小爪子。
宴好掙脫不開,沒得摸了,他對這威脅毫無抵抗力,只好坦白。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討論過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就在A大。」
江暮行:「嗯。」
宴好:「那時候我說緒哥跟他女朋友是第七年,不知道癢不癢,你說……」
江暮行:「癢了就撓撓。」
「對,你是這麼回我的。」
宴好嘆氣:「當時我說此癢非彼癢,癢在心裡了,不容易撓,你說沒有什麼不容易的,關鍵看願不願意,現在我就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江暮行揉額角:「還是想多了。」
宴好不認同地撇撇嘴:「我這叫有感而發。」
江暮行沒跟他爭:「不管是什麼,我希望你都能說出來,告訴我,別自己壓心裡。」
宴好「哦」了聲,抓抓耷拉下去的腦袋:「我們過了一年之守,就會迎來三年之痛,扛過去了還有五年之離在等著我們,後面才輪到七年之癢。」
江暮行的面部黑了幾分:「哪來的這些說法?」
宴好聳肩:「度娘。」
打本一樣刺激。
外面傳來說話聲,有人進來了。
宴好跟江暮行走出洗手間,跟那兩個男的擦肩而過,得到了兩道打量的視線。
也許是看出來了什麼,也許只是隨意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