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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叢:騷,騷至極。
第69章
宴好也覺得江暮行騷, 悶騷。
而且會撩他, 暗撩。
什麼都具有強烈的「江暮行式」色彩,包括寵他的那些時候。
江暮行是典型的外表冷漠,內心情感很澎湃, 但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要花時間去探究出蛛絲馬跡, 找到規律,就會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宴好接受江暮行的所有改變, 並喜歡著,甚至會有幾分期待,卻不強迫。
江暮行是在成為戀人以後, 逐漸一點一點變得肆意激情, 還是一成不變的沉斂寡淡,怎樣都好,只要是他的, 蓋著宴好男朋友的戳, 永遠都獨屬於他。
——
雪飄飛個不停,夜景越發銀白。
宴好吃完了西瓜就抓緊時間做題,他做完一部分後長嘆一聲:「高考完了, 我要把書都扔了,不對,撕了。」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它們。」
宴好揉揉酸痛的脖子,強調著重複一遍:「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了。」
江暮行在一旁給他的錯題本包封皮:「有這麼痛苦?」
「是折磨,煎熬。」
宴好眼睛被髮絲戳到了, 他找個皮筋把劉海紮上去:「我想快點高考,巴不得明早一起來就進考場,可是又怕自己準備的不夠,A大啊,國內頂尖的學校,我感覺我現在還不太行。」
江暮行陳述道:「差遠了。」
宴好佯裝生氣地蹙眉:「你這樣打擊我的自信心,不怕我哭給你看?」
江暮行停下手裡的動作,頭側向他。
宴好跟江暮行對視,覺得他眼神的熱度有一瞬很不正常,心裡不由得生出一個古怪的猜測:「你不會是喜歡看我哭吧?」
江暮行繼續包封皮,沒有言語。
不否認,等於承認。
宴好興奮地湊到他耳邊,輕聲喃喃:「江暮行,你有一點變態。」
下一秒就笑起來:「我也變態,我倆註定是吃一鍋飯的人。」
江暮行低訓:「坐好了。」
「行。」宴好腿一跨,坐到他腿上。
江暮行:「……」
——
「我今天看到一篇文章,說高三是一生最美好的時候。」
宴好捧著江暮行的臉,愛不釋手地撫摸著他分明立體的線條:「小江老師,你跟我講講,高三美好在哪裡?」
江暮行還真分析給他聽了:「高三美好在三點。」
「一,追逐夢想勇往直前,二,蓬勃向上的幹勁,三,青春本身就是美好的定義。」
宴好有種在上課的錯覺,不對,不是錯覺,他摸摸江暮行高挺的鼻樑:「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最美好就過了吧,我感覺大學才是,又自由又有時間玩。」
「玩?」
江暮行挑眉:「等你去了大學,你會發現,高中才是最想回去的時光。」
「說的就跟你已經三四十了一樣。」宴好撇撇嘴,「算了算了,你的高中跟我們普通人的高中不一樣,我跟你一個學神交流個什麼勁,我倆有屏障。」
他兩手虛虛地畫了幾下:「屏障,看到沒?」
江暮行說道:「你畫的是個多邊形。」
「……」這是重點?
宴好想起來個事,抵著江暮行的額頭問:「如果那時候我們去逛A大的時候,我覺得很一般,不喜歡,那你要怎麼辦?」
江暮行圈著他的腰:「我拒絕回答這種假設。」
宴好抽了抽嘴,兩手摟住他的脖子,撒嬌地晃了晃:「我好奇,你說說唄。」
江暮行半晌道:「順其自然。」
宴好一順不順地盯著江暮行:「什麼意思?」
江暮行半闔眼眸:「字面意思。」
宴好看不清他眼裡的東西,就伸手去撩他密密長長的睫毛:「這樣就想打發我了?」
話音剛落下,就被江暮行吻住了。
宴好頓時就渾身發顫地軟在他懷裡,沒了心思計較什麼如果。
剛才的那番話里,宴好扯了慌。
高三的那些課本,資料書,以及卷子之類,幾乎都有江暮行的筆記,高考完宴好不會撕掉,他會好好收藏起來,跟這段歲月留下的酸甜苦辣一起。
高中對宴好來說,既是煉獄,也是天堂,他會去懷念,卻不想一輩子都停駐在這段時光里。
因為儘管畢業是轉折點,岔路口,但宴好跟江暮行是不會走散的,他們要手牽手走向下一個旅程。
未來有江暮行,一切都五彩斑斕。
——
江暮行給宴好講試題的時候,突然接到黃緒的電話,約他們吃飯。
這飯約得很微妙,先前一點招呼都沒打,地點不太合適,時間更不合適。
宴好跟江暮行打車過去的。
下雪天,車流擁堵,走一會停一會,江暮行遭了大罪,下車就吐。
宴好半蹲著拍他後背,心疼得不行。
江暮行漱完口,扣上保溫杯的蓋子起身:「包給我。」
宴好把背上的包拿下來:「回去還是坐地鐵吧,完了再換公交,就兩站好像。」
江暮行將保溫杯放進背包一側的口袋裡:「先別跟我提這個。」
「……」
宴好瞥見了什麼,一愣:「那不是緒哥嗎?」
江暮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黃緒蹲在不遠處的路邊,聽一個流浪歌手唱歌,聽得津津有味。