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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里幹什麼,有沒有被人碰?
宴好的眼裡翻湧出陰戾之色,快要蔓延到臉上時他把頭垂了下去。
肯定有,多的是,女孩女人會去接近,明里暗裡花樣百出,說不定還有男人,他有些神經質地用力掐著手心,指尖顫個不停。
好想把江暮行藏在家裡。
「真牛逼。」
楊叢咂了咂嘴,今晚被倆學霸噁心到了,這會又見到一個在酒吧打工,還是一中神一樣的存在。
可惜神也不是萬能的,為了生存,不得不來高檔的玩樂之地,給有錢人服務。
「就咱班長那臉,星探怕是不知道找過多少回,不進娛樂圈竟然跑這兒來了。」
楊叢見宴好一直垂著頭,納悶的拿手肘碰他一下:「想什麼呢?拍照發貼吧?」
發個屁貼吧,宴好現在就想拽掉江暮行的領帶,解開他的襯衫扣子。
然後……
宴好伸舌輕掃唇角,然後把手伸進江暮行的襯衫里,貼身抱住他的腰,舔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再咬上一個記號。
第15章
夜色濃稠,風裡挾著熱浪。
江暮行從門口過來,一步步走向宴好跟楊叢,距離越來越近,那種壓迫感就越發強烈。
宴好呼吸滯了下,睫毛輕顫著垂下眼睛。
江暮行在三五步外停下來,兩手抄在西褲的口袋裡,下顎微抬,面容冷峻。
楊叢懶洋洋地揮手:「班長,晚上好啊。」
江暮行往宴好身上看,一眼就挪開了:「你們要進去?」
「不然呢?」楊叢痞笑,「總不能大晚上的跑過來,就為了在門口拍照留念吧?」
宴好沒有出聲,眉眼藏在了劉海下的陰影里。
江暮行周身的氣息極冷。
氣溫很高,街上車多人多,空氣渾濁不堪,燥得人頭頂心冒火,楊叢臉上淌著汗,他伸手去揩的時候碰到了紗布,傷口被擦到了,疼得他齜牙咧嘴,罵罵咧咧幾句,口氣惡劣。
「怎麼著,班長,是要給我倆開個小會?」
江暮行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右手理著左手摺到手肘部位的袖口:「酒吧是會員制。」
楊叢剛想說知道,就聽他來一句:「要身份證,你們帶了嗎?」
「……」楊叢腦袋湊到宴好旁邊,「小好,你帶沒帶?」
宴好聲音很小:「沒有。」
楊叢低罵了聲,吊兒郎當地笑道:「班長,我跟宴好都沒帶那玩意,你在這裡打工,跟裡頭人都熟的吧,幫忙打個招呼唄。」
江暮行沉默不語。
楊叢朝地上淬一口:「都是同學,這點幫也不忙?」
江暮行的視線淡淡地掃過楊叢,掠向宴好,看不出什麼來:「你們就這麼想進去?」
楊叢眉毛一挑,江暮行這是唱的哪一出?怎麼話有點多,也有點莫名其妙,跟平時的吊樣不同,似乎接地氣了些?也許是錯覺。
但是剛才他那句聽起來,後面好像還有一句「作業做完了嗎」。
宴好全程看地面不說話,像個幹壞事被家長逮個正著的小朋友,局促不安。
——
氣氛微妙。
宴好動了動嘴唇:「走了。」
音量很輕,只有楊叢能聽得見。
「走個毛線,來都來了。」
楊叢攬宴好肩膀,就是鐵哥們的行為,只是他經常打球,手長腳長,骨骼發育的非常男人,襯得宴好很小隻,像被他撈進了懷裡。
宴好嫌他衣服上的香水味,想掙脫開。
楊叢平時肯定就拿開了手,這不現在有外人在場,作為全班人盡皆知的死黨,怎麼也得挽住面子,他就摁緊了宴好。
江暮行鏡片後的眼眸一眯。
就在這時,酒吧里傳出說話聲,緊接著有幾人從裡面出來,清一色的白襯衫配黑西褲,打領帶,全都是帥哥,身形修長均勻,年齡在二十歲上下。
「我靠!」
楊叢嘖嘖,「牛|郎?」
宴好胳膊肘拐他的腰,用了全力。
楊叢被那一下弄得彎下了腰,眼淚都飆出來了:「你拐我幹嘛啊?」
宴好不敢看江暮行是什麼表情。
楊叢這貨還在逼逼:「厲害了,放在這些人裡面,咱班長還是No.1,豈不是有一堆的女客人給他褲腰裡塞票子,怎麼過得還那麼……操,還有個洋娃娃,比你還像女孩子。」
宴好下意識咬著下唇,楊叢有說對的地方,江暮行在這裡打工,以他出眾的條件,小費會很可觀,又當家教,還有其他兼職。
生活卻一點都不輕鬆。
江暮行家裡的情況恐怕……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
——
那幾人是出來抽菸的,就在門外吞雲吐霧,不時好奇地往宴好他們這邊看一眼。
可見他們平時跟江暮行並不熟絡,這時候都沒上前。
酒吧里又出來一人,一米八左右,沒穿襯衫西褲,穿的皮褲黑T恤,腳踩馬丁靴,頭上扣了頂黑色棒球帽,露在外面的頭髮是金色的,耳朵上戴著銀耳釘,很酷很陽剛。
「今晚的月色很不錯啊。」
有一把煙嗓,滄桑粗礪中帶著點慵懶。
門外幾人紛紛喊:「緒哥。」
黃緒夾著煙的手揮了揮,抬腳走到江暮行身旁,耍兩下打火機,啪嗒按開,點燃煙,笑問:「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