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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叢瞥到了什麼:「小好,你這衣服上貼的什麼?」
宴好抓了只龍蝦:「驅蚊貼。」
楊叢沒聽清:「嘛玩意?」
宴好把蝦頭拽掉:「驅蚊子的。」
楊叢翻白眼, 成寶寶了。
宴好吃蝦, 頭不要,鉗子不要,就吃尾巴上的一小截肉。
以前鉗子是楊叢包了, 他這回也很自然地去撈, 結果半路過來一隻手,搶了他的活。
楊叢:「……」
你媽,要不要這麼明顯的霸占?
宴好看江暮行扭著鉗子關節, 把肉擰下來,提醒道:「小心點手。」
「沒事。」江暮行說,「不吃的鉗子放我這邊。」
宴好「噢」了聲,端起果奶喝兩口:「叢叢,你知道畢業證什麼時候發嗎?」
楊叢拿只蝦, 咔咔捏碎尾巴部位的殼:「這事兒用不著問我吧?」
宴好掰蝦鉗:「學校還沒下通知。」
楊叢抖了抖腿:「去年是填志願的時候,今年應該也差不多。」
宴好問道:「到時候你去不去?」
楊叢沒立即回答,他麻利兒的把小龍蝦卸腿剝殼,快速解決掉一隻才蹦出三字:「看情況。」
宴好咬蝦肉的動作一頓,那就是不去了。
「對了,叢叢,你媽還有沒有撮合你跟她牌友的女兒?」
「咳!」
楊叢一不留神辣到了,眼睛瞪直頭頂冒煙:「咳咳……咳咳咳咳咳!」
宴好心說,得嗎,不用再問了,看這反應,怕是要搓圓了。
——
楊叢辣到嗓子疼,大半杯涼茶下去才勉強好了點。
宴好見他又是流淚又是擤鼻子,慘得很:「不吃了吧?」
楊叢吸氣:「吃。」
「你這是何苦呢。」宴好嘆氣,「人生短短大幾十年,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殘忍?」
楊叢深情款款地捏起一隻龍蝦:「為了它,我的真愛。」
宴好一陣惡寒,他碰碰江暮行的腿:「烏梅汁好喝不?「
江暮行端給他。
宴好嘗一口,涼絲絲的,味道也很濃郁。
江暮行剝了蝦肉,宴好湊過去吃掉。
楊叢手一抖,差點被蝦鉗扎到嘴,他對宴好使眼色,朋友,能不能收著點?
宴好回個眼神,包間,沒人看到。
楊叢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我他媽不是人?
宴好把臉沖向江暮行:「我想上廁所。」
江暮行摘了一次性手套:「走吧。」
楊叢目睹他倆一塊兒離開,傻眼,上廁所也要陪?
麥芽糖都沒這麼黏。
——
出了包間,宴好邊走邊和江暮行說話,走廊另一頭迎面過來幾人,都是社會上的,穿西裝打領帶,看著像是部門聚餐。
其中一個清秀的年輕男人頻頻偷看江暮行,眼神像小鹿,水靈靈的,讓人看了想欺負。
宴好發現了,腳步停住,眼底滲滿陰霾,快速往臉上蔓延。
那男人似是察覺到什麼,視線從江暮行身上移向宴好,來回穿梭,臉瞬間就紅了。
宴好涼涼地盯著他,直到把他盯得不敢抬頭,跟著同事們匆匆走過去。
走廊的燈卡在明亮跟昏黃之間,宴好站在原地,手臂被抓住,他任由江暮行把自己拉進衛生間。
江暮行確定隔間裡都沒人,轉身問宴好:「你在發什麼愣?」
宴好說了剛才的事,見江暮行沒露出表情,眉心蹙了蹙:「你知道的吧?」
江暮行摩挲他的下巴。
宴好的氣息很陰鬱:「那男的看你的眼神,跟以前的我看你一樣,想被你弄。」
江暮行漫不經心:「所以?」
宴好沒吭聲。
江暮行微彎腰,在他額頭親親:「撒尿去。」
宴好沒動,腦子裡浮現出楊叢說的話,大學裡肯定會有男的聊騷江暮行。
其實不止是大學,工作了也會有,更多。
只不過高中沒有罷了。
宴好咬咬唇,不對,高中也有,他不就是?
——
江暮行沉著嗓音:「不想撒尿?」
宴好賭氣:「沒了。」
江暮行淡淡道:「那走吧。」
宴好拽住江暮行的衣角:「我在吃醋。」
江暮行吐出一口氣。
宴好撇撇嘴,有點委屈:「你作為男朋友,是不是該哄哄我?」
江暮行撥了撥宴好的劉海:「說兩件事,一,你吃醋我很高興,二,我在青橙兼職的那段時間,接近我,想跟我開房的人不計其數。」
宴好猛地抬起頭:「前面的就不提了,後面的你確定是在哄我,不是在嚇我?」
江暮行看著他,來一句:「你的閱讀理解能力怎麼退回去了?」
宴好噎著了,說不出話來。
江暮行把少年抱進懷裡:「我的意思是,我只想要你。」
宴好愣怔了好一會,臉上燥熱,磕巴一句:「那,那行吧。」
下一秒他又小聲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要是出現一個人,長相和我差不多,都是那一掛的,也用類似的方法撩你,那你……」
江暮行皺眉打斷:「我的話,你還是不懂。」
宴好屏住呼吸等答案。
江暮行俯視他的目光十分暗沉,卻又袒露著他能看懂的深刻情感:「我想要你,才會讓你一直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